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在飄香樓已經呆了半月有余,在這期間,龍天也曾閑逛了一下遼西城,可是高高興興的出去,卻黑著一副臉回來,並把自己關在房中兩天兩夜!莫老看到龍天這樣,也能體會到,索性也不去過問,只是一日三餐還是按時讓下人送去!
兩天後,從臥室出來的龍天,面容憔悴。不過卻再也不提出去了!這一日龍天吃過早飯便坐在自己的雅座(專座),喝著小酒,望著進進出出、形形色色的嫖客們,越看越覺的沒意思,連忙抬手招來不遠處侍候的小紅(莫老給龍天安排的侍女,不過龍天在山中早已養成自己動手的習慣,所以從沒把小紅當侍女對待罷了),附耳吩咐。
小紅領命,匆匆的跑向樓下,來到莫老的身邊,低聲說道︰「老爺,少爺說找你有事,讓你過去一趟。」
莫老抬眼望了一下舉杯的龍天,點了點頭道︰「回去告訴天兒,我將于太守安頓好就過去。」
等莫老說完,小紅又急匆匆的跑回二樓,來到龍天的面前,臉色微紅,羞答答的說道︰「少爺,老爺一會就過來,剛才在接待于太守呢。」
龍天望著額頭冒出細汗的小紅,滿意的點了下頭說道︰「嗯,坐下來喝杯茶吧,滿頭都是大汗的……」
「奴婢~……」
刷的一下,小紅微紅的臉蛋,擴散到了脖子根,站在原地扭捏了半天,也沒有坐下來的意思。
龍天看著有些糾結的小紅,安慰道︰「坐吧,舅父不會怪罪你的!」說完又飲下一杯酒,打量著樓下莫老招待的于太守。
于太守瘦小干練,雖然年過六十,可是卻如色中惡鬼一般,每日必來飄香樓,而且十之**都會在此留宿。有幾次莫老刻意將龍天引見給于太守,可是都被龍天暗地推辭了。笑話!龍天是何人?那是對**官員嫉惡如仇,哪有結交的想法啊?!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龍天有些微醉了,莫老才姍姍而來!而小紅見到莫老上樓,連忙站了起來,不過卻在龍天的‘*威下’,不得不再次坐下,只不過這個年歲十四五的小丫頭,心中有些忐忑罷了!
莫老仿佛沒有看到小紅在場一般,剛坐下就問道︰「天兒,你找我何事?」
龍天眯著一雙醉眼,有些失落的說道︰「舅父,我打算過兩日回鄴城,你給我準備一下吧!」
莫老一听龍天要走,心里一顫,連忙勸道︰「何不再過幾天?」
龍天擺擺手,拒絕了莫老的好意,透過窗戶,眺望遠方,淡淡的說道︰「我已經離開鄴城近兩年了,是該回去看看了!」
離開鄴城兩年?
莫老見龍天如此的堅決,也不再挽留,端著茶杯,沉默不語,而坐在身旁的小紅卻驚訝不已!對于龍天所說的,很是懷疑龍天是不是醉了,不然也不會說這等胡話,畢竟整個飄香樓,乃至整個遼西城,誰不知道他是從鄴城投奔莫老板而來的美男佷兒啊?!
不過身為侍女的小紅卻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所以,一瞬間便將所有的疑問統統壓到了內心一角,驚訝的臉色也瞬間平靜了下來!
龍天優雅的晃著酒杯,仿佛杯中乃是紅酒一般,透過窗戶,望著延伸到遼西南門的街道。早晨沒多久,街道上就已經人滿為患,各種各樣的商販賣力的吆喝著。龍天不禁感慨一聲,整個天下在大勢上還處于一片戰火之中,而偏隅北疆的遼西城,卻如此的繁榮!作為聯通中原與塞外的城池,卻額的揮著貿易往來的作用!
突然,龍天的眼球被一伙人所吸引,只見為一人,高約八尺,身穿貂絨,甚是魁梧不凡,而身後跟隨之人,除了罩著面紗的女子,其余五人,無論是從體格還是著裝來看,均是一等一的好手!這七人所走的方向竟是飄香樓,漸漸的消失在屋檐下,龍天立刻轉頭望向樓下的接待台。
也許在遼西城看到三五成群的外族,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畢竟後趙經商的羯族之人不在少數!然而這一伙七人卻十分特殊,無論從儀表儀容還是外露的氣質,都不似中原漢人或羯族之人,從那型及面容,龍天感覺有點像書上描繪的匈奴或鮮卑族人。按理說作為要塞的遼西城,塞外胡人來此經商,無可厚非,然而引起龍天好奇的不是塞外胡人這個結論,而是自從這七人進入飄香樓那一刻起,龍天的內心瞬間警惕了起來。龍天知道這是自己以往遇到危險的信號,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後趙境內,這七人讓他有這種感覺,特別是那為之人,感覺更是強烈!
