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收了錢，說︰「天哥，你酒多了吧？」
「不多不多，誰……誰說……多了？」蕭天舌頭有些打結了。
楊樹林大笑著說︰「蕭天啊，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妹啊？」
蕭天打了一個酒嗝，裝作不高興地樣子說︰「別胡……胡說！小紅跟我都是……都是小橋鎮的！老……老鄉哩！」
「我送你回去吧！」楊樹林說罷就挽起蕭天的胳膊，扶著他走向飯店的帕薩特車上。小紅在身後，看著蕭天的背影，抿著嘴一個勁兒地笑。
蕭天回來躺在床上睡到晚上九點才醒了。一拍腦袋，想起今天要值夜班，大叫「壞了」，穿起衣服，他突然想到了蔣子涵，便決定不去上班了。出門後，在街上的家具店逛著，想買一張很小的桌子練練書法，順便把耿一飛買的那幅書法寫好送過去。這時，接到一個高中老同學的電話，名叫方神龍。
方神龍讓他到紅房子吃宵夜去，說晚上請了兩個美女，讓他發揮一下酒量把全部放倒，然後一人一個到如家開房。蕭天連說好的，就匆匆地趕往紅房子。
一路上，他想起方神龍高中時的那些趣事來。
方神龍在高中時談過一次戀愛。雖說是談戀愛，可並沒有談什麼，所以只能算暗戀。那時的方神龍愛上了五中大門邊的「萍萍發屋」的老板娘玉萍。玉萍是個很標致的美人兒，來理發的顧客全是高中部的男學生和社會男青年，生意異常火爆，常常出現幾十人排隊理發的場面。方神龍為了接近她，只有去理發。那時的方神龍留著一頭長發，垂至耳際，為了天天看見玉萍，每天排隊理發要求玉萍剪掉一點點，連續剪了二十天，方神龍的一頭長發變成了板寸。這二十天里，方神龍對玉萍的愛一日更甚一日，可就是太靦腆羞澀了，找不到話題與玉萍開聊，只是在鏡子里看著玉萍的一顰一笑，痴迷得幾近瘋狂。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方神龍不願被這句話折磨，繼續光顧玉萍的發屋，干洗。連續干洗了一個月後，方神龍變成了禿頂，那麼好好的一個腦袋瓜子卻成了日本的富士山，白雪皚皚。
方神龍強烈的愛終于爆發了。在玉萍每晚回家必經的一陽巷里，方神龍堵住了她，在玉萍還沒有發現他的時候，方神龍沖了上去，攔腰把她抱在懷里，說出了他平生第一次說的三個字︰我愛你。可玉萍早就是有夫之婦，而且孩子已經在幼兒園的中班上學了，玉萍拼命地掙月兌出方神龍的懷抱，並狠狠地摑了他一耳光，說了聲「真是流氓」，就倉惶逃走了，只剩下方神龍呆呆地站在小巷子里，站了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方神龍又去干洗，想對玉萍表白愛意，不料玉萍一看見他，就關上店門走了。後來，她的發屋一直關著門，方神龍便四處打听，傳說中，玉萍跟丈夫一起去南方城市打工了。這個傳說很可靠，後來，方神龍再也沒有見過玉萍。
到了高三時，方神龍突然埋頭苦讀起來，考上了一所大學。听說在大學里從來沒有追求過任何女生，等到大學畢業後，突然茅塞頓開，看透了世事和女人，便學會了嫖妓。嫖得多了，就對女人的要求也高了，不是什麼女人他都會上的。
所以，蕭天認為今晚的兩個美女絕對不會有多丑，就是丑，也不會丑到哪里去，更不會是歪瓜裂棗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