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山里紅摔的？」好似一聲霹雷，古幽蘭頓覺天旋地轉，她背倚門框強撐著身子。
「是的……是放羊的老孫頭發現的，等我趕到時，你媽已經不行了……那滿地是血啊……不管怎的，你媽閉眼前還留下兩句話……」雷成老淚縱橫，斷斷續續地說，「她拽著我的手說︰‘老頭子，我不行了……和你還沒處夠啊……告訴禹子、蘭子……一定要好好處……蘭子國慶節沒回來，我想她……’當要把你媽往馬車上抬的時候，她已經說不出話了，可是她眼光卻在尋找什麼，好像有心思……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發現血泊里有個倒伏的籃子，里面只剩下半籃子山里紅……我明白了，伸手把半籃子山里紅拿過來……她嘴唇微微地動了一下……我趕緊說︰‘你放心，我一定送給蘭子……’她……她閉上了眼……」雷成泣不成聲，轉身從牆上摘下一個用柳條編成的白籃子，籃外掛著已風干的血跡，籃里的山里紅鮮紅鮮紅的……
古幽蘭捧著籃子，渾身顫抖，淚珠垂落在山里紅上……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媽媽啊……」古幽蘭一頭撲在老太太的遺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