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山腳下的好再來飯店。蘇破點了一蝶花生米,一壺黃酒。他在一張方桌上品嘗酒食,他很少這樣,今天心里不是很順暢,所以來這里喝酒解解悶。方桌高大堅硬,是灰色的,由于用的時間長,變成黑色。方桌四圍有四條條凳,蘇破一個人坐一條條凳,他的坐在中間,兩邊已不適合再坐人。蘇破沉浸在酒食所帶來的細微樂趣里,兩旁有來往的客人,吆喝聲、嘻笑聲,他都不想理會。蘇破只顧一個人吃花生米,只顧一個人喝酒。
下有練雜耍的,時不時傳來一片歡呼聲。剛出磚瓦國的蘇破會對這些玩意兒感興趣,而現在的蘇破已經無心于這些事情上。他時常沉默,偶爾滔滔不絕,他沉默時是在思考事情,他滔滔不絕時是在表達感情。蘇破這刻是沉默的,沉默地一個人喝酒,一個人吃花生米。
從梯上來一個客人,有一個吃完飯的客人準備下梯,兩人撞在一起,上的人喊道︰「你長沒長眼楮?」
下的人喊道︰「說誰沒長眼楮?上梯著急什麼?有病啊?」
二人惡言相向,很快互相揪住對方的衣服,一場打斗勢在必發。
蘇破目不斜視,內心煩厭他們的爭吵,他們在相互謾罵時,蘇破猛地拍下桌子。
「喂,你拍桌子讓誰听呢?」一個人說道。
「就是,你拍桌子讓誰听呢?」另一個人說道。
「吵吵嚷嚷。」蘇破只說這四個字。
「關你什麼事?」一個人說道。
「就是,有你什麼事?你算個屁。」另一個人說道。
「好。」蘇破拍了下桌子,桌子劈開來,蘇破抓取桌子上的木頭塊,朝二人拋過來,二人冷不妨遭了木頭,二人嘴唇都流血。他們還欲罵,但嘴很疼,實在說不出話來,只哎喲喲申吟。
離好再來飯店不遠有一座,這座年久失修,很多地方敗壞,不堪入目。很多螺絲月兌落,需要一些苦力來擰螺絲。螺絲很多,需要的人多。竇三十參加這個擰螺絲的隊伍,他每日在上擰螺絲。因為是舊的,內中空氣不好,這空氣中伴雜著面和尿騷味,似乎還有酒味。很多味混雜在一起,異常難聞,誰第一次來這里,都要感覺惡心欲吐。但是,這座是有價值的,傳說,這座是某某巫師住過的,某某巫師死後,便由此空下來。沒人敢拆這,說是拆了會給這個地方帶來災難。于是,這個惡臭的一直存在于此。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了重修的主意,立即有有錢人來出錢對此進行修繕。
竇三十是修繕舊的眾多苦力中的一員,他強忍著惡臭的氣息,在內擰螺絲。很多人想不通為什麼竇三十會在那個地方擰螺絲,其實,竇三十之所以在那個地方擰螺絲是因為他想為巫師住過的添磚加瓦從而從巫師那里獲得一些渴求的保佑。
在舊擰完螺絲,竇三十出了舊,相對新鮮的空氣令長久難耐臭氣的竇三十深呼吸,他感嘆兩處空氣的差異,他呼吸幾下,覺得月復中饑餓,于是舉步行到好再來飯店吃飯。方一上就踫到一個人,兩人互相罵後眼看就要開打。
蘇破在旁邊煩厭,叫住他們。他們不服氣,方才蘇破撇過來的木頭劃傷他們的嘴唇,此時他們正申吟。