龍天轉過頭,連忙去問遼西城的百事通︰「莫老,你見過那一伙人嗎?」
正在想著心事的莫老,抬頭順著龍天所指的方向,仔細看了一下,搖頭說道︰「老夫來這一年多,從沒見過這幾個人,不過從樣子可以確定,這伙人應該是北方的鮮卑氏族!」
龍天點點頭,說道︰「哦,按理說現在北疆局勢緊張,單個商販還是可以理解,像這樣一行七人,而且個個手持武器,城防那應該不會放他們進城的啊?」
莫老對于龍天所提,也有所懷疑,不過一想到自己當年來遼西展的處境便也釋然了,微笑的說道︰「你有所不知,那些城防將士可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給足了孝敬,就算是司馬岳來了,也會放他進來的!」
龍天听後,唏噓不已。司馬岳乃東晉的皇帝,後趙將西晉滅國,霸佔中原國土,從而才使東晉南遷。可以說東晉王朝和後趙有不共戴天之仇!莫老的這個比喻雖然有些過了,不過這也反映出遼西守將的**與專權!俗話說,不怕不吃軟,就怕軟硬皆不吃!莫老用了短短一年,便可在遼西站住腳,這也與遼西守將郡守的**專權緊密相連的!
「我下去會會他!」
龍天此時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感覺,不過卻有種力量讓他去會會那為之人!所以,既然從莫老這邊問不出什麼頭緒,干脆親身前往!
小紅望著龍天下樓,忍了半天的疑惑終于嘀咕出來︰「不就是一群蠻夷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而抿著茶的莫老,望著龍天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少爺的想法,豈是我等隨意能猜到的啊!」
少爺?
這下小紅更是不解了!不過一旁的莫老也不作何解釋,因為過兩天龍天回鄴城定會將她帶走,到時候她最自然會知道的!
「掌櫃的,開四間最好的房!」
剛走到櫃台附近,龍天便听到那個罩面的女子吐著蹩腳的漢語,雖然不知道相貌長得如何,不過那蹩腳的音並沒有影響甜美的聲音!仿佛如天籟一般!而為之人卻瞪著大眼,不知其意的望著掌櫃!
「對不起,客觀,我們這沒有四間了,要不~」
龍天望著有些為難的掌櫃,插話說道︰「阿福,給這幾位好漢準備最好的房間,費用就別收了!」
其實飄香樓乃的本質乃是一家妓院,只不過有點客房罷了,不過這些客房不是出售的,而是給那些過夜的嫖客提供的!掌櫃阿福一看這伙人就不是老嫖的,再說就是**也不會帶女的吧,所以才會推月兌沒有客房!
不過現在甚為少爺的龍天話了,阿福也不好反對,爽快的答道︰「是,少爺!」
龍天剛開口說話,那為之人連忙轉過頭,望著龍天,這一看,頓時心里莫名一顫!緊盯著龍天,而雙手下意識的緊捂著腰間的彎刀。龍天看到為之人這般警惕,大笑道︰「在下龍天,是這飄香樓的老板,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誰知那為大漢莫名奇妙的看著龍天,隨後求救似地望著身旁的罩面女子,而那女子在大漢耳邊嘀咕了一會,隨後大漢也回了幾句龍天听不懂的鳥語。片刻後,只見那罩面女子開口說道︰「我們是來遼西販賣洋妞(牛)的,這是我大哥——慕容達,我大哥謝謝閣下的好意!」
這下龍天才能明白,感情這個叫慕容達的,听不懂漢語,而說開口說話的罩面女子是慕容達的妹妹兼職翻譯!不過那漢語說得真不咋地,剛听時,龍天還以為這伙人是人販,販賣洋妞呢!呵呵,感情美女在鮮卑族不吃香似的!
與不懂漢語的人聊天,龍天覺得很別扭,就像前世和老外做生意一般,每次老外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通,龍天除了「mr1ong」外,其余的都像听天書,最後還得依賴‘外交官’,才能將生意談攏!時間久了,龍天听的特煩,便很少和老外往來。此時龍天也是覺得沒意思,草草聊了幾句,等阿福將一切準備好,便回到了二樓的雅座!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危險,莫老,三天之內將這小子的底細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