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將腳丫子踩上她田萌萌的臉!
熊熊怒火在胸腔內燃燒起來,田萌萌嗷嗚一聲翻身坐起,抱住程嫻雅的小腿,一口咬住,又穩又狠,毫不含糊!
「啊——」淒慘的叫聲響起,程嫻雅一腳蹬掉田萌萌,抱住腿跌到地上打滾,眼淚鼻涕糊滿了嬌俏的小臉。
壯漢甲端著紙杯躲閃不及,被程嫻雅撞翻在地,手上端著的紙杯一個傾斜——
「嘩——茆」
滿滿一杯淺黃色液體飛流直下,一滴不剩全潑在程嫻雅臉上。
早孕測試棒直接掉在地上,壯漢乙剛準備伸手去撿,壯漢甲由于緊張往後一抽身,直接一腳踩了上去,重壓之下,那個脆弱的小棒棒筆直滴斷成了兩截!
「小、小姐,不好啦!斷斷斷、斷啦……蚊」
壯漢甲極其沒眼色的追著還在地上打滾的程嫻雅,一只手把她穩住,另一只手捧著那兩截小棒棒伸到她眼前。
「小姐,怎麼辦?」
「怎麼你個頭啊蠢貨!沒用的東西害我被那臭丫頭這樣欺負!嗚嗚嗚……」
程嫻雅爬起來先 啪啪甩了兩名壯漢一串耳光,然後跑到皮椅邊拎起她的包包,一股腦兒將里面的東西倒出來,抓起紙巾急忙擦臉。
在程嫻雅迄今為止的人生里,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狼狽的場面,田萌萌這個膽大包天的臭丫頭竟敢對她程嫻雅出手,太可惡了!她簡直氣得頭發冒煙!
一邊擦,一邊哇哇大哭著罵︰「田萌萌你這個賤女人,竟然學小狗咬人!還害我被潑尿……你真是壞到極點了啊臭女人……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哇哇哇……」
汗滴滴啊……明明是你程嫻雅目無法紀公然綁架強行羞辱侵犯人.權的好不好啊!怎麼就變成別人欺負你了……
受了莫大屈辱的田萌萌本來抱住膝蓋坐在面包車輪胎邊抽泣的,忽然見車庫內的狀況發生戲劇性的巨變,驚愕得將嘴巴張的能塞個雞蛋!
程嫻雅臉上、頭發上都掛著**的尿液,狼狽不堪抓著紙巾胡亂擦拭,紙巾一遇見液體很容易掉渣,結果程嫻雅滿臉又沾滿了碎碎的白色紙屑,更是不堪入目。
田萌萌眼中的水霧還沒完全散掉,朦朦朧朧看去,只覺得程嫻雅那張五官姣好的面容似乎破碎成很多小塊兒,偏偏她還在不停地發脾氣,五官輪廓全部都氣扭曲了,看起來極其丑陋,完全沒有一點往日大小姐的派勢。
天資聰穎的才女、容貌氣質俱很出眾的天之驕女程嫻雅,現在這幅樣子看起來好衰好淒慘!
田萌萌又開始犯糊涂了,有些惶恐,有些不安,暗暗琢磨著程嫻雅說的話,心想貌似她說的也有道理呢!
如果不是因為她「橫刀奪愛」,就沒有那個荒唐的訂婚典禮,那麼程嫻雅的父母就不會撒手離世,程嫻雅也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地步!
難道,程嫻雅的不幸,她田萌萌果真難辭其咎?
