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顏一愣,抬起頭見那宮女低頭說了聲是。
心里明白,這是一面在警告自己,一面又派了人監視自己,但是她份位還低,根本無法拒絕她。
于是只能先接下來,還要誠惶誠恐的說一聲謝謝。
「只是,藍顏如今不過是個答應,有皇上照顧,違反宮規,多給了幾個宮女伺候,如今再要惠妃娘娘的人,實在有些……」
她笑著邀藍顏起來,握著她的手。
藍顏只覺得那手大冬日里,雖有手爐整日捂著,卻還是冰涼的。
「妹妹只放心拿去,皇上寵愛妹妹,這宮規既然已違過了,便也不在乎有第二次,是不是?」
藍顏看她眼中意味深長,忙道,「只最後一次,藍顏在也不敢了……」
她笑著,拍拍藍顏的手,「知道妹妹最通情達理,皇上寵愛妹妹,我們也跟著安心。」
*
出了惠後,綠盞跟在後面,見藍顏在前面靜默不語,忙上前來,道,「小姐……綠盞沒事的,小姐不要多想了。」
藍顏瞧了眼跟在後面的女孩,撇頭看綠盞,「還不是你自己多事,下次小心著些,得罪了娘娘,吃不了兜著走。」
綠盞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自然也明白了,忙說是是。
藍顏繼續往前走著,心里卻越來越清明。
那惠妃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如今是看她越發受寵了,皇上除夕夜竟然也去找了她,所以已經容不得她。
這宮中也實行先禮後兵,現在是禮遇著,若是她不能安分下去,下面,才是兵。
但是藍顏注定是不能安分的。
她的目的,怎是一個小小的答應?
這麼想著,不禁攪了攪手上的帕子。
看來,這惠妃,是留不得了……
*
這時,也已經到了她的玉蘭苑。
剛一進門,卻見里面已經涌滿了人,那陣仗,自不用說,是個人都看的出來,是皇上的鑾駕。
綠盞忙呼了聲,「皇上來了。」
便帶著眾宮女連忙跪下,藍顏也忙跪倒,「不知皇上駕臨,望皇上贖罪。」
那邊,皇上身邊的連順出來了,道,「顏答應別跪了,皇上在里邊等著答應主子呢。」
藍顏碎步走進去,見他竟然正坐在她的書桌前,看著她昨晚剛看過的書。
他穿著下了朝後穿的便服,頭上只帶了個玉色的單冠,看書時,他喜好微微這樣側著頭,樣子很是慵懶。
她頓了頓,跪下道,「婢妾見過皇上。」
他抬起頭,微微看著她,「你在看後漢書?」
她抿嘴,「回皇上,閑了便看看打發時間……」
他將書放下,「只是女子即便打發時間,是不是也該看些女德女戒一類的書,卻不是後漢三國左傳……」眯起了眼楮,他想她走來,「莫不是,你成日里想著陰謀算計,也便喜歡看這些書?」
她一愣,抿了抿嘴,道,「皇上,看書與這些,有什麼聯系……」
下一瞬間,她卻忽然被他抓住了手腕,「那你告訴朕,那日,你故意提起了詩詞,引朕去看你的詩詞,卻不是算計,又是什麼?」
她這次,卻低下頭去,「婢妾不過是……」
「哼!自作聰明。」說罷,卻忽然拉起了她來,看著她的眼楮,「你這樣費盡心機,不就是想要讓朕寵你!」然後,拉的她突然靠在了他面前。
她卻低頭,聲音低的好像自己都听不真切,「我……」她抬起頭來,「想要的是皇上的愛,卻不是皇上的寵……」
他眼楮一動,「又有何不同……」
她眼中閃爍如明珠,「皇上心里,可有不同?」
她的反問倒是讓他愣在了那里。
這時,身後有什麼聲音,她眼楮動了動,道,「如今……這玉蘭苑,卻不方便再說話了……」
他皺起眉來,不解的望著她。
她推開了他的手,道,「外面有誰?都進來吧。」
綠盞琴歌進了來,她看著兩個人,道,「今日惠妃娘娘賜給我的宮女,叫什麼來著,叫進來吧。」
綠盞听了,似乎明白了什麼,便讓那宮女進來。
她進來照例是要行禮的,等起身了,藍顏笑著看著蕭暝昱,「皇上,惠妃娘娘待婢妾實在是好,怕婢妾這里人手不夠,將自己宮中的宮女都賜給了婢妾。」
蕭暝昱自然便明白了,深眸瞧了眼那宮女,笑了笑,道,「既然惠妃送你過來了,往後你便是顏答應的人,好好伺候著。」
那叫清媛的宮女忙誠惶誠恐的答應了。
蕭暝昱便不再管她,直拉起了藍顏的手,「與朕出去走走。」
藍顏一愣,卻見他眼中閃著一抹不明意味的神采,不知是要做什麼。
卻也只能隨著他出去。
