青雲山本是一無名小山,昔年曹公一句︰「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而使得青雲山名聲大噪,游客如織。可如今,由于魔教總壇設立于此,山下的小鎮再也不見了往日的喧鬧,相反卻多了幾分肅殺。
林逍和齊二叔找了個客棧住下,向小二打听去總壇的路徑。小二看了看兩人︰「你們去總壇干嗎?那兒可不是誰都能去的。」
「我們想找個人。」
「誰?」
「魔教教主蕭衍。」
「哈哈哈哈!」小二象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一樣,笑得流出了眼淚︰「教主豈是你們想見就見的?你以為你是誰啊?」
「是這樣的。」齊二叔和藹地說︰「當年我們家老爺和蕭老爺約為兒女親家,現在我們家小姐也大了,我們想來看看蕭公子啥時迎娶我們家小姐。」
小二的笑聲戛然而止,恐懼地望著面前的兩人。「親…親家?沒听過教主有啥親家啊?」
「哦,這是信物,你把它送給你們教主,他自然會明白。」林逍掏出了匕首。
小二雙手接過,退了下去。
兩人對望一眼,心里都想著同一個問題︰他,會見我們嗎?
「見!為什麼不見?」一雙眼楮厲電似的掃過跪在地上的小二,眼里的光芒迫得小二本已低下的頭更伏低了些。蕭衍的嘴角浮起了一個玩味的笑︰「我倒想看看,他們在玩什麼把戲。」
「世伯。」林逍恭恭敬敬地叫了聲,鼓起勇氣看向那個坐在正中的老者。青衫緩帶,看似儒生的裝束掩不住骨子里的凌厲,坐在椅上,就像一個欲擇人而噬的豹子,這就是讓武林聞風喪膽的天下第一教教主嗎?果然霸氣。
「世伯?我倒是忘了,我什麼時候有個世佷了?嗯?」蕭衍目光冷冷地掃過林逍。
「家父當初割袍斷義也是形勢所逼,其實家父並不想這樣做的,他一直對小佷說他平生最敬重的就是世伯您了。」林逍小心翼翼地說著,心里不由暗罵自己。
「哦?是嗎?」蕭衍不置可否。
「是的,所以家父當年並未退親。如今,小妹已經十五歲了,家父已逝,長兄如父,所以小佷特意前來和世伯商議兩家的親事。」
「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退親?」
林逍心里暗叫糟糕,沒奈何只得硬著頭皮說︰「因為您是蓋世英雄,一諾千金。您絕對不會言而無信的!」
「一諾千金?哈哈哈!」蕭衍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林逍頭皮直發麻。「好!那麼,你是想將你的小妹嫁給誰呢?老二還是老三?」
「這個……」
「按照長幼順序,應該嫁給老二。不過……」蕭衍譏誚地又笑了︰「老三和你的小妹年歲更接近,就老三吧。」
「但憑世伯做主。」
「送客!」
兩人走出了魔教總壇,林逍這才發現,身上竟然粘粘膩膩地全是汗。「這麼容易?」齊二叔說︰「我以為……」
林逍截口道︰「太容易了,我反而覺得很不安,可是卻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對。」
「不管怎麼樣,他總不會看著他的親家被滅門吧。」
「二叔,我那樣說爹爹,但願爹爹在天之靈不會怪我吧。」
「少主,不要多想了,回吧。」
「回吧。」林逍的心中,又愁起了另一件事︰該如何告訴妹妹呢?
大廳里,一直站在下首的老僕小心翼翼地問︰「教主,您真的讓三公子娶她?」
「哼!這麼多年不提親事,現在來提,必定有鬼。」
「那您還……」
「老三是隨便受人擺布的人嗎?」蕭衍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容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