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的席天陽,再一抬眼,街角的人不見了。
四處搜尋,視線停留在大街上,栗色長發的她,被人包圍著,像是在爭論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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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到你了嗎?我撞到你了嗎?我×××!」一個滿面油光大肚腩的男人沖著一個扶著三輪車的老人大吼著。
老人的聲音很微弱,根本听不到他的回擊,只有一個清晰的女人的聲音夾在嗡嗡議論的聲音中間。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你就這麼對待老人嗎?」肖楠站在那人面前,把老人護在身後,越來越多的人也都開始對大肚腩不滿職責。
「你誰呀你?別逼我對你動手!我告訴你們,我是××局的局長,我有的是錢,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個螞蟻似的,你們能把我怎麼的?」大肚腩猙獰著,無理的吼聲咆哮在空氣中。
圍觀的人,一听是局長,也都閉了嘴,不敢多說。
老人看這形勢,也不打算再鬧下去,低聲在肖楠耳邊說︰「姑娘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沒受傷,別……」
「不行!」肖楠大聲地打斷他,把老人嚇了一跳。
「我就不信天下沒有王法!沒人管得了他!是他踫到人了,為什麼不道歉反而一副要債的樣!」她豁出去了,不管結果如何,她必須這樣做,她的心告訴她,必須這樣做。
「我憑什麼道歉,你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我告訴你我就是王法!你這個臭婊子,你還不知道誰生出來的呢!看你這騷樣兒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偷人偷到大街上討飯的來了!不要臉!」
「你再說一遍!」肖楠臉已煞白,瞪著眼楮,像要把他吃掉。
「我×××,就說……」
啪——
清脆響亮的一聲。
震地周圍徹底靜了下來。
大肚腩懵了一瞬間,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登時面目猙獰,橫眉立目,眼珠里的血絲簡直就要爆出來,大吼了一句,「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然後便像一只獅子一樣就要撲過來。
不料,兩只肥手才揚起來,還沒等舉高,整個人便趴了地上,油光 亮的頭發飛到一邊,露出油亮的頭頂。
人群散開了許多,只看大肚腩在地上狼狽地爬起來。「誰敢打我!我讓你們腦袋搬……」
話還沒說完,臉上便又挨了一拳,砰地一聲倒在車身上。
陽光下,一襲白衣的安致一俯瞰著他,想到他剛剛侮辱肖楠的污言穢語簡直想把他殺掉。
「你們等著,我找人來,看你們還敢不敢這麼囂張!」大肚腩不甘地繼續挑戰安致一的極限,說著就要打電話。
安致一剛要上前,一個人已經走到大肚腩面前,停下腳步。
「劉副局,好巧啊!邢局還好嗎?」
看清眼前人,听清了他的話,大肚腩臉色大變,「席……席先生……」
大肚腩爬起來,抹了一把頭發,堆滿肉的臉已經憋得彤紅,最後什麼也沒說,打開車門,鑽了進去,立刻駕車逃走。
人群中漸漸又起了一些議論,兩個標識的美男忽然救場實在是大快人心,人們往往都有江湖情節,所以安致一的出現,讓人痛快,而江湖情節的對立面就是對權勢的崇拜,所以,席天陽的出現滿足了觀眾們的心願,這一場不公終于有人出面解決,這種囂張的人早就該拉出去槍斃,可都只能敢怒不敢言。
看那車子已經離開,席天陽和安致一才轉過頭來,各自不約而同地走向立在人群中依舊滿臉憤恨的肖楠,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去牽肖楠的胳膊。
席天陽本想帶走肖楠,可卻又看到了她眼中滾落而下的眼淚,而她此刻看著的人,並不是他。也似乎並沒有感覺到被他拉著一條胳膊,她和安致一就那麼旁若無人地對視著。
這眼淚,不是為他而流。
席天陽漸漸地松開了手,戴上墨鏡,轉身而去。
作者題外話︰此事件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親眼所見,當時,我很希望能有這麼兩個人站出來幫忙。寫這一部分的時候非常氣憤,氣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