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旭和守護盾敬著軍禮目送L-18從機形到斑點到徹底消失在天際,只剩下一片橘黃色的火燒雲。
「沒影啦,我們還得找地過夜呢,」靠牆抱著臂膀,一副無聊的表情。
天將黑時,周濤帶著二人到達了一個休息處,很隱蔽,完全可以看出經常有人居住的樣子。周濤剛一進屋,順著床就躺,順手指著牆角︰「去去,去去,你倆身為俘虜,就因該服從安排。」
歐陽旭和守護盾無奈只能躲到旮旯呆著。守護盾點起燃能爐,暖和的光亮起,帶來一絲舒服的感覺。
「守護盾,這樣不太安全吧,」歐陽旭現在想起白天的紅皮巨獸現在還心有余悸。
「不要再叫我守護盾,我的名字叫安若雪,」守護盾攥緊拳頭嚴正抗議。
「呃,安若雪?怎麼像女的,可是這真的不安全,」歐陽旭依然好意提醒。
「怕個鳥,方圓百里之內,除了咱們三,連個鳥都沒有,」周濤翻個身繼續睡。
「呵呵,就是,心細的像個女的似的,」安若雪也跟著糟踐,接著問道︰「你叫歐陽旭吧。」
「是的,」歐陽旭都能猜到他後面要說什麼。
「華夏要塞第一任防衛軍軍長歐陽翔是你父親吧,」安若雪點著面具一副猜測的樣子。
「是的。」
「這樣吧,我用在我最寶貴的一件事,換你和父親最寶貴的一件事,怎麼樣,」安若雪歪著腦袋等待歐陽旭的回答。
「呃,可以。」
「那好,我先說,咳咳,」安若雪開講︰「十年前,華夏要塞尚未建成,我們的村莊總是遭到零星喪尸的襲擊,一個個村民為保衛自己想保護的人倒下,為了防止倒下的人變成惡魔,便將他們火化。每次火化母親都要帶我去看並告訴我,那些人都已經升華成了天使,」安若雪用雙手擺成翅膀狀接著說道︰「某一天,媽媽突然讓我戴上眼罩,並說,直到有一天別人讓摘下再取下。也是從那天開始,我發現媽媽原本溫暖的手,一天天的變冷,我問媽媽怎麼了,他說做飯手沾了涼水。又不知過了多久,媽媽就不再說話了,圓滑的手變的干癟冰冷,有時濕漉漉的,除了給我做飯吃之外,不再理會我,」安若雪在地上開始畫圈︰「那天,我在屋中呆著,第一次听到螺旋槳的轟鳴聲。媽媽第一次在不做飯的情況下找到了我,並在我手中塞了張紙條,把我高舉出天窗,隔著眼罩我能感覺到直升機探照燈微弱的光,還有救援人員的高喊,後來救援人員降落在屋頂,在接我的時候,原本踫到手突然縮了回去,接著便是槍械打開保險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救援人員才將我抱走,我可以肯定,當時直升機在我們家房頂轉了三圈。我見到了戴眼罩一來最閃耀的亮光,好明亮,好暖和。」安若雪掏出一個細小的塑料袋︰「我相信只要不打開紙條,就會再次見到媽媽,你信嗎?」
「呃,我相信,」歐陽旭心中多年沒有的感覺,又有些按耐不住。
「那好該你了,」安若雪繼續在地上畫圈。
「我的就比你的簡單多了,」歐陽旭嘆了口氣道︰「十年前,華夏要塞正在修建中,時常有尸群光顧,每到那個時候爸爸是最忙的,他們要負責把尸群引開,我最喜歡那個時候,每次爸爸出任務之前,我都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東西,除了最想要的爸爸的英雄勛章,」歐陽旭盯著燃能爐的光繼續說︰「那是華夏要塞最後階段的一個夜晚,熟睡的我突然听到走廊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知道可能好運來了,貼著門听外面的動靜,是爸爸在打電話,說什麼遭遇最大一股尸群的襲擊,火攻已經失效,必須引走。我就在這時打開了門,抬著頭看著父親,父親也听到我開門的聲音轉過頭看著我,過了一會兒,爸爸嘆了口氣,拉著我的手,走到門口。我看見工地方向火光沖天,好大的火啊,把黑天照的跟白天一般。爸爸蹲子撫模著我的頭,問我不是想要那塊勛章,我回答︰是。爸爸親手把勛章交給我,我高興的跑回屋睡覺,爸爸向階梯下走去,」說到這里,歐陽旭停了下來。
「然後呢?」安若雪顫聲的問道。
「然後?因為尸群太過龐大,當引出足夠範圍時,直升機駕駛員驚訝的發現沒有足夠油返航,最終迫降外邊的某個地方,爸爸就此失蹤,」歐陽旭握緊手里的勛章低聲道︰「我堅信,爸爸一定還生活在世界上的某處。」
「你們煩不煩,趕緊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周濤不知何時平躺在床上,睜著眼楮盯著屋頂,透過光可以看到,他的眼角隱隱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