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靠天意!!
楊廣,為了陳深的尊嚴,為了張麗華的貞潔,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只是瞬間的思考,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向前走幾步,沖著楊廣就大聲說道,「不用找了,本宮就是張麗華!」
也許是我的聲音是真的很大,又或許是清晨本就靜謐,我大喊完後,只感覺所有人目光都投向我。
走在半路中的李淵忽而也回頭看我,晨曦薄薄光暈灑在他臉上,我清晰看見他臉上露出一種訝然的神色,先是有些震驚,而後便是滿滿的同情!
我心想,怎麼了?
楊廣一襲銀甲,他雙手抵在腰間的佩劍劍柄上,目光冷冷地走向我,在離我一步之距時定住,又是垂著眸,居高臨下地打量我。
我仰著頭,迎著光,此時竟是有些卑微地看著他。他忽的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捏住,將我拖近他。而此時,我的另一只手也被人瞬間緊緊抓住,我猛然回頭去看,風吹亂了我的發絲,貼在我臉上,我看見是陳深,他寬大的玄色袖袍迎風輕擺,而他正目光如炬地盯著我看。
一時間,我有些尷尬!
楊廣凝視了我好久,而後視線緩緩漫過我,目光復雜地看著我身後的陳深,忽然,他猛地用力拉我,我感覺到陳深猶豫了片刻,還是松了手,而我整個人便撲倒在他的懷中,我的手臂疼得像是快要斷掉一樣。
楊廣卻只是盯著我看,「為什麼要冒充張麗華?為什麼要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你很想做本王的女人?」
我忽的一驚,楊廣應該不會對我有興趣吧?我用力掙了掙被他抓住的手,而他不但沒有松開,反而捏得更緊。我索性放棄,說,「楊廣,你可還記得答應過我一個承諾的?」
他眉一揚,故作恍然大悟,「你想要本王承諾你什麼?」語氣中卻盡透著曖昧。
我見他如此,也不願與他多做周旋,直接道,「放了張麗華吧,你堂堂晉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要為難她呢?」
他臉上有一瞬的錯愕,而後便是玩味的笑,手上力道忽的松了,怔怔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說,「本王告訴你,張麗華這個名號本王要定了,既然你這麼想冒名頂替她,那麼你憑什麼讓我大隋的士兵相信你是張麗華呢?」
我想起張麗華剛剛給我的那只碧綠翡翠玉鐲,心想既然是陳叔寶送給她的,應該是價值連城,獨一無二吧,便舉著手腕給他看,「晉王慧眼,想必也識得這鐲子吧?」我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放高了語調,目的就是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听見!
其實想想也不必這樣,宮中的人誰沒見過張麗華?就算沒見過,光是看年紀也是可以辨得出來的。不過,只要楊廣答應放過張麗華,他說什麼,我都會盡力配合他。
他鳳目淡淡瞥了那鐲子一眼,隨即輕輕拍手,轉頭吩咐將士道,「將陳國皇儲帶走,至于她——」他望了我一眼,嘴角掛著絲極淡的笑,說,「跟本王走!」
臨走前,陳深忽而拽著我說,「清姿,就算是為了母後你也不必如此。」我聞聲轉頭,迎著薄薄日光看他,他背著光,臉上很暗,他說,「還是,你本就是心甘情願跟他走的?」
心下還是閃過一絲不忍,卻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默默看著陳深被士兵強力押走。我看見他眼中溢滿了傷痛,可我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