這個深奧的問題她那個天然呆腦瓜子著實想不明白,不過,秉性純良的她看到程嫻雅現在這幅可憐樣兒,頓時心軟了,連忙一臉歉疚起身向前,伸手準備幫忙去掉那些紙渣渣。
不料正在揉眼楮的程嫻雅猛一看見田萌萌伸著手走過來,還以為她是要撒潑抓臉,立刻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順手一抓,正好抓到剛剛從包包里倒出來的一瓶香水,嗖的一下便沖著田萌萌的臉扔過去。
這一下力度十足,防不勝防,可謂充分體現穩準狠這三大特性,田萌萌僅僅來得及側過腦袋——
只听 一聲響,田萌萌「哎喲」一聲慘嚎,捂住耳朵蹲到了地上。
鮮艷的紅色液體緩緩從指縫滲出來,田萌萌痛的緊緊咬住牙關,這個暴躁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間安靜下來,周圍一派靜悄悄,什麼聲音都沒有。
「臭丫頭,你你你……少裝死……」
程嫻雅見田萌萌半晌未動,頓時有些害怕,顫著嗓子問了一聲。
Chanel香水的瓶子是很厚實的,尤其是經典珍藏版的這一款瓶子還有四個稜角,按照剛才程嫻雅的力道,如果砸到太陽穴上,死個把人絕對不成問題。
田萌萌靜靜蹲在原地,程嫻雅驚恐地看見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開始急促地落在地上,不算太大的空間內頓時開始充斥淡淡的血腥氣息。
就算田萌萌在程嫻雅眼里再怎麼可惡,可她畢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程嫻雅連殺雞都沒見過,現在眼睜睜看到鮮血淋淋的場景,頓時嚇得慌了神,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又是壯漢甲殷勤地跑過來架住程嫻雅胳膊,將她拖到皮椅上。
程嫻雅軟軟歪在皮椅靠背上,緊緊抱住自己雙臂喃喃道︰「完啦完啦,鬧出人命啦……臭丫頭,你怎麼這麼不經砸啊……嗚嗚嗚……」
說著,便泣不成聲了。
壯漢乙連忙上前安慰︰「小姐不要著急,我先去查看一下。」
他走過去蹲在田萌萌身邊,伸手撩起她的頭發,強行掰開她的手。
在她的耳後,一條約莫五厘米左右的傷口清晰地露出來,傷的很深,翻出了白白的肉,鮮血不斷從裂開的皮膚邊緣流出。
「媽的臭女人。可真會裝!」
壯漢乙粗魯地罵了一句,然後向程嫻雅匯報︰「沒事了小姐,別擔心,這小妞是裝的!只是一點小小的皮外傷,上點雲南白藥貼個ok貼就搞定啦!」
他這麼一說,程嫻雅稍稍放下心來,同時想到田萌萌這麼小的傷口居然裝死嚇唬她,頓時一陣怒火升騰,恨不得上前狠狠踢幾腳解解火!
壯漢乙機靈地看出了程嫻雅的意圖,不待她吩咐,便早已顛兒顛兒翻著口袋找出幾個ok貼,沒有雲南白藥,便順手在地上攏了一撮細土拿起來灑在田萌萌傷口上,然後橫七豎八地將幾個ok貼一股腦兒全貼上,拍拍手稟報——
「小姐,這個賤女人傷口處理完畢,絕對死不了,請小姐放心地盡情折磨吧!」整個「止血」過程,田萌萌始終一眼不發,她好奇地看著程嫻雅和兩名壯漢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麼,卻又沒聲音。
難道他們怕什麼秘密泄露了,所以用啞語,只做口型?
不至于啊……依程嫻雅的火爆脾氣,她不是那種有事情會拿捏躲藏的人,肯定不會使用這種可笑的方式。
除非——他們確實是在說話,而她卻听不見了。
難道是被砸到耳朵,導致失聰了?
田萌萌頓時心涼了,癱坐在地上一語不發,腦袋里一團漿糊,連疼痛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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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嫻雅壯著膽子上前在田萌萌小腿上踢了一腳,田萌萌傻愣愣抬頭瞅她一眼,一聲不吭,純淨的面孔上一片驚恐,沾滿淚痕,儼然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原本是天然生就這幅樣子,偏偏落到程嫻雅眼里便成了故作清純以博同情,她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呼啦一揮胳膊——
「拿繩子,捆!」
兩名壯漢立刻手腳麻利掀起面包車後備箱取出一捆粗麻繩,兩邊站定抬起田萌萌,她只是驚恐地掙扎了幾下,便立刻被重重一耳光抽得一陣眩暈,然後被搬弄著在面包車頭的擋風玻璃上擺出一個「大」,手腕腳腕都結結實實地用繩子捆住。
「混蛋……你們要干什麼啊?放開我……放開我……」
田萌萌掙扎著,哭嚎著,可是卻一點都听不到自己的聲音。
「賤女人閉嘴!要干什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同樣,這樣的斥罵聲她也一句都沒听到。
壯漢甲將最後一截繩頭在輪胎上系好,恭恭敬敬站到程嫻雅面前待命。
「臭丫頭,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你就不知道我程嫻雅不是好欺負滴!」
程嫻雅惡狠狠地站起來,接過壯漢乙整理好遞過來的包包,從里面掏出一支圓珠筆,凶神惡煞般站到面包車前面。
她晃著那支圓珠筆,陰測測冷笑著說︰「臭丫頭,認識這個東西嗎?」
這個東西,博娜娜也有一支,據她說是最新型的隱形防狼器,外表看似普通圓珠筆,但只要摁下按鈕,瞬間釋放的電壓足以擊暈一個成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