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夢斷,且試河山︰冷月傾城 桃紅有喜

作者 ︰ 子矜

小桃紅忽然傳出了喜訊。蕭嶸軒非常高興,立刻大擺酒宴,還邀請了最出名的慶雲班來家中唱戲。

眾人依次落座,依照規矩,蕭衍坐在了最上首,小桃紅則坐在了最下首。蕭衍一眼看見,發話道︰「你現在有了身孕,還是坐在嶸軒身邊方便照顧。」小桃紅妖嬈一笑︰「謝謝公公。」眾人便要站起讓座,蕭嶸軒攔住了他們。「何必這麼麻煩。」他回頭看向容鑰︰「你們倆換個位置不就行了?」容鑰臉色大變,卻只得勉強笑道︰「好。」她默默站起,來到最下首的位置坐下。所有的人都明白,這兩個女人所交換的,不僅僅只是兩個座位,更是她們在蕭家的地位和在蕭嶸軒心目中的位置。

不知為何,林冰吟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她沒有再去為容鑰爭取些什麼,因為她明白,她根本幫不了她什麼。

蕭衍一聲咳嗽,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我有三個兒子,卻只有子辛一個孫子。小桃紅,你要多為蕭家開枝散葉啊!」

小桃紅應道︰「是。我一定會為嶸軒多添幾個胖兒子的。」

蕭衍滿意地唔了一聲,卻又轉向了林冰吟,皺眉道︰「雨軒就不說了,你們兩個又是怎麼回事?結婚也有好幾年了,怎麼連個動靜也沒有?冰兒,雲軒這一房可不要在你手上斷了啊!」他的語氣很重,顯然對于這個兒媳婦,他也有諸多不滿。

林冰吟心中輕嘆︰自己果然也躲不過啊。她望向了蕭雲軒,無聲地說著︰「你答應過我的。」蕭雲軒笑著捏了捏她的手,回道︰「爹,你多慮了。我們兩個這麼年輕,難道爹爹還怕我們沒有孩子?過幾年,只怕您抱還抱不過來呢。」林冰吟听了,羞得滿臉通紅。

蕭衍重重地哼了一聲︰「但願如此。」

這頓飯,林冰吟食不甘味。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蕭嶸軒怎麼說,都還有個蕭子辛。蕭雲軒呢?他身邊的女人不會比蕭嶸軒少,為什麼沒有一個子女呢?然而,這個疑問她只是深埋在了心中,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

幾天之後,林冰吟去摘月樓看望容鑰。二人正在品茶閑聊,忽听得外面有人大叫︰「你個小蹄子,竟然敢踫二姨女乃女乃的燕窩湯?」

一個聲音帶著哭腔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不過是看看大夫人的藥好了沒有。我明明是把藥罐子放在這上面的,怎麼會變成了二姨女乃女乃的燕窩湯?」

透過半開的窗戶,林冰吟看見一個穿紅衣的小丫頭跳了起來︰「這麼說,你是懷疑我動了手腳?哼,姑女乃女乃才沒那閑功夫呢。倒是你,想干什麼壞事?」

「我什麼都沒做。你說你沒動手腳,那大夫人的藥去了哪里?」另一個小丫頭也豁了出去。

容鑰早已氣得臉色發白。她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春蘭,小玉,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嘴。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哎喲,姐姐,這早晚的,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小桃紅也從門中走了出來。她提高了嗓門︰「小玉,我的燕窩湯呢,好了沒有?這些奴才,真是不省心,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小玉做出了一副委屈樣︰「二姨女乃女乃,不關我的事啊。是春蘭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要端走您的燕窩湯。」

小桃紅眼珠一轉,捶胸大哭︰「姐姐,我知道你容不下我們母子,可你也不必做得這麼過分吧,好歹我懷的也是蕭家的骨肉啊,難道連吃一碗燕窩都不可以嗎?」

小玉在旁邊趕緊替她撫胸順氣︰「您先順順氣,氣壞了身子,大爺可會心疼的。」

小桃紅捶胸頓足︰「他心疼又有什麼用,有人就是見不得我們好啊,   。」

小玉急忙說道︰「您可以去找大爺評理去啊,我就不信他不管您。」

容鑰早已氣得臉色發白。她驀然大喝︰「夠了!」

二人嚇了一跳。容鑰冷冷道︰「你和嶸軒的事,我不會多管,也不想去管。但是你也別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更別想再挑起任何的事端。你別忘記,直到現在為止,我依然是蕭府的管事,要想查你什麼事,也並不很難。我勸你一句,做人,別做得太絕,否則,難看的只會是你自己。」

小桃紅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哦,我能有什麼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怎麼結識的嶸軒,怎麼進的蕭府,難道還要我一一說明嗎?」

小桃紅氣急敗壞︰「你!」

「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的事我不會對嶸軒說,但是,也請你不要再來惹我。」說完,容鑰再不去理會小桃紅,走進了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

她對林冰吟歉然一笑︰「讓你看笑話了。」

「我不明白,既然你有把柄,為什麼不干脆趕走她呢?」林冰吟不解。

「我沒有證據。即便是有證據,我也不會這麼做。」

「為什麼?」林冰吟奇怪。

「哀莫大于心死,有沒有小桃紅卻又如何?這一點,我想妹妹你也應該明白。」

「只怕,她不會善罷甘休。」

「妹妹,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底線。我並不是怕她,只是,懶得和她斗而已。」

林冰吟輕嘆道︰「這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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