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桃緣 熟人相見不相認

作者 ︰ 低語

夏長風從褲兜里模出手機,看了看,回答說︰「今天是5月12號,汶川地震3周年——阿婭,你問這個干什麼?」

不會吧?日子才過去十幾天!還以為自己待在古代一年多,回到現代至少也該過了一年半載……悠然說︰「我……昏迷了、多久?」

听到這個,夏長風又愧疚起來︰「阿婭,從你出事那天,到現在,已經一年零七個月,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我……我天天都坐在旁邊給你讀書、講故事,你也一點印象都、沒有?」

時空錯亂了嗎?這個身體的主人居然沒有意識已經一年零七個月!悠然搖搖頭,嘴邊扯起一抹笑容。直到現在,她的四肢依然無法自由動彈,就連笑一個,也覺得吃力。

「 當、 當……」「中飯到了,中飯到了——」

走廊上傳來了叫喊聲,大家都知道伴隨著這推車聲而來的,就是病人及家屬吃午飯的時候了。

夏長風對悠然說︰「飯來了,我去裝!」說完動作麻利地在悠然病床旁邊的櫃子里取出兩個大飯兜,他提起櫃子上面放著的水壺往飯兜里倒了些開水,給飯兜和調羹消完毒後,興沖沖拿著大飯兜跑了出去。

旁邊的女青年看到,笑著對躺在病床上的悠然說︰「你哥哥?他做事挺細心挺熱情的嘛!」

悠然猶豫自己要不要和蔡雙屏相認,剛要張口回答,一眼看到一個身材瘦削柔弱帶著時不時輕咳聲的老婦女從外面走進病房來。

是媽媽!真的是媽媽!悠然激動得連眼淚都冒了出來,她張口就喊︰「媽——」

但是媽媽根本沒有注意到她,一走進病房就直直來到蔡雙屏那邊︰「阿屏,他們說中飯來了,要抓緊時間買,不然我們沒有事先跟醫院訂飯怕搶不過人,外面又賣得很貴,你幫了這麼多忙,連口水都沒時間喝,干脆就在這里吃完中飯再走……對了,醫生說悠然手術成功,過一下就會推來這里休息,她打了麻藥,醫生說等藥性過了,傍晚就能醒……」

兩人邊說邊走出病房去。

這時夏長風捧著盛滿飯菜的大飯兜走進來,看見悠然雙眼淚光閃閃地發呆,吃了一驚,放下東西急忙追問︰「阿婭,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快告訴我,我去叫醫生!」

剛才那一聲「媽」,她是一時情急月兌口而出未經大腦的,明明已經用盡力氣,可是發出來的聲音卻很小,難怪連蔡雙屏都听不見。悠然懊惱地生悶氣,這種情況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阿婭!」夏長風又叫了一聲。

悠然這才真正回魂,眨眨眼,讓視線變清晰,聲音還帶著無法全部隱藏的哽咽,回答說︰「我沒事,吃、飯。」

夏長風道︰「好,我喂你。」說著把床搖起來,使悠然能夠坐起來。

夏長風剛準備給她喂飯,悠然突然想起什麼,問︰「現在,是幾點?」

夏長風掏出手機看,回答︰「還有10分鐘,就是12點。怎麼了?」

悠然抱歉地對他說︰「他們說,今天12點來,我、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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