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別總甜不羅嗦的,不就為貸款吧?不惜一切代價!這話也說的出,哪我當嘛了?割下肉另揪兒賣是吧?給你們大把摟錢,我圖個嘛?讓一個個貪官污吏肆意糟蹋耍弄不說,真犯了事兒先槍斃我!這風險你掂著我了嘛?」風兒委屈的要掉眼淚。
錢立海知道風兒在撒嬌,她為的嘛?不言自明,一個字︰錢!馬上先一陣安慰,接著大大方方的許願,反正只是空頭支票,大功告成、肉肥湯也肥!這啃兒上,哪能不多下點食,只有她心甘情願鋌而走險,這唯獨她干得了的數億融資任務,才能有保障。
風兒琢磨著︰這任務不接是不行了,可真細琢磨起來,她還是心中無底。
幾月中,是向各家銀行老總聊侃時沒少暗示,那只是酒後打岔,動真格的一下貸幾億,還無此先例,吳行貸一億還嘀咕了,能行嘛?風兒從節後就苦思冥想,到底從哪家下手較穩妥。
利用今天此話題,錢哥百般寵愛溫存後,風兒把個人想法說出︰
「錢哥,這次,我想先試試中行,看白行長是嘛口氣,他與建行一向不和,海盛蓮花項目沒少吃醋,我用話激他,咱在下大點捻兒,或許有門兒。」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還就得主攻老白,建行剛給咱貸款,在找準踫釘子,你讓他給咱貸四個怎樣?」錢哥連連點頭、伸出手指比劃著。
「多少?四個億!你瘋了,懂規矩嘛?你拿嘛抵押?也不想想,咱基本是皮包空殼啊!蓋完海盛超市也就兩億淨值,誰敢給你擔保?為這,我得與白行長仔細研究,貸審委能通過,才能測算額度,你別異想天開,根本不懂銀行規矩制度,胡亂給我下指標哇!」風兒急了。
「好,好,我外行,听你的,辦的越多越好,這原則明確吧!我的小姑女乃女乃,您別發火呀!」錢哥湊過來,吻了吻風兒。
「別不當回事,貸款嚴著呢,一道道關卡,我是踫過無數次釘子才長點經驗,我看能拿下一半就燒高香了。」風兒邊躲閃著、邊向錢哥潑冷水。
錢立海不禁嘆了口氣,搖搖頭︰「你說的,我不是不清楚,可接了近十億資金大工程,錢不到位,進點干點,耗到爛尾樓就可怕了,咱全得玩完!」
錢大在房間里轉了兩圈、搓搓手︰「不行,咱得抱團,像去年拆遷時那股勁頭努力融資,這次計劃融資八到十億,貸款、集資各半,五一前必須見眉目!」錢哥瞅瞅風兒下了決心︰
「風兒,你只負責信貸這塊,其余我抓,全力爭取完成四個憶,這家銀行不夠,咱再從另外幾家想想辦法,好不好?」錢哥鄭重其是做了表態。話說到這份兒,風兒只得點頭同意了。
在馬年新春這段時光中,風兒圍繞貸款,演繹出只有新世紀初年,只有在神州大地上才能發生的離奇故事;三月初,風兒馬上行動了,她一連幾天給白行長打手機,都顯示關機。
怎麼?城際工行千萬別換行長啊!風兒急迫趕到金融街上的工行大廈,進辦公室一問,一把手還是他,說白行療養去了,在細打听,一問三不知。
沒換頭頭就行,風兒放心了︰年初大忙忙的休假,哪能?分明在躲我,我得下功夫了!
風兒當機立斷,開車來到白行長公子經營的公司。大小她也是這家公司兼職顧問,幾個月薪水還沒顧得領呢!走進公司,白公子正愁眉不展,一見雍蓉華貴風兒飄然而至,馬上來了精神,春節給白行長家中送禮品時,他就親熱異常,風兒曾莫名其妙預感一股愛意悄悄襲來。
風兒關切的詢問生意情況,小白邊沏茶邊說︰「馬馬虎虎吧,競爭太激烈,很難賺大錢吶!」說著,從保險櫃中取出一沓錢交給風兒︰「這是你的薪水,點點吧。」
這當兒,風兒哪能收,她又放回白公子辦公桌抽屜里,輕聲說︰「我暫時用不著,等你發財了,我實受,創業中,算做貢獻了,誰讓交了白行長這樣重義氣的領導,幫了我大忙,成全了佳海,感恩不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