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艷俠 第一百四十一章 悲啼鳳凰【至】第一百.五十章 悲啼鳳凰

作者 ︰ 騰沖三少

第一百四十一章悲啼鳳凰

面對強大的敵人,傅天松暗沉如鐵的臉上突顯一絲冷笑,右臂一甩,一道劍氣拂袖而出,緩緩指向狂劍,風中,迷失的枯草遠在四寸,便被孤傲的劍芒為兩段,隨風而去。

此刻,除了風聲,天地間再無余音,仿佛,山峰成了世間唯一一寸立足之地,唯有殺戮方能生存,所以,萬物皆屏住呼吸,只為靜觀一戰。

「殺!!」

狂劍突然大喝一聲,三千弟子猶如泄閘之洪,迎面咆哮而去,此時,在他們的眼中沒有二師叔,更沒有大師兄,只有擊殺的目標,因為掌門的敵人,便是他們的敵人。

「啊……!」

傅天松仰望蒼穹,憤吼一聲,這聲音猶如深夜里的狼嚎,又如淒巷中嬰孩的哭啼,他下不了手,但別無選擇,可是,當他看到一張張亢奮搶功的丑惡臉嘴時,他又滿月復生恨。

「轟!」

一番針扎後,傅天松右臂一掃,逆風一劍,強大的氣浪瞬間折斷無數熊腰,頓時怔住三千青峰。

「誰若斬殺逆賊,不管他是藍衣、青衣還是灰衣,將是下一任掌門接.班人!」

狂劍看形式不妙,于是便拋出餌。

羽軒听後,淡笑一聲︰「大前輩!小前輩!擒賊先擒王,你們將眾弟子引開,那個狂妄的家伙就交給我吧!」

「昆兒,跟上!」

羽軒話音剛落,傅天松便一縱身,從三千弟子上空掠過,直向峰頂飛去,因為他相信,如果羽軒對付不了狂劍,自己留下也旦枉然。

仙劍門弟子不知是定錯目標?還是平日就和這父子倆有仇?傅天松和傅昆才飛走,所有弟子便掉轉方向,一擁而上,直向峰頂追去。

大家一走,洞前只剩下兩人。

「嘩!」

羽軒手腕一抖,打開扇子,另一手撥了撥貼在臉上的亂發,一雙孤傲的雙眸,漠然的,死死的盯著狂劍,雖然名不狂,但卻骨傲三分。

狂劍和羽軒的目光對視之後,心中不一怔︰「怎麼會這樣?短短數日,這小子竟然日強大不少!」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處處與仙劍門作對?」

由于沒有把握,狂劍不敢冒然出手,而是質問了羽軒一句。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傅鈴兒和莫莉花!」

「這是傅家的私事,與你何干?」

「哈哈哈!說得好,只要你交出莫姑娘,這事就與我無關,怎樣?」

「要是不交呢?」

「哼!打到你交為止!」

「黃毛小子,竟敢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膩了!」

狂劍心中縱然再沒有底,也無法接受羽軒這般輕視,于是劍氣一揮,數十道寒光順風襲去。

羽軒不慌不忙,右腳往地上一跺,一塊碗大的石頭頓時飛到前,緊捏左拳,一拳擊在石頭上,瞬間,無數的碎石便向劍氣迎面而去,化解無數道寒光後,剩下的余黨毫不留的向狂劍反撲而去。

