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席卷地上的枝葉、紙片、袋子,狂風在天地間肆虐,枝葉、紙片、袋子塵土在天地間飛舞,村國有很多泥土地,刮起大風來塵土飛揚,似乎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有大風刮來,而每到這個時候,人們的心就會隨著風起起伏伏。
塵土飛揚狂風肆虐的天氣蘇破是不願意出去做些哪怕很重要的事情,他寧願呆在屋子里听著屋外放肆的風的吼聲而安詳地發呆,其實,外面狂風驟起屋內很安靜時就會直接給人安全的感覺,這種安全感是難得的,蘇破就珍惜這樣的安全感呆在屋子默想心事。
鴻蒙向蘇破走過來,他也不說話,只是坐在了蘇破的身旁。他們在這里听風聲,听了好久。
好久之後鴻蒙才說起話來,「說起這安全感,我不止一次地講過,在田間的葡萄棚內,我躲在里面,外面正是大雨傾盆,我在葡萄棚內很安全,我有巨大的安全感。生命中真的有如此的事物值得我們靜下心來細細回味。」
「江湖復雜,人心險惡,在大風大浪中我們能保持一種平靜的心態來面對諸多不可預料難以捉模的事情便能夠不被事物所控制而達到主動的狀態,」蘇破在椅子上縮了縮身子,「我曾經有過一匹棗紅馬兒,我還記得那匹馬兒跑起來是多麼的颯爽英姿,我騎棗紅馬兒在天地間馳騁,那種快意只能意會不可言傳。我以前那麼喜歡速度,我騎棗紅馬兒飛速前行,累了就在樹下歇息,在歇息過程中會被其他人攪擾到,但我有平靜的心,一切都可以泰然處之,所以,我的心情即便經過大風大浪也是良好得沒有創傷。」
「這跟我的一些經歷很相似,你知道,我隱居在丹青山,其實也是為了修心。我曾經拜過一個師傅,人稱太極祖師,這位太極祖師據傳自八歲起便能背誦萬言文章,當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太極祖師在書海中徜徉,智慧自然是飛速增長,太極祖師智慧高,從很多物事中尋找本質的存在,那麼,有一天他在一棵樹下頓然開悟,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候他想清楚了很多本質的東西,然後他要傳他的法。我是在河邊遇見太極祖師的,他見我生的精巧,骨骼相貌不凡,與我交談幾句,決定收我為徒,我欣然拜了太極祖師為師傅。從那以後,我跟著太極祖師學習*,參悟人世間一切事情,漸漸地,我成長成為一個可以自主學習的人,具有了舉一反三開創新篇的能力。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太極祖師離開了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我清楚地記得太極祖師離去時有白光照在他的頭頂,他的身體也在發光,我現在知道,那是多麼潔淨的光芒。」鴻蒙很有興致地說道,「我時刻記著太極祖師的深刻與高雅,我也力求自己達到那種境界。在丹青山,天、日、月、星、風、山石與我同在,我忽然覺得自己不生不滅,那種感覺是異常強大的。」
外面的風更猛烈地刮起來,門沒有關,風吹動門,門忽忽的搖擺,並且一次次地朝著牆撞擊,幫幫幫的聲音使人听了感覺門要塌門要倒。蘇破跑出去關門,但是,他沒有把門關上,因為在狂風中出現一個人,這個人佇立風中,頭發狂亂飄蕩,衣服劇烈搖擺,他的嘴唇厚實,眼光犀利,耳朵靈敏,他堅硬的身體在狂風中顯得異常高大,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劍,這把劍劍身居然是紅的,這泛著紅光的劍在狂風中顯得異常熱烈,好像是一團熊熊烈火。
「你是誰?」蘇破問道。
「我是誰?你在問我是誰?你不知道我是誰?難道你不知道柏白是誰嗎?」那個站立在風中手握紅劍的人說道。
這個人稱鬼見怕的漢子,殺人無數且不眨眼,他手中的劍劍身泛紅光,很多人認為是殺人太多造成的,無論什麼緣故,他手中的劍殺氣逼人。這把長劍名為飲血,專門飲人血的,凶惡至極。
「殺死我的表哥柏白,今天由我來拿你命!」鬼見怕惡狠狠地說。
「想要蘇破的命?是誰想要蘇破的命啊?」鴻蒙邁出屋門,進入狂風中,「你是誰?放肆什麼?」
