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造的一對,地產的一雙」,這是老徐在家鄉工作時,老師們對他們的評價。
老徐在一所中學教書,有才華;老婆在鎮政府司法所上班,很漂亮;家境不錯,門當戶對,老徐老爸是校長,他老丈人是鎮政府副鎮長。
當年老徐的父親托人說媒的時候,還是一個科長的準岳父就對這個乘龍快婿很滿意,特別對他那一手毛筆字很是欣賞,當即表示贊成這門親事。
徐夫人在鎮政府上了班,輕松得像個神仙一樣,每天去點個卯就萬事大吉優哉游哉,買了菜就到學校對面的茶館里搓搓麻將,兩口子工資雖然都不高,但小日子過得很快活。
干那些偷貓盜狗的事怎麼能跟老徐扯上邊呢?
八年來,他單純得像個孩子,處處表現出來的是修養和高雅,再說了,最近他也沒有夜不歸宿的記錄,她也找不到什麼有效的證據,況且老徐的工資從來就是全數上繳的,就算他跟別人有染,那別人圖他什麼呢?
現在的女人都現實,沒有錢誰會乖乖地讓你享受?
可是老徐的老婆還是對那幾根毛發耿耿于懷,覺得像吃了個蒼蠅似的,心里老是堵得慌,畢竟男人在外這麼久,誰知道他還是不是那麼單純,以他的才華和能力,難不成會有女人心甘情願地送上門來,這男人追女人就像隔座山,這女人追求男人就像隔層紙,這松褲帶的事並不難。
打從那天發現毛發,他老婆來得更勤了。玉枝也常看見老徐的夫人總在他辦公室轉悠。
老徐大小還是個領導,到學生宿舍去檢查工作的權力和義務還是有的,當然,在辦公室里相見還是最便捷的,他老婆豈能跟著他的不撒手?
「她總是在你辦公室里,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那天老徐找玉枝安排會場任務的時候,玉枝順便問他。
「是的。」
「紙?味道?還是什麼?」她好奇。
「幾根東西而已。」
「那你怎麼說?」
「沒怎麼說啊。」老徐還能怎麼說?
「老婆總是在你辦公室里呆著,也不是辦法啊,這也影響不好啊。」
老徐沒吭聲就走了。
聰明和勤奮,讓老徐的大幅照片貼在校園的櫥窗里,他是學校的明星老師,學校的報紙上常有他的大作,小論文也常在學校論文集上發表。
玉枝來了不久,也寫出了小論文,她的教學小論文也發表到了校刊上。
辦公室里十幾個老師都佩服她的低調,特別是對面的鄧老師,她每天見玉枝不是備課就是批改作業,不是批改作業就是處理學生的事,不是處理學生的事就是在那永不停歇地做那些資料上的題目,從來沒有見她拿出筆來正兒八經寫什麼。
而玉枝那篇兩千多字的小論文不聲不響地在校刊上發表了,這也是事實,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有能力的老師可能都這樣。」鄧老師感嘆道,沒想到這句話把夏老師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