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進去!大哥,大哥!」
「喊什麼喊啊,是不是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啊!」
坐在椅子上的李龍,手持著一本不知名的書籍,對著剛進門的老秦吼道,也難怪李龍生氣,就老秦這急性子,就沒有讓李龍一天安生的,你說他五大三粗不動腦子吧,可是有時候老秦心卻細著呢,不然這次李龍也不會讓他干這事,不過說他心細,偏偏有時候急急躁躁的,每次不都搞的驚天泣鬼神的!為此,李龍不知浪費了多少口舌在他身上,然而效果呢?這位憨厚的漢子,每次听的時候,會覺得不好意思而搔頭弄,听完之後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大哥,我錯了還不行嗎,看我把這龜孫子給你帶來了!哈哈,tnd!枉我們平日里稱兄道弟的,原來是他這個狗雜種一直在監視我們!諾,這狗日寫給太子的書信,被我截下來了!之後我就到他的住處逮個現成的!」
老秦被李龍吼得,倍覺尷尬,手不自覺地撓撓頭,不過當看到耷拉著腦袋的奸細,怒火又中燒起來,說話也變得粗里粗氣的!隨後自豪的一手提著奸細的衣領,如提小雞般那麼輕松,放到了李龍的面前,隨後將書信遞給了李龍。
「以前,我就懷疑有人在監視,只是沒想到是你!哎!老四,這又何必呢!」
李龍接過老秦遞來的密函,雖然不是很直白的告密,然而字里行間中卻存在多次隱晦,只要有才智的人認真看一下就能得出些蛛絲馬跡,之後再細細想一遍便能覺問題的所在。李龍這一刻仿佛蒼老了幾歲,面對著下面跪著的青年,這個曾是自己言從計听的智囊,推心置月復的兄弟,而如今卻成為敵人,這份打擊著實讓人難以接受!嘆了一口氣的李龍,內心仿佛被大石壓著一般,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奈而傷感的嘆氣。
其實,司馬睿每每遞送給太子的密函都深有用意,一般胡人還真看不出來了究竟,而石邃對待漢人又殘暴蔑視,所以看中這一點,司馬睿的密函才會寫成這樣,這也是司馬睿在良心與骨肉之間做出的最大讓步。
「大哥……」
青年望著座位上垂頭喪氣的李龍,于心不忍,想想這兩年來,李龍關懷備至如父母一般對自己,就算是石人也總會被融化的,更何況是感情豐富的人呢,可惜這個奸細身份一直在中間阻礙著,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今天也許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才會出現這一遭!哎!青年心中不住的感嘆命運使然,以往不能面對的,不敢說出來的,今天卻順理成章的都實現了。青年想清楚這一點後,心里的擔憂也輕松了許多,剛想說話呢,卻被邊上一直關注的老秦給出言打斷了!
「賊子!大哥不是你叫的!大哥,干脆一刀解決算了,免得你看了心煩!」
李龍擺了擺斷了氣憤填膺的老秦,開口說道︰「說說你的真名吧,我相信你不是我那個叫司馬睿的四弟!」
「大哥,無論怎樣,你都是我大哥,兄弟我這些年每每想到,覺得有愧于你,不過我能有你們這幾位兄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而我的真名就是司馬睿!」
原來青年叫司馬睿,只是古代兄弟之間,往往不以姓名想稱呼,而論輩分!
「大哥,別听他胡說,這***死到臨頭了,還不忘套近乎!你千萬不能心軟啊!」
「老五!站在一邊去,只準看不準說話,再插嘴的話,就自己出去!」
「大哥!我……哎……」
老秦還想說什麼,被李龍一個凶狠的眼光給頂了回來,嘆了一口氣,嘟嘟囔囔的走到了邊上,隨意的找個椅子坐下,眼楮卻一刻也不離開兩人,豎著耳朵,生怕漏掉任何一點,同時也抱著隨時隨地反駁司馬睿的心態。
李龍看到老秦委屈的坐在角落邊,也不再呵斥他了,轉頭盯著還跪在地上的司馬睿。此時司馬睿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左一句賊子右一句***,原本對于心志極堅的他來說,也沒什麼,然而這些話語卻出自己秉性耿直的兄弟口中,多多少少都有些難受。突然間,司馬睿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抬挺胸的注視著李龍。
「大哥,感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已經沒有回頭的余地了,只請大哥念我們兄弟一場,在我臨死之前,答應我一件事,我也就可以心安去了……」說著說著,司馬睿的眼淚就流了出來,這種現象讓李龍和老秦俱是一震。這些年何曾流過淚,就是背負著如此的惡名也沒落過淚!像今日這般,可以說是第一次!