「我們又踫面啦。」竇三十說道,「我早就想找你呢,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你,」轉臉又對剛才與自己相撞的人說道︰「和你踫了下就不計較,今天,我重點收拾這個小子。他用木頭撇上我們的嘴唇,我們合起來教訓這家伙。」二人站到一起,拔出身上的長劍,向著蘇破席卷過來。蘇破從桌子上抓過桌子皮向二人擲去,二人左右刷刷兩劍,將桌皮砍碎在地。再一次挺劍向蘇破席卷過去。蘇破的花生已經不想再吃,便將剩余的一些花生向二人拋,二人用劍砍花生,卻仍有花生打在他們額頭上,他們氣惱不已。二人挺劍往前,蘇破身體往下一滑,一腳踢中一個人,將一個人踢在欄桿上,這人撞斷欄桿摔到下。上的竇三十猶自不服氣,心里恨恨地要戰勝蘇破。
竇三十朝著蘇破攻擊過來,蘇破拿起桌上的酒壺,往嘴里倒著酒,喝到差不多,他忽然想起在丹青山山賊趙開吐人的本領,便靈機一動,朝著竇三十噴出酒水,竇三十只覺得臉上濕辣辣地難受,已被蘇破吐的不成樣子。
竇三十被吐,心里感覺惡氣難消,也找來酒水,含在嘴里,蘇破卻拽起方桌,酒全吐在方桌上。隨即蘇破舉起沉重的方桌,朝著竇三十砸,竇三十運動真力,逼著方桌往蘇破這邊移動,蘇破也運動真氣逼著方桌往竇三十那邊移動。二人都向方桌運力,這方桌是好木材做的,但終究抵不過二位的力氣,扒擦一聲碎裂開來。
蘇破跳躍過破碎的方桌,拿出金磚,金磚金光飄散,狠猛地朝竇三十蓋過來,竇三十忙躲閃,並且用長劍從側面刺向蘇破,蘇破身子如面團一彎,竇三十並沒有刺中蘇破。蘇破身體一個翻轉已經到竇三十面前,提磚一拍,竇三十被拍出鼻血。
「你個王八蛋。」竇三十罵道。
蘇破舉磚朝著竇三十嘴上拍,竇三十退身避開。
「你平日是怎麼修煉的,我日日夜夜勤修苦練,只認為自己天下無敵,怎麼還是打你不過。」竇三十喊道,「你這女圭女圭可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又來打听我,一個人心善,自然厲害,心正身正,心斜身歪,你好好修心,便能成就了不起的武功。」蘇破講道,「一個人的思想決定這個人的行為,從而影響一個人運用招式的風格,同一個招式,不同的人運用會有不同的效果。」
「少羅嗦,」竇三十煩躁地說道,「听不得你在這里講三道四,還給我上課,你當我是白痴嗎?」
「哦。」
「哦什麼哦,我可告訴你,我不是好惹的,有一次,一個人罵了我一句,我火了,我回頭就打斷了那人的腿,後來,誰見我都怕我。」竇三十恨恨地說道。
「你個王八蛋。」蘇破罵道。
竇三十恨意陡升,向蘇破沖過來,劍往蘇破腿部劃,企圖砍掉蘇破的腿,蘇破踢起腿,腳正中竇三十的手。竇三十退兩步,忍忍痛,復挺劍擊向蘇破。蘇破用金磚抵擋,當的一聲,他的金磚與那長劍相撞。
「好你個竇三十,不去擰你的螺絲去,跟我在這里打什麼打?」
「爺爺想擰螺絲擰螺絲,爺爺不想擰螺絲不擰螺絲,爺爺想不打誰就不打誰,爺爺想打誰就打誰,」竇三十油嘴滑舌地說道,「這些你都管得著嗎?」
「雜毛。看磚。」蘇破飛出金磚,金磚像一只鳳凰向竇三十撲過去,竇三十心里一緊,急忙躲閃,但金磚去勢極快,竇三十根本躲閃不過,被這金磚狠狠拍了下。
「這下你還當不當我爺爺。」蘇破喊道,「讓你嘴上不干淨。」蘇破再一次飛出金磚,金磚獅吼虎撲地過去,這竇三十剛才遭了金磚一拍,這下見金磚又來,心下已經驚怕,驚怕的同時,身上又被重重拍了下。
蘇破收起金磚時,那竇三十早已逃到舊擰螺絲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