狂劍見狀,收回劍氣,連退兩步,接著雙掌憑空一劈,「轟隆隆!」一聲巨響,強大的真氣即刻將碎石化為碎末,散失在風中。

交鋒過後,兩人沒有再出手,而是默默的看著對方,灰暗的天空下,他們就像門前的一對石獅子,一人矗立一邊,但,這樣的沉靜背後往往又隱藏著莫大的暗涌……

果然,兩人對視一陣後,狂劍猛然大喝一聲,竟然主動向羽軒飛去。

羽軒卻一動不動,一雙鷹眼從未離開狂劍身上。

「唰!」

當狂劍飛到羽軒面前時,右指一撇,一道寒光急速向羽軒脖子掃去。

羽軒身體立刻往後一仰,同時揮出扇面襲向頂空的狂劍。

「呯!」

隨著一聲交觸,狂劍輕輕落在了洞口,羽軒則緩緩直起身體,與狂劍背立而站,風中卻飛舞著兩縷絲線,一白,一黑。

狂劍模模幾乎被削盡的柳須,臉色瞬間變了一百次,方才若再慢一點,被削下的就不是這幾寸白毛了。

羽軒則模模頭上的長發,不暗嘆一聲︰「好利落的身法!」

「啊……!」

就在兩人感慨之時,突然從峰頂傳來一聲慘叫。

羽軒听後,暗叫不好,接著一點腳,急速向峰頂飛去。

狂劍則冷笑一聲,一甩衣袖,緊跟而上。

更新︰2012-4-921:32:13本章︰2041字

第一百四十二章悲啼鳳凰

由于狂風的席卷,白霧繚繞的山峰,今日卻看不到一絲霧,灰蒙蒙的天空下,挺拔的山峰顯得格外的孤寒,格外的暗沉。

峰頂懸崖邊,傅昆長劍插地,右手緊握劍柄,單膝下跪,左手輕扶口,嘴角掛滿血痕,看來,傷得不輕,但是那雙眼楮卻剛毅的看著對面,毫無畏懼之色,奇怪的是,仙劍門除了狂劍之外,還有誰能傷得了他呢?

「昆兒,大伯母該說什麼好呢?好好的掌門候選人你不做,卻偏偏……」

對面,掌門夫人一臉失望,雙眸充滿怨婦的戾氣,猶如兩把匕首,不停剮著傅天松身上的,她身後的三千弟子更是蠢蠢欲動,萬劍待發!

看來,傅昆八成是被她所傷,其實傅昆根本不在她和狂劍的計劃之中,狂劍是真心實意的想把掌門之位傳給他,卻不料,羽軒的出現無意將他卷了進來。

「哼!妖女,你混進仙劍門,迷惑傅天影為非作歹,殘殺無辜,今日若不滅你,我枉為劍門之人!」

傅天松說完,便動身出招。

「爹!你不是她的對手!」

傅昆右手在劍柄上吃力的一推,猛然站起來,一把拉住傅天松。

「哼!我看,還是父子倆一起上吧!」

對面的婦人嘴角一抽,冷笑一聲。

傅昆輕輕將傅天松推向身後,右手抄起長劍,手腕一抖,三尺銀蛇閃電般的向婦人游去。

婦人腰肢一扭,長劍即刻擦腰而。

傅昆看一劍刺空,于是右手向左邊一撇,長劍便向婦人橫腰掃去,婦人一個後空翻,急速的閃過一劍,接著一把搶過弟子手中的長劍,反手一推,直刺傅昆小月復,傅昆慌忙揮劍阻攔,但是,就在雙劍交觸之際,婦人突然松開手中長劍,雙腳一錯,早已站在傅昆右側,一掌向傅昆耳門拍去。

