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里依舊熱鬧，可程諾卻沒有興致與那些潛在客戶交談，只是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看到那個人走到她身邊，不甘地握起拳頭。
「程諾！」高倩倩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握起他的手。
程諾回過頭來，看著高倩倩沉默地看著他，安安靜靜地站在他旁邊，周遭的一切喧鬧仿佛都被她的這個眼神隔離。程諾反握住她的手，把她埋在自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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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著風的戶外，肖楠的長發被風吹起，淚水粘著她的發絲，貼在臉頰上。
草坪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肖楠抬頭看過去，漆黑的夜里，他的身後閃著微弱的光亮，她已經離開宴會廳有段距離，燈光變得微弱，他的周身被那微黃色的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看不清他的面容。肖楠擦干眼淚，站起來，扭過身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知道我的女伴心情為什麼這麼不好，實在讓我難堪！」席天陽的聲音懶懶的，就在她身後。
「知道了，這就回去。」她懶得和他理論。
席天陽愣了一瞬，眼中閃過微不可查的笑意，「想去喝一杯嗎？」
回到宴會廳里，肖楠自然地挽上席天陽弓起的手臂，跟著他周旋于各企業代表中間。
她知道，她不能退縮，起碼，今晚要挺過去，反正以後也是要跳槽的，這又是個絕佳的機會，她更加積極配合地與席天陽扮作情侶，爭取為每一個企業代表留下一個好印象，與會的人員都是S市各知名企業的代表，想要跳槽，就要抓緊這個難得的機會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雖然說，她不必擔心他們會討厭站在席天陽身邊的女人，但是，她也不想充當一個易碎的花瓶。
看到她眼中滿滿的自信，謙遜迷人的微笑，話語間的滴水不漏，席天陽舉起杯子在她的杯子上輕踫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肖楠假意那是兩個人的默契，繼續跟對方聊天踫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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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工業園時，天已經漆黑，偏遠的工業園外，蔥蔥郁郁的綠樹遮蔽著整個世界，唯有那路燈灑照著橘黃色的光。
經過一個晚上的偽裝，她仿佛真地不那麼痛了。
如果一個人一生都假裝好人，做善事，那麼到了最後，假的也變成了真的了。那，傷痛呢？是不是也一樣？如果一直假裝沒事，是不是就真的沒事呢？今晚的肖楠很疲憊，卻真地無法繃著神經去怨恨，她偽裝地很好，那麼，就繼續下去吧！直到真正不痛了為止。
已經不知道喝下了第幾杯，她卻依然那麼清醒。
「就那麼難受嗎？」坐在她身旁的席天陽看著她端著酒杯，若有所思，從來白薔薇開始，她就一直在喝。
肖楠苦笑，仰頭喝下整杯啤酒，再要倒的時候，手被席天陽按住，「好了，醉在我面前不太合適。」
肖楠放下酒瓶，轉過頭來看著他，眼中略有迷離，雖然沒醉，可已經有了醉態，「不是你帶我來的嗎？那我該醉在誰面前？反正你討厭我，我醉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也不必擔心。」
席天陽看著她苦笑的樣子，眼中還閃著淚，他點了一根煙，吐了一口煙圈，煙霧消散在兩個人中間，淡淡地說︰「不值得！」這三個字淡地像空氣一樣輕，不知道是說給自己還是別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