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宮賦︰猶折空枝待君歸 默默蓮語倚清池(4)

作者 ︰ 水墨蓮華

池岸邊,柳絮蔭蔭,伴隨著夏日的來臨,池間的白蓮越發的茂密,一改寒風冬日里的頹敗,蓮葉間已有些許花苞露出,想必今年的這一池白蓮會開得比去年開得更甚吧!

「爹,這一池白蓮又要開了呢。」我喃喃道。

爹爹望了望這一池白蓮,感嘆道︰「是啊!《妙法蓮華經後序》中曰,‘諸華之中,蓮華最勝。’蓮華有花有實,花落蓮成,在世間最為純潔超卓。蓮兒,你可知道,我和你娘,就是在賞蓮時相遇的。那時,還是在江南,陸上百花競芬芳碧水潭泮默默香,風吹綠葉送爽,縷縷蓮香盈袖。」

「那麼說,我名字中的‘蓮’,便是應此而來?」我問。

「嗯。不過,我們更希望你能如蓮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無論在何時都不應該失去本心,失去氣節。」

我望向那一池白蓮,‘看取蓮花淨,方知不染心’,也許就是這樣的意境吧,爹爹的這一席話,也許就是在這一刻,永遠的印在了我心底的最深處。

許久,我與爹爹都沉浸在了各自的思緒中。

「蓮兒啊,」爹爹突然嘆道,「你以後還是別總是沒事跟著哥哥們溜出去瞎胡鬧了,就在家里多做些女孩子家做的事吧!」

「爹……我……」我轉過臉去,虛心道,「原來爹爹您一直都知道的呀……」

「你去做了什麼,我這個當爹的,能不知道嗎?」爹爹朗聲笑了起來,可忽然又轉過頭凝視我,「這也都罷了,可剛才那些政事,哪是你女兒家能夠言及的?雖然論起才干與謀略,你從不輸于任何一個男子,若有朝一日能入朝為臣,那必定是國之棟梁,可你到底是女子,剛才那些話要是被心人听去可是要惹禍上身的。況且你現在還太小,這些政事都還離你太遠,多說也無益。」

「爹,女兒已經不小了,」我仰起頭,看定爹爹道,「女兒已經十三了。」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那麼多年都過去了,數十年的風雨,就這麼一轉而逝,了無煙跡。」爹爹遙望著遠方,忽然有些悵然若失,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深沉的往事,可僅僅是一瞬,他卻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臉的驚慌失措。

「爹,怎麼了?」見爹爹突然緊張起來,我不解地問。

「那麼說,今年的……蓮兒,你快去收拾一下,讓尚香和清吟與你一起離開夏府,離開京城,走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京城來了,知道嗎?要快,在不快些就來不及了。」爹爹匆忙道。

「爹,為什麼?是女兒做錯了什麼嗎?」我听爹爹一說,突然慌亂了起來,忙跪下道「爹是不是在怪女兒總是不听爹的話,以後女兒一定不會再和爹鬧脾氣了,也不再貪玩溜出府去了,女兒會乖乖的,再也不惹爹生氣了。爹,不要趕女兒走,好不好?女兒求求爹了!」

爹爹的眼眶里有了些淚意,緩緩伸出手將我扶了起來,伸出的雙手竟有些顫抖︰「爹怎麼會怪蓮兒呢?不是爹要趕你走,而是……」

爹爹的話還沒說完,府庭前突然響起了一聲高呼︰「聖旨到,左丞相夏遠清之女夏婉蓮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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