傅昆暗叫上當,卻躲閃不及,眼看傅昆就要慘遭毒手,「嗖!」,突然從仙劍門弟子身後劃出一道閃電,精準的向婦人後頸飛去。

婦人突感後頸發涼,于是趕緊收回玉掌,一彎腰,閃電掠發而過,接著又沿路旋回。

這時,一個身影踏著仙劍門弟子的頭顱,接過閃電,腳一點,緩緩落在懸崖邊,正是羽軒,而那道閃電則是他手中的長扇

婦人躲過羽軒的偷襲後,便慌忙退了回去,傅昆也走到了羽軒跟前。

「呵呵呵!沒想到風溫柔的美嬌娘卻藏得一身蓋世絕學,真是令小弟大開眼界啊」

羽軒扇著扇子,向婦人暗送一個秋波。

「大膽賊,休得胡言!」

婦人杏眼怒睜,一手掐腰,一手指著羽軒。

「哈哈哈!怎麼?才短短三日,夫人就把我這個心肝弟弟給忘記了?」

羽軒越說越來勁,並慢慢向婦人走去。

「 !」

就在羽軒前行時,空中來一道劍氣,剛好落在羽軒足前一尺,羽軒也道不躲閃,只是嘎然止步。

響聲方落,狂劍從空而降,落在了婦人面前。

「夫人!這小子說道是真的嗎?」

狂劍才落地,便不悅的對著婦人問道。

「傅大掌門,我說你是白痴嗎?這種事有那個女人會自願承認!不過,你若不相信的話,你可以來聞聞我的臉,現在還有尊夫人的唇香呢!」

「哼!臭小子!你少騙人!麗艷來仙劍門三百余年,就連我都沒有踫過她,莫說是……」

被羽軒這麼一激,狂劍竟然說漏了嘴。

「哈哈哈!!各位仙劍門弟子,你們都听到了吧!這位女子叫麗艷,並非你們的掌門夫人!」

羽軒此話一出,仙劍門弟子們便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狂劍慌忙轉身大喊︰「大家別被他蒙騙了,麗艷只不過是夫人的名,所以你們才不知曉!」

羽軒听罷,心中冷笑一聲︰「哼!想不到這老頭也道機靈!」

狂劍雖然消除了弟子們的猜忌,但自己心中卻暗暗不爽︰「媽的,我為你殺妻棄女,你卻在我面前裝清純,暗地里又擺我一刀,等事結束後,看我怎麼折磨你!」

麗艷似乎看出了狂劍心中的不爽,于是便輕聲對他說道︰「虧你活了一把年紀,連這小子的激將法都看不出來!」

但是,麗艷話音剛落,便從懸崖對面傳來了陣陣淒厲聲,這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平靜全局,眾人不伸長脖子,紛紛向懸崖對面看去。

「二師姐!!」

「對!好像是二師姐的聲音!」

很快,峰頂的寂靜便被三千弟子的熱議打破!

「鈴妹!爹!是鈴妹!」

傅昆更是激動的對著傅天松說道,接著便放下手中長劍,雙手括在嘴邊大喊起來︰「鈴妹!是你嗎?鈴妹……」

隨著傅昆的一聲喊,懸崖那邊,傅鈴兒顫抖的雙手無力的抓在鐵棒上,那雙流了三百年苦水的眼楮再一次決堤,滾燙的淚水劃過飽受風吹雨打的皺臉,清洗著埋藏在心底的那道傷口,她想像往常一樣大喊一聲,但是月復中抽搐的氣息卻哽咽住了她的喉嚨,三百多年,這氣息整整充斥了她三百多年,突然要將它釋放,怎能不抽搐?怎能不哽咽?

終于,她緩緩蹲,蜷起身體,嗚嗚嗚的哭了出來,一顆麻木了三百年的心,瞬間被親人的一聲吶喊激活過來,這其中的辛酸、亢奮、沖動和牽掛將她腦子洗得一片空白後,唯一留的,只是茫然的淚水。

更新︰2012-4-102:31:05本章︰2585字

第一百四十三章悲啼鳳凰

傅鈴兒的哭聲就像沉重的鐵鏈,冰冷的捆在莫雪的心上,站在懸崖邊的莫雪,含淚看著對面那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一咬唇,轉身向傅鈴兒走去了。

