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朗明輕敲窗口,問︰「女乃女乃,借問一下,趙富強的家怎麼走?」
那老女人滿臉褶皺,轉過頭來,冷冷的回一句︰「什麼?」
「趙富強家怎麼走?」
原來老人不是存心作祟,只是耳朵不好使,慢騰騰的拄著拐杖站起來,半駝著來到窗口才大聲問,「你要買什麼啊?」
莊朗明重復再重復,老女人方才听清,可是一听清來意,卻又有些蔑視的朝莊朗明覷了一眼,那張老臉所有的皺紋這下擠到了一起,就像剛用過的衛生紙。「來找那姓陳的女人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說什麼要去趙富強的家,你以為你一個大男人深更半夜的去那個女人的家想要做些什麼別人還會不知道!」
莊朗明莫名其妙踫了個冷釘子,著實有些莫名奇妙。
老人卻抬手一指,「喏——那棟前面有顆枯樹的房子就是。」
順著那顫抖的手指看去,只見前面真有顆枯樹,枝椏在微光中顯得十分可怖,幸好上頭沒有烏鴉停息。
莊朗明在老人的輕蔑聲中離開,依然不解她嘲諷自己的原因,不過事態緊急,他已經無暇多想了。
——因為枯樹已經在身前了。
不過……這可真的是一棟奇怪的房子。房子東西兩面差別十分巨大,東面的房子是蓋著很簡陋的琉璃瓦,活像是豆腐渣工程,只怕一推便倒,而在西面材質較新,是十分結實的紅色磚房,分上下兩層,外鋪白色瓷磚,瓷磚隱約有枯枝纏繞。
里頭亮著燈,是有人在的。
莊朗明輕一腳淺一腳地順著那段凹凸不平的鵝卵石路走進來,來到大門前,抬手正欲敲門。
突然房子里悠悠傳出一陣喘息聲,莊朗明手一顫,腦子突然一片空白。雖然無心去偷听,可是聲音纏綿悱惻,從屋里蕩出來,喘息和申吟二重聲,此起彼伏,重疊在一起,讓人浮想聯翩。他已是成年人,心里深知這個聲音從何而來,要往哪里去。
可是竟然是在這個時候!是在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打擾人家做這種事情總是不太好的吧……
等等,趙富強現在不可能在自己家里,那他妻子一個人在家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