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在前頭疾走，後面席天陽也下了車，追了過來。
他走地很快，幾步就趕上了她，然後站到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肖楠左閃右閃，卻還是走不出他的範圍。
趁席天陽莫明其妙地盯著她看的時候，她一個錯身走了過去，可步子才邁出去一步，胳膊卻被人拉住，然後整個人落入他的懷中。
席天陽抱住了她，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只是行動先于意識地抱住了她。
「對不起，肖楠！」他低聲說。
听到他的話，肖楠猛地使出渾身的力氣，掙月兌了他的雙臂，後退了一大步，眼中的淚滾滾地滑落，眼神淒楚地看著他，「我才不稀罕你們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討厭這句話！誰要你來管我了！誰要你來可憐我了！我不需要！我不稀罕！你听到沒有？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面，永遠永遠不要再見！」
她走了。
看著她遠走的背影，席天陽站在原地，雙手舉起來又放下，對著街上如織的車流嘆了口氣。
他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是真地醉了？
可他的心卻還像是被什麼牽扯著，引著他不自主地看向她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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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回邁巴赫。
他重重地靠到椅背上，提起雙手，狠狠地拍打方向盤。
腳下，肖楠的那只手機上顯示著正在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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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安致一合上電話，失神地看著落地窗外漆黑的一片。
「爸爸！」
雙腿被觸踫，安致一回過神來，看著爬上沙發的小人兒，伸手模模他的頭發，輕柔地說︰「怎麼不睡覺？恩？」
「爸爸，害怕！」安然鑽到了安致一的懷里，抱著他的胳膊，睜著大眼楮看著他。
他喜歡這個小東西叫他爸爸，一開始不習慣，可時間久了，他卻開始適應著，喜歡著。
安致一冰冷的表情緩了下來，展開一個微笑，模著他的頭發，拿出他手里攥著的東西，「藏著什麼東西呢？」
打開來一看，那上面栗色卷發的人，正恬淡地笑著，撐著一把雨傘，好像就在他面前，注視著他。
那是他臨走前，在肖楠的辦公室抽屜里翻到的照片，隨手放進了皮夾。
「安然喜歡這位阿姨嗎？」收回流連在照片上的目光，他展開照片，遞給他看。
安然點點頭，不做聲，依然窩在他的懷里。
「為什麼？」
「好看！」他女乃聲女乃氣地吐出兩個字，然後眼楮重新盯回照片，伸出胖胖的小手，把照片捏回了自己的手心。
「想不想這位阿姨做媽媽？」
「媽媽是誰？」
一句話，安致一忽然說不出話來。雖然請來的阿姨經常教安然識字，一些簡單的詞匯他都會念，一些連環畫他也會看，可是唯獨「媽媽」這個詞對他來說，總是陌生的，阿姨描述，小安然看著連環畫里的媽媽領著小孩兒，總是問︰「什麼媽媽？媽媽是誰？」雖然他目前的語言表達地還不能像大人那麼明確，可安致一明白，安然想要一個媽媽，即使卓雅對他很好，可他每次見到她也都是小心地叫「姨」。他雖然還不懂事，但他似乎很確定卓雅不是他的媽媽。
「爸爸把媽媽找來，好不好？」安致一抱起懷里的小人兒，放到臥室的大床上。
安然撲扇著大眼楮，摟著安致一的脖子，使勁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作者題外話︰耳邊听著琵琶語，仿佛真看見兩個人分別的場景，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