她心中雖然放不下羽軒,但是,此刻,羽軒對于她來說,畢竟還是一個外人。

懸崖對面,狂劍挪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轉過身,面對三千弟子長嘆一聲︰「唉……!對面的女子確實是你們二師姐,大家都知道,自古以來鳳凰嶺和仙劍門勢不兩立,特別是鳳凰訣的問世,更是嚴重威脅著仙劍門的生存,這樣一來,做為一門之主,我身上的重任和壓力大得你們無法想象,你們二師姐為了替我分憂,竟然悄悄混入鳳凰嶺盜取鳳凰訣,不幸被莫梟那廝發現,並用千年寒鐵將鈴兒鎖在峰頂,讓鈴兒飽受炎日月兌皮,風雨摧殘,這對于仙劍門來說,簡直就是極大侮辱和挑釁,但是敵人手中有鳳凰訣,我能奈何?總不可能為救鈴兒一條命,帶著大家去送死吧!所以,我便設了一個局,讓假鈴兒墜崖身亡,同時將峰頂設為地,為的就是不讓大家知道此事,怕你們按奈不住,引發戰爭,帶來不必要的犧牲,可是!我就不同了,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站在這高峰之巔,看著蒼穹浩夜,听著對面淒厲的叫喊聲,我卻一籌莫展,我……」

狂劍說著說著,突然哽咽住,兩行淚水默默從眼角流了出來。

「殺上鳳凰嶺!救回兒二師姐!!」

狂劍話音剛落,一個灰衣弟子突然長劍指天,大喝一聲。

「殺上鳳凰嶺!救回二師姐!殺上鳳凰嶺!救回二師姐!!」

緊接著,所有弟子便響應了他的號召。

看著眼前的場景,羽軒無奈的皺了皺眉頭,他不得不承認,狂劍確實是一個實力派演員。

「放!明明是你著鈴兒去的,怎麼變成她瞞著你去了!」

傅天松听後,頓感憤怒。

「噢?是嗎?你那只眼楮看到我鈴兒去了?」

「這……,你問他!」

面對狂劍的反問,傅天松還真答不出來,因為他是從羽軒那里听來的,所以便將話題扔給了羽軒。

「哼!一個鳳凰嶺探子,他的話能信嗎?」

狂劍一甩衣袖,滿臉不悅。

「呵呵呵!傅掌門說得一點都沒錯,晚輩的話確實沒有說服力,但是夫人說的話可就……」

羽軒淡笑一個,故意沒有把話說完,兩眼卻緊緊盯在婦人身上,看得婦人頓時不知所雲,因為他知道,要直接揭開狂劍這只老狐狸的嘴臉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麗艷卻是他的死,只要點住麗艷這個死,狂劍自然乖乖就範,同時羽軒心里也清楚,麗艷和狂劍應該相識甚久,但是麗艷絕對是在鈴兒走後才混進仙劍門的,要不然,豈不被傅鈴兒發現,這樣一來,麗艷自然就沒有和傅鈴兒踫過面,對傅鈴兒的個人況也就相當不了解,再說了,在仙劍門中,人人都認為傅鈴兒已死,她又何必費心思去了解一個死人的資料呢,所以,羽軒覺得,應該用傅鈴兒來攻擊麗艷,讓麗艷來個措手不及,露出馬腳來。

「不知夫人是否疼愛鈴兒?」

就在麗艷莫名不安時,羽軒突然開口問道。

「鈴兒是我的唯一,這還用問?」

「那就奇怪了,為何方才大家听到傅鈴兒的淒喊聲後,無不驚訝悲痛,怎麼只有夫人一人淡如止水?夫人不應該是第一個哭喊的人嗎?」

「我……」

「還有,夫人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什麼日子?」

「傅鈴兒的生日!也就是你受苦的那一日,難道夫人連這個也忘記了?」

「當然記得,只是鈴兒離開了四百年,所以一時想不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咳咳!!」

麗艷此話一出,狂劍便在一邊干咳起來,示意麗艷別再說下去!

「不對啊,我記得鈴妹的生日已經過了三月,怎麼會……?」

對面的傅昆听後,不困惑起來,但是,他無意的一聲,卻飄進了羽軒的耳中。

「哈哈哈!傅掌門,今天風大,你老人家穿得這麼單薄,估計是感冒了,咳嗽連連,回去後記得看大夫哦!」

羽軒數落完狂劍後,又對麗艷說道︰「呵呵,夫人,不好意思,我這才想起來,我好像記錯了,今天是晚輩的生日,鈴兒前輩的生日早在三月前便過了,不過,怎麼會這麼巧