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法 第十話

作者 ︰ 趙震

房間寧靜,床墊柔軟,臥倒床上的蘇破在這里有極大的安全感。

打開《武術基礎》,但見書上繪著一個小童,雙腿盤坐,雙手伸開,目光寧靜,再看下一副,小童伸開的手已經上舉,頭也隨著仰起。接著,小童調理呼吸,讓身體達到至靜的狀態,有道物極必反,書上寫,在這大寧靜中會產生一股力量,也只有在大寧靜中產生的力量才是至為珍貴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在虛空中凝聚,小童雙手向前一抱,模擬抓住東西,內心冥想抓住無上力量,然後又調整呼吸,平心靜氣,算是把這力量納入身體。

這是開始,這樣的練習可以使人產生好的心態,遇事不喜不悲不驚不訝。蘇破照做,果然內心中有極大暢快的感覺,很是受用。

蘇破一連幾次模擬抓取的動作,自然在體內生成強大的力量。蘇破雙目寧靜,波瀾不驚。

有這樣的練習之後,蘇破再往下看,見小童在地上如同皮球翻滾,姿勢俊俏,行動敏捷,細細看去,發現他翻動的軌跡如蛇一般。再後面的內容仍然是翻滾,只是翻滾的技巧更高超,對體力要求更大。

學著書中的樣式,蘇破細細模擬來,漸漸熟稔,竟在這大房間里模爬滾打,卻像只老鼠行動迅速。遇到桌子一閃避,遇到椅子一竄避,當真有趣。

連續練習七天,蘇破自覺在打斗方面更有技巧,便去找洛冰。洛冰了解到蘇破的進步,心里也是高興,認為蘇破應該到武館去跟著師傅學,另外可以和那里的師兄弟進行切磋。蘇破認為這倒也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挑哪家武館呢,這是一個問題。

當即找出城內的所有武館的信息進行對比,對比結果是,在城東有一家名叫紅印的武館,無論從規模上還是武術武德上都要比其它好。

兩人一路來到紅印武館,說明拜師學藝的事。本家師傅問誰學,蘇破說我。旁邊就有一個舉杠鈴的人說,不要。

這個人並不是師傅,卻又多嘴說不要。蘇破心下生氣,又不好怎樣,只淡淡的說,我想在這里學習武藝,如果肯收下我,我一定會學習好武術。

師傅看這孩子有此真誠,便答應下來。

次晨,蘇破就跟著大伙在院子里練武。這幾日師傅要開使訓練大家的耐力,扎馬步是一個,武打的基本動作比如左直拳右直拳都也附帶練習。就說這練習武打基本動作時,昨天說不收蘇破的男子恰巧就在蘇破後面,師傅下一聲口令,大家換一個動作,在換動作時,他總佔蘇破便宜,踩了一下蘇破的腳,蘇破說︰「你踩到我腳了。」那人並不在意。又踩一下蘇破的腳,蘇破說︰「別踩我腳。」進行揮拳動作時,那人一拳打在蘇破頭上,蘇破受此重拳,心內發火。

蘇破忽的撲在那人身上,那人一竄避,蘇破撲了個空。

那人已躍到達香爐上,一縱身一斜到了房檐上,一個蝙蝠狀猛撲下來,這一招迅猛可畏,多少人都逃不過這重重的一擊。好在蘇破在室內專門練習過書上的武功,學那小童的做法,輕輕往下一滾,整個身子如同鐵蛋子一般滑開。那人向來不把年輕一輩放在眼里,一向認定自己是武林中久負盛名響當當的人物,卻不料這蘇破一滾,給滾開了。

「下三濫的把戲。」那人一邊喊一邊向蘇破一個斜踢,蘇破曾被任來鳳的回旋踢撂倒,這下有了經驗,身子一抬,腳早已離了地,那人一腳踢空。

蘇破又從腰間拿出磚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滾到那人身旁,猛地一擊,那人膝蓋吃痛,捂住膝蓋哀嚎不止。看得人哈哈大笑。

「你們笑什麼,再笑把你們皮扒了。」

這武館內是習武的場所,學員打斗自是常事,如同私塾的學生念書,被個詩詞都是再平常不過了,因此,蘇破與那人的打斗非但沒有被師傅處罰,反倒受師傅表揚。

蘇破獲得表揚心內喜歡,很多人也了解到這樣一個孩子。

下午,那人又拽過來霸王槍,虎虎生風舞動一陣,一槍刺在靶上,正中靶心。又拽過一把劍,將劍鞘扔在一旁,將個劍在手中游龍般耍開,勁力發出淒厲的嘯聲,真真把個鳥都嚇飛。隨即抽出棍,這棍乃上等木材做的,兩頭包鐵,猛打下來,碎石破鐵,耍動起來如同猛虎撲食螳螂醉酒鱷魚發威。又將那狼牙棒、鐵錘、板斧、彎刀、雙節棍等諸兵器一一練過,看得眾人大聲喝彩。那人也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整個人已經是疲憊。

蘇破內心早已涌起滔滔潮水,也要上前耍弄一番。他靈機一動,將在家鋤地捉蟬逮魚追兔子等諸般本領並在《武術基礎》上所學的技巧在一時間統統融入精彩的打斗動作中,自然是柔中有剛剛柔並濟。手中的磚頭竟也烈烈起風,把個眾人瞧得那叫一個驚嘆。

「孩子,你這耍法不僅武器新奇,就連動作都是我們不曾見過的,但看上去卻又那麼像回事,像那麼一回事,你這本領都是跟誰學的?」

蘇破本打算說是自己創的,又覺不妥,又要說是從娘胎里學的,但月兌口而出的話確是︰「跟我母親學的。」

「家慈原來是巾幗英雄吶,了不得,了不得。」有人這樣夸贊。

蘇破內心胡亂高興著,也胡亂說道︰「那是那是,自然自然。」

巾幗丈夫生虎狼兒子,這是大家對蘇破的看法。都以為他有家學淵源,卻不知他小時候根本沒習過武,想必天賦異稟,倒也能成一事。

「小流氓!」

蘇破猛回頭,見沒人,仰起頭卻見辣子手出現在屋頂。

「是你?」蘇破已對辣子手沒什麼懼怕,只是覺得她有時候挺煩的,「你來做什麼?」

「我替你收拾一個人。」

「替我?收拾誰?」

「這還用說。」辣子手目光一轉,將視線移在一個中年男子身上,一躍身金蛇狂舞般抽出寶劍,輕輕一劈,一道銀光帶著花瓣涌出,鮮花艷美,寶劍生寒。

一直踩蘇破腳的那人一驚,一個轉身躍向屋檐,斜身一掌劈下,勁力與劍鋒相撞,「哄」地一聲,可見撞力非常。辣子手食指與中指夾起一瓣紅花,靈敏地一撇,花瓣如刀片旋轉而去,那人並不能招架住,花瓣劃過那人手掌,一道鮮紅的血口出現。

那人捂住血口罵道︰「哪來的妖精,竟敢在紅印武館撒野,真是無法無天。」說著又是奮力一掌劈來,辣子手拈起一片紅花,隨手一撇,那人另一只手掌只覺一涼,又是一道血口出現。那人大驚。

辣子手輕笑,隨手擲出又一片紅花,這紅花過處,割衣裂布,那人衣服斷裂,露出下半身的*形狀,自然惱羞成怒。如果辣子手下辣手,那人便要去勢,但辣子手到此為止,只不過給他些教訓罷。

此時辣子手手中並無婬具,蘇破一笑︰「你那天晚上的武器呢?」

辣子手知他說的是什麼,只輕笑一聲未答。隨即一個旋轉,躍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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