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青假裝沒听見,走到車子另一邊去與秘書青玲交談,說的都是這次出行的有關事宜。
悠然覷了一眼那個挺能干的女秘書,又能當文秘,又能當夏總的保鏢,真是好厲害!每次想起那天她在醫院保護夏長青的場景,悠然就覺得好笑,「夏長風,你哥那秘書看上去很不錯,要不讓她來做你大嫂?」
話音未落,就遭到夏長風一頓亂打,她連忙用手護住腦袋,咯咯地笑了。
夏長風見打不著她頭發,撅了一下嘴巴,低聲訓斥︰「別拿我哥開玩笑,他發起脾氣來連消防員都奈何不了!你以前也見識過……」忽然想起阿婭尚未恢復記憶,連忙岔開話題,「對了,你怎麼知道趙悠然家?」
怎會不知道?那是我的家啊……悠然笑了笑,沒有說話。
黑色的小轎車穿過繁忙的街道,沿著西北方向駛去。三十分鐘以後,平整的柏油馬路被遺落在後頭,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只能容許一輛大東風單行通過的小路。小路蜿蜒向山里而去,猜不到盡頭會是怎樣的風景。
車子沿著小路爬行,過了兩道大彎之後才逐漸看到了人煙。又沿著道路爬上一個大坡,迎面見到一個外形破敗的民房,民房外面簡單圍著一堵牆,牆上爬滿了綠色的青苔和爬山虎。道路左側是連綿的小山,右側是丘陵起伏的農田。夏長青下意識放慢了車速,等待悠然的指路。
悠然指著前方說︰「還要繞過去,往右邊開,然後再往左邊靠……」
夏長青依言繞過民房,沿途只見墳塋處處,散落在農田和道路的兩旁,雖是熱天,還是忍不住感到一種涼意。趙悠然的家,就住在這種地方?越往前走,山路越是崎嶇。車子也越發顛簸。
過了一會兒,車子在一處平地停下。左邊是一片黃泥的高地,右邊是幾戶散落在農田里的民居,小路仍然蜿蜒而去,猜不到盡頭。
夏長風忍不住狐疑地問︰「趙悠然家就住在這里?」他不時好奇地四處張望。農田、墳墓、村落、山路、野樹、綠草……歷歷在目。
悠然︰「是的,就是這里。我們下車,然後從左邊的小路爬上去,就可以看到了。」
悠然的冷靜和淡然令夏家兄弟一愣。
幾個人下了車,夏長青忽然說︰「我就不上去了,你們看完就回來,我在這里等你們。」
悠然感到有些奇怪,就回頭看了眼夏長青,他的臉上沒有任何不妥的表情。
夏長風一手攙扶著悠然,一手提著重重的禮物,「好啦,我們快去快回!」
悠然道︰「這一帶沒人會開小汽車,他們就是想偷車也沒那麼容易。而且,我們走上去以後,可以看得到這里,所以你不用擔心車會被人偷走。」
夏長風遲疑了一下,朝他們揮了揮手,對悠然微微笑了一下,「去吧。」
悠然只得作罷,和夏長風兩人走到左邊的小路,沿著一個個不規整的土台階往上爬去。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一片綠色的青草地,地里幾頭黃牛甩著尾巴悠閑地吃著青草。這是附近黎姓村民拴在此地的牛。草地的南面座落著一戶簡陋的屋舍,屋前屋後圍攏著綠意盎然的果樹,有芭蕉、枇杷,還有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