「我來殺這個小子,在殺他之前我會先折磨他,讓他感覺到生不如死,然後再一劍刺死他。你的態度最好謙卑些,否則我的折磨會很慘烈。」鬼見怕說道,「我想讓誰死,誰不得不死。」
「好大的口氣。你叫什麼名字?我們認識下,恐怕你一次打不死我,下次再找我拿命方便些。」蘇破淡淡說道,「本人名叫蘇破。」
「哼哼,今天就取你性命。信不信?我要讓你死的明白些,我叫水木華,記得是水木華殺你。」鬼見怕水木華不屑地說道。
「你就這麼自信?」鴻蒙說道,「我真想教訓教訓你這種狂人。」
「那就來。」水木華縱身一躍,飲血劍從上至下刺過來,蘇破拋起金磚,一個轉身已是運動真氣,往前一推,將金磚推至飲血劍劍端。這飲血劍異常鋒利,刺向平常一個人,這個人必然立即斃命。而蘇破在這個時候運行了真氣,勇猛地抵擋住水木華的飲血劍,二人相持了好長時間,誰也不能侵犯誰一寸。
鴻蒙前來助陣,散開涼席,將涼席往飲血劍擊打過去,飲血劍向旁邊歪出,蘇破的金磚差點兒沒打在水木華的手腕處。水木華一驚之後,挺起長劍在狂風中席卷過來,劍的紅光火焰四散,蘇破只覺得*辣的什麼東西凶猛地朝自己逼過來,一時覺得難以抵擋招架。鴻蒙將涼席甩動起來,也是白光四散,這一白一紅一寒一熱的光相互撞擊著,仿佛誰也贏不了誰,這劍來席往,仿佛誰也敗給不了誰。
蘇破騰空而起,金磚勇猛地朝水木華頭上蓋,水木華只一轉身就躲過蘇破拍過來的金磚。蘇破一打不著,心中氣惱,拼命往水木華身邊湊,但水木華的劍散發*辣的光芒,蘇破根本難以靠近。水木華蛇行在地,紅光飲血劍在地上嗖嗖亂竄,氣勢逼人地朝著蘇破亂砍亂刺,蘇破劍迅速往後退躲閃著,忽然他也俯蛇行在地,他在地上的速度與鬼見怕水木華不相上下。水木華的紅光飲血劍直擊蘇破胸部,蘇破快速躲閃,同時使動真氣逼迫金磚快速運動,金磚在地上是金光四射,與水木華的長劍光芒相抗,居然勝過了他手中長劍之光芒。
忽然,蘇破到達水木華身旁,金磚猛烈擊下去,拍在水木華的左臉上,水木華只覺得臉部刺痛難忍,與此同時,蘇破轉到水木華右側,往他的右臉狠狠拍擊,水木華吃痛,連退數步。
「好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個狗東西,殺死我表哥,現在又來打我。一命償一命。納命來。」水木華情緒有些高漲,連續揮了幾下飲血劍,跳躍上前,長劍橫掃蘇破,蘇破躲閃之余,將金磚猛烈拍出,金色的光焰四散,水木華也感到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量,又是連退數步。
水木華心知難以殺掉蘇破,他立在狂風中朗聲說道︰「你日殺不了你,明日殺你,明日殺不了你,後日殺你。總有一天要殺掉你。」水木華轉身在狂風中掠去了。
「你殺了他的表哥?」鴻蒙問道。
「他的表哥柏白在洗馬車的時候和我有些爭執,後來就一直纏著我不放,我真的覺得太討厭,一天晚上,柏白又找到我,谷蝶感到這個人可厭,便動手殺死柏白。今日,柏白的表弟來找我算賬。唉,真是冤家啊,源源不斷的冤家。」蘇破感嘆道。
「哦?那他為什麼不去找谷蝶而偏偏來找你?」
「谷蝶行蹤不定,他根本就找不到谷蝶,即便找到谷蝶,他也絕對不是谷蝶的對手。他偏偏來找我想必也是欺軟怕硬之徒。」蘇破往房內走著說道,「這一天天想安靜也是不能的,這事那事,一天天屁事多的,唉,實在不行回磚瓦國去,每天放羊,當個羊倌也不錯。」
二人回至里間,在長椅上坐定。牆上掛著氣勢非凡的牛角,蘇破起身拿起牛角來端詳,緩緩說道︰「人就要有牛角這般氣勢,能鎮得住人,否則,人可要來欺負你了。人要不斷學習不斷進步,否則落後就要挨打。」
「人還要時時反省自身,這樣才能找出自身的缺點缺陷,及時改正。我想人的思想是不能停止的,有時候會有停滯困頓,但是,總體來看人的思想是不能停止的。人的精神是要不斷前行的,人的一生中,精神要行多遠的路啊,人的一生中精神要經歷多少場考驗啊,人的一生中精神要遭遇多少不測啊,人的一生中精神要有怎樣豐富的成長啊,人的一生中精神要有怎樣堅定的追求啊,」鴻蒙說道,「這都需要我們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