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過後，一切歸于平靜。
玉枝花了很大的力氣，喃喃地道︰「老袁，你還能走嗎？」
老袁覺得玉枝這話問得很古怪，這個時候還走什麼走，走哪里去呢，就算是能動彈，那也是渾身酸軟無力，昨夜的疾風暴雨式的猛烈，和剛才這聲嘶力竭式的鏖戰，已經把幾個月來蓄積的體力和精神消耗了個精光，現在最合適的活動就是靜靜地躺著，就是活著，就是呼吸。
「如果你還能動，你就去辦公室，把我辦公桌下面的櫃子打開，那里有一些東西，拿回來。」說完就閉上眼楮了。
老袁想笑，他發現玉枝這狀態，就像電影里的主人公臨死時，奄奄一息地說著臨終遺言一樣，可是他實在沒力氣笑，臉上的肌肉不听使喚，因為這頭好像不是自己的頭，這手好像不是自己的手，腳也似乎不是自己的腳，身體像掛了鉛塊，無限地沉重。
那是什麼呢，干嘛現在要去拿回來？
他深呼吸了幾下，感覺還好，居然可以爬起來，不過他又倒下了。
玉枝翻過身，手擱在老袁身上，動了一下，「趕緊拿回來吧，想睡……」
老袁深呼吸了不知有多少下，從床上滾下來，喝了一口水，看了一下床上的那被子之外的兩條雪白的腿和同樣雪白的胳膊，感嘆男女之間的魔力居然是那麼強大。
他干脆一口氣喝完了杯子里的水，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老袁不怎麼抽煙，那書架上的一包玉溪煙，還是開學的時候到同學房間去玩，同學送的。
他花了好幾分鐘穿好衣服和皮鞋，把頭發往後面抹了幾下，拿著玉枝扔在桌子上的鑰匙就出去了。
老袁走出房間關門的聲音把半死狀態的玉枝吵醒了，她緩過了勁，打開那個手提包，很利索地把所有紅包里面的東西理在一起，然後起來把空空的紅包撕碎，扔進了便池，沖進了下水道，又拉上包包，睡覺了。
玉枝抽屜里和抽屜下的櫃子里，塞滿了東西，六條玉溪煙，四瓶茅台，幾大袋子高檔補品，還有幾盒包裝精美的東西……他騰出兩個袋子，一股腦兒地把這些東西裝進去。
老袁打開房間，玉枝動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幾乎鋪滿了整個枕頭。
他把兩袋子東西放到桌子上，正想*上床，玉枝道︰「有四條煙是你的，還有兩瓶酒和四盒綠色包裝的人參也是你的，你拿出來。剩下的都是我的。」
「是嗎？」
「沒錯。」
……
老袁睜開眼的時候，路燈橘紅色的光照在牆上，感覺被子上沉沉的，那是姜玉枝的腿，要不是這腿壓著自己，說不定這一覺會睡很久很久。
「老姜，起來吧，現在都晚上八點多了。」
「再睡十分鐘，我們一起出去吃晚飯。」
作者題外話︰這氣溫蹭蹭蹭地起來了，熱啊。開空調，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