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朗明急起來，紅著臉，立刻澄清︰「什麼啊，我剛真的只是想你來著。」
一語泄露天機。
「你想我干嘛——「話一出口，趙改改馬上意會，又不說了，心里涌動起來一種奇怪感覺，不討厭，也談不上喜歡。
兩人登時紅臉對紅臉，像猴對猴。
自相識以後，莊朗明還是第一次見她露出嬌羞的姿態，他只覺得一顆心被放置在懸崖邊，抖蕩興奮，可是他哪敢再造次，身子哆嗦了一下，馬上觸電般站起來。
「你要去哪？」
「那個……」莊朗明想起來，「你不是說要出去找你父親嗎？」
趙改改轉頭看了看外面，雪下得好大，她剛才焦心的心已漸漸平復，有了理智的思考，「唉，還是算了吧，外面雪那麼大，其實我也不知道要上哪里去找他。」
「……他也許回家了？」
「他才沒你那麼傻。」
點點頭，想想也是。「……對了，那你媽一個人在家會不會有問題？」
趙改改的表情淡淡的，「沒事，她幾乎不在家過夜的，那些人去了也找不到人。」
「那就好。」
莊朗明站到了窗邊，凝視外面的雪，在黑暗的空中，雪花毫無規律的落下來，星星點點，白白的，下得很是可愛。他情難自已，感嘆道︰「真美。」
「你喜歡雪？」
「嗯。」莊朗明總覺得雪花是悲傷的，是高雅的，是夢幻的東西。「你呢，你也喜歡吧？」
「我有時討厭，有時喜歡。」
「為什麼？」
趙改改靜了一會兒，說︰「我所有對于我爸爸的記憶都是在冬天，那些有雪花的日子……」回憶不斷地涌上來，趙改改忍不住走到他身邊，「我爸從小到大都在外面賺錢，只有在冬天，在每年的除夕那個雪花漫天的日子里回到家來，我們一家人會一起幸福的過完年，可是雪還沒停他又要走。他總是雪里來，雪里去……他這樣奔波了一輩子，最後落得這樣子，有時候我很怨他，有時候卻又恨愛他——就像我對雪花一樣。」
外面風吹起來，雪花被卷帶，狠狠地砸到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