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一扭頭，稍稍猶豫了一下，又笑道︰「你剛才說什麼？」
他為玉枝起草的發言稿中，分了兩大塊來說，先講「自己」對學生的教育工作搞得是如何的巧，如何的耐心，如何的有策略；另一塊是講「自己」如何把課堂容量減小，如何盡量把題目難度降低，如何激發他們學習的熱情。
發言稿的頭一半，寫得玉枝心花怒放，她不知老袁怎麼這麼懂她。
後一半，寫的是老袁自己的經驗，她也覺得很精彩。
他辦公桌抽屜里的玩意兒最多，什麼鏡子，繩子，針線，彈簧，塑料瓶，木片，電池，竹片……這些玩意往往在他的課堂上能發揮很大的用場，學生有時候覺得這袁老師搞一大堆七七八八的破爛玩意兒來，也好奇，認真听一听也無妨，而他認為，能把一節課順利完成基本上就大功告成。
玉枝僅僅加了那幾個「尖子生」的學習表現，其余的一字不改，不過臨近發言，她還是用了老袁的原稿。
校長听了玉枝所作的報告，連聲稱她已經是個專家級的教師，是學校的一寶，前途無可限量，號召全體老師要學習她這種鑽研精神，和全心全意為學生成長的拼搏精神，學習她這種愛崗敬業的精神……
董事長發言，特別強調，學校教研室和教務處、德育處跟蹤研究玉枝這個典型，把經驗推而廣之。
玉枝歡喜得整晚睡不著覺，她滿腦子全是快樂，她想要跟老袁分享一下。
「老袁，你睡了嗎？」
玉枝洗完澡，卻並無睡意，她看見老袁房間的燈還亮著，就去敲著他的門。
「哦，姜老師啊，還沒睡覺啊，進來進來。」老袁手里拿著一本書。
「明天家長會，想請你在班上說幾句……」她順手把門關了。
「也好啊。」
「那真的太感謝你了。」
「幫這個忙不是幾句話的事嗎？」他很輕松。
姜玉枝那香噴噴的洗發水的味道讓老袁有些興奮，他發現她的臉白淨了很多，臉上的紅暈泛著光澤，寬大的睡衣領口遮不住碩大的胸部，老袁燥熱難耐，感覺身上的什麼東西在膨脹著。
玉枝發現老袁很不對勁，眼楮盯著自己的那個部位，卻說不出話來。她趕忙用手把衣領攏了一下，可是已經晚了，老袁的手捏向了自己，只覺得身上不停地顫栗，渾身無力，倒在他的懷里。
老袁放開了手腳，越戰越勇，那氣勢若江河奔涌，一瀉千里，難以自拔。
姜玉枝承受著這雄渾和浩蕩，感受這澎湃的激情，發現靈魂仿佛飄在了天外，又似陡然墜落，這是她人生經歷中所不曾遇到的。
她不想他停歇下來，希望這樣奇妙的狀態永遠存在，不能停下來，絕對不能停一下啊！她翻起身，讓那奇妙延續延續，連綿不斷。
可是，一萬年太久，她總有虛月兌的時候，就像一堵牆，哼的一聲，她倒下了，太多太多的回味，太多太多的遺憾，溶于在這肉與肉的撞擊聲里。
兩個人相視著，笑著，不過，笑得沒有力量，靈魂飛走了，僅剩下了兩具肉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