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法 第一百六十話

作者 ︰ 趙震

從蘇破離開磚瓦國開始到現在,蘇破的經歷紛繁復雜,他能有今天平靜的生活是極其不容易的,蘇破難道要抱怨嗎?抱怨不是好漢。(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蘇破不願加入那個行列,他的心追求平靜,過度的高興和過度的悲傷都是不好的,悲傷和高興都是不平靜的,蘇破追求平靜,可以是一份淡淡的喜悅,也可以是一份淡淡的憂傷。

當蘇破從清晨松軟的床上起來,早有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單從這陽光帶給自己的氣息來判斷,這不僅是一個晴朗的天氣,還是一個天空中充滿靈感的日子,為什麼這樣說呢?仿佛人有靈感才會喜悅,假若一個人愚笨,給他一塊糖他也不知道甜,正是因為有靈感,你可以感受來自自然的氣息,無上的清新與偉大。蘇破正是在這樣的日子里的床上堅定更好活下去的信心,他揉揉眼楮就去收拾自己,收拾好後就去吃飯,今天他胃口大開,叫瑪麗做了好多菜,都吃個精光。瑪麗見蘇破這麼樣吃飯,心里也喜悅,她面對蘇破說道︰

「今天怎麼吃這麼多,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嗎?」

「今天對很多人來說其實再平常不過,只是今天的陽光好,陽光無限好,我在這個清晨覺得今天一定是有活力的一天,也就是我在這一天里能夠挺有精神,我突然發現我是愛的化身,我心里充滿愛,我不僅愛人,還愛山河,愛空氣,愛所有我能想到的一切。」

「你的心態終于好啦,」瑪麗不禁笑起來說道,「有一個時侯你還說要報復這報復那,我說過,時間是一劑良藥,很多煩惱啊痛苦啊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在心里淡漠,所以不要擔心什麼心坎過不去。」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我倒有點不好意思呢。哎,你知道嗎?洛冰買了一把扇子,可貴啦,他真舍得,那麼多錢買一把扇子。不過,他買的寶藍雪扇的確漂亮珍貴,我見過,我見了就愛不釋手。」

「你說的是那個玉器店?我去過那條街,那條街叫作玉器街,從那條街仰頭望月牙是最好的,那麼深藍的天,那麼明亮苗條的月,是最容易醉人的。」

「可不是麼,我就也喜歡到那里去逛逛,那是優雅的一條街。」

「哎呀,我忘了火爐上熱著牛女乃,你等等我,我給你端去。」

蘇破沒有回答,而是等著,過一陣,瑪麗端來熱牛女乃,女乃油飄在上面,瑪麗倒了滿滿兩碗,遞給蘇破一碗,自己喝一碗,這牛女乃的香氣飄散,兩個人喝牛女乃時就完全沉浸在牛女乃香氣所營造的世界中,誰也不說一句話。

蘇破喝完牛女乃之後,拿餐巾紙擦過嘴,說道︰「一會兒跟我去找下孔文墨?」

「孔文墨?」瑪麗問。

「對呀,這個谷蝶認識的英俊的人就住在麥場邊上,听說是一個高雅的人,所以心里急著去擺放他。」

「那好,等我喝完這些牛女乃,陪你一起去。」

當瑪麗喝完牛女乃,就跟著蘇破往出走,回身鎖了門,往玉器街行走。行走是好的,這是蘇破常對瑪麗說的話,行走使身體健康,所以他們也沒坐馬車,而是一步一步往玉器店走。一會兒就走到玉器店,先是在玉器店看了些玉器之類的東西,又出玉器店往左轉,來到麥場,找到旁邊的孔文墨家。蘇破舉手叩門,又是那個小男童來開門,蘇破說明來意,那個小男童女乃聲女乃氣地說道︰「主人不在家,這回騎馬追風去啦。」

「騎馬追風?」

小男童見瑪麗驚訝,對蘇破和瑪麗解釋︰「主人喜歡騎馬,騎得很快,像是追趕風,主人覺得這樣快樂,就經常這樣玩兒。他騎馬去很遠的地方,不回來,而是隨便找家什麼客棧住下,吃食也很簡單,不講究的,講究的只是個入鄉隨俗。」

「什麼時侯能見到你家主人?」

「也要三日以後方可。」

蘇破和瑪麗只得返回,回去的路上蘇破對瑪麗說道︰

「這個孔文墨還挺難見,簡直見一面比登天還難,怎麼那日就被谷蝶給遇見啦?」

「運氣,緣分,機會,幾率,踫上,湊巧,偶遇,邂逅……哈哈。」瑪麗笑起來。

蘇破沒有想到瑪麗會這麼多詞語,這都是瑪麗平日用心的結果。蘇破又對瑪麗說道︰

「過幾天我和楊紫靈來,就不麻煩你啦。我就不信見不到孔文墨。」

「一定要見嗎?」

「當然啦,這個孔文墨一定要見的,因為這是一個高雅的人。」

「高雅與深刻那麼重要嗎?」

「我一直追求擺月兌世俗的羈絆,也就是要超凡月兌俗,在我看來,高雅與深刻是很重要的。」

「那好,過幾天你跟楊紫靈去拜訪孔文墨。」

「今天真是麻煩你啦,說讓你和我去見高雅的人,結果沒見上。」

「沒見上就沒見上,哎,回家喝羊女乃去。」

「你有羊女乃?」

「你以為我只有牛女乃?」

「那快回去喝?」

「你就知道喝。」

蘇破不再回答,跟著瑪麗一同回家。回到家,瑪麗果然拿出羊女乃,又拿出金壺,正是要金壺嘬女乃。

窗戶開著,窗外的一棵樹就在蘇破的視野里,已經聞到女乃香的蘇破起身觀望窗外的樹,樹是大的,月是明的,怎麼又是一天過去,今天過去的可真快。蘇破感嘆光陰像箭。

「你在想什麼?」瑪麗過來問,「你的女乃要不要加糖?」

「不加糖。我在想光陰。」蘇破說。

「哦。光陰像箭。」瑪麗說。

「是啊。」

「喝女乃。」

「嗯啊。」

剔透的木窗,一扇閉著,一扇半開。紅木雕草金絲勒邊嵌紅玉的小桌子上有兩個潔白的碗,碗里是潔白的女乃,女乃水中放有水晶勺,兩人坐在桌子兩側頻頻喝女乃,很少言語。蘇破有一個習慣,吃飯少說話,或者甚至就吃飯不說話,因為小時候母親教導過他︰「吃飯還佔不住你那嘴?吃飯少說話。」

蘇破很快喝完女乃,可謂吃完飯,他開口說道︰

「這些女乃可都是新鮮的?」

「怎麼喝完才問?新不新鮮都已經喝了。」

「哦。」

瑪麗笑起來,說道︰「當然是新鮮的,不新鮮能讓你喝呀?」瑪麗也喝完女乃,順手拿過蘇破喝過女乃的碗,去廚房洗。很快,兩只碗被洗干淨。瑪麗這才過來摟著蘇破的脖子說道︰

「我們也買把扇子?像洛冰的扇子一樣珍貴的扇子。」

「嗯。」

「你買嗎?」

「嗯。」

「這樣,錢不要你全出,你只出一部分。」

「好。」

當晚,蘇破買了把扇子。瑪麗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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