到了外面,他在前面走著,她便在後面跟著。
剛過了除夕,正是最冷的時候,莫愁湖的湖水已經結了冰,遠遠看去,好似一塊碧玉,瓖嵌在朱紅的宮牆中間,別有一番風味。
到了里面
,他不由煩躁,回頭道,「都跟著做什麼,朕與顏答應想敘話,也要說與你們一同來听嗎?」
連順一驚,連忙靠近了,道,「皇上,可是……」
他看著連順,不動聲色,一應的淡然,「連公公可是越來越會辦事了。」
連順看著他的神色,驀的一暗,才忽然明白過來,連忙道,「皇上……雖然是宮中,雪大,路上滑,皇上還要小心。」
蕭暝昱看了眼藍顏,藍顏忙對連順道,「連公公放心,婢妾會好生照看著。」
說完,蕭暝昱已經拉了藍顏,往前走去。
藍顏低頭,隨著他走著。
腳下的雪地,仍舊有吱呀的聲音,遠遠望去,整個皇宮,在銀裝素裹中,又幾縷紅堰綠瓦相應期間,看起來十分可人。
他的腳步很大,邁在前面,十分沉穩。
她跟在後面,踩著他的印記。
呼出的白氣,一會兒便消散在空中。
兩個人沿著莫愁湖,就這麼靜靜的走著。
面前已經是一處假山,重巒疊嶂的,竟然也十分隱蔽。
他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她知道他這一路都在想著什麼,現在手上一緊,似乎,他已經想的明白。
果然,那原本迷惘的目光,如今看來,卻清澈了許多,好似外面碧玉的冰湖一般。
他說,「答應藍氏,晉升為從四品,藍家主母,藍氏親母,賜五品誥命夫人!」
藍顏一驚,從九品的答應,連升了這麼些,一直到從四品,這可是從未有過的。
一時間,她愣在那里,竟然忘了謝恩。
忽而,他靠近了她,「這樣,可滿意?」
她看著他眼中深之如淵,竟然叫人有看不到底的感覺,心下更是一沉,不由的想要後退,「可是……可是這是為何?」
他道,「你說你為母親入宮,如今賜你母親五品誥命夫人,藍相定會使她為藍家主母,從此衣食無憂。」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賜了她從四品,因為家中女兒在宮中為嬪為妃子,所以家中父母也會因此得到賞賜,本是常有的,但是家中的主母份位卻定要比宮中妃嬪要低才可。
她嘴角一動,「我還是不懂,皇上為何……」
他只是邪魅的一笑,那幽深的眼,更似流光閃爍,鳳目一挑,嘴角一彎,那模樣,著實的邪氣又霸道,仿佛天下生死,也不過在他彈指之間。
「因朕定要得到你!」
心上一驚,卻感到他的唇已經印了上來。
她並不是第一次離的他這樣近了,但是不知為何,獨有這一次,竟然讓她十分惶恐。
他擁著她,直接將她貼到了假山的壁上,一手劃過牆壁,將她禁錮在他的胸膛之中,她一聲驚呼,唇齒不由的微啟,他霸道的舌,便趁機席卷了進去。
他用力的吮.吸著,好像要將她的靈魂也吸了過去,她霎時腦筋一片空白,眼前除了他,什麼也看不到了一樣。
他只手扣住了她的後腦,一把拿下了頭上玉簪,長發傾斜下來,散落的到處都是。
他也不管,只是仍舊風里火力的啃咬她的唇齒。
狂風暴雨一般的,她一時竟然感覺不到別的。
一會兒,那親吻也不能滿足他,他好像一致饑餓的獵豹,終于尋覓都了可口的食物,一把將她壓了下去,雪地上是冰涼的一片,他的身上卻熱得發燙。
她被他這麼一壓,身上十分難受,好像胸口也滯在了那里一樣。
大口的喘著氣,在空隙中迷惘的看著他,「你……你這是做什麼……」
他臉頰緋紅,眼中燃著***的火種。
「往常任你胡鬧,因為你不過是玩偶,如今你卻再也不得胡鬧。」他深刻的字眼,一個一個的打在她的心上,「因為你是朕的女人!」
說罷,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衫,她只覺得身上一涼,寒風竄進了單薄的身體中,她冷的發抖。
「皇上……今日你可沒醉。」她慌亂的道。
他低頭看著她,那霸道的神色,完全的寫著,對她的佔有,「想要在宮中長久下去,你這麼聰明,本該知道怎麼做,還記得,朕對你說過,凡是朕要寵幸的女子,都該對朕說一句什麼?」
她瞪大了眼楮,兩只手顫抖著掐著他胸前的衣襟,「謝……謝主隆恩……」
——萌妃分割線——
今天三更……萌接著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