本來還想諷刺兩句來解氣的老秦,此時也乖乖的閉上了嘴,這些年的兄弟,他可是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更何況雖然司馬睿是奸細,但自始自終只是監視自己一伙而已,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說吧」
司馬睿說完後,繃緊了神情,用期望的眼神注視著李龍,好半響,李龍才簡短的說了兩個字,听後,司馬睿心也安了下來。因為此時李龍的表現才是最真的一面,這些年來,司馬睿對李龍的了解可以說比任何人都多,只要李龍答應的事,那麼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做到的,這就是李龍的誠信!
「大哥,你也清楚,你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全是太子的支持,然而太子怕你勢大之後陰奉陽違,所以在那時便派我過來監視你們。可是,這兩年的生活,我深知對不起眾位兄弟,只是石邃那禽獸,卻將我女兒放在身邊做侍女,說是侍女,其實是威脅我,所以希望大哥有機會將她救出來,她還是一位八歲的孩子啊!不能以後被那禽獸糟蹋了!」
司馬睿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在石邃手中,眼淚流的更甚了,到最後嗚咽的說不出話了。這兩年確實委屈他了,掙扎于兄弟與骨肉之間,游走在道德與血性的邊緣!著實難以選擇!
李龍和老秦听完司馬睿的事情後,齊齊在心里暗罵石邃禽獸,可惜罵在自己心里有什麼用,人質還在別人手里攥著呢!這一刻,兩人再也沒有先前對司馬睿的怨恨了,反而有的只是對石邃無限的恨意!對于石邃的德性,作為石邃手下兩年的李龍最是清楚,可以說沒有他干不出來的事,也沒有他不敢干的事,更何況區區一個地位低賤的漢人女子!?
「你明明不用暴露自己的,這是為何?」
這個問題從老秦將司馬睿提進書房時,就縈繞在李龍的心上,憑借李龍對司馬睿的了解,這點小事根本不可能讓潛伏了兩年而無聲無息的司馬睿暴露的,再說了,以司馬睿的聰明才智,自己那點小把戲,恐怕早就看到了,何來這麼輕而易舉被當場捉到!難道……
自願!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也不會讓自己暴露出來,更不會尋死救女,自願!李龍心里如此的肯定著。
李龍的疑問,讓司馬睿更是只有苦笑!
「大哥,就算我一直監視著你們,我女兒能救出來嗎?只怕晴兒隨著年歲越來越大,到時候以石邃禽獸不如的秉性,遲早會落入他的虎口的,再者,這兩年我也累了,每天在這之間掙扎,我良心不安吶!與其那樣活著,還不如堂堂正正的死了好呢,雖然我自問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的身體里流著的同樣是高貴的炎黃血液,如果不是我那命苦的晴兒,焉能與狼子野心的胡人同流合污!」
司馬睿說的都是實情,憑他用盡全力也不能救出女兒,只怕他自己最後沒有利用價值了,定會被石邃隨意的滅掉的!而且每次司馬睿面見石邃時,石邃總會讓女兒站在旁邊來刺激自己,每每看到一次比一次出落的漂亮的女兒,司馬睿的擔心就加劇了一點。這兩年來,暗地里被石邃玷污的女子不下百人,可想而知,三四年之後,出落成傾城美女的司馬晴定會逃月兌不了石邃的魔掌!
「請大哥念在兄弟一場,救救我女兒,謝謝!有來世我司馬睿定會好好做你的兄弟……」
司馬睿說完之後,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隨身匕,就要往胸口刺去,打算以死來解月兌自己。然而司馬睿這突然間的舉措,卻讓老秦和李龍俱是一驚,司馬睿一心求死,這讓兩人不知道如何才能摒除司馬睿輕生的念頭,只能急的連忙大吼「住手!」,可惜司馬睿卻置之不顧,正要往胸口刺去,一陣朗朗的聲音傳進書房,讓手握著匕的司馬睿再也不能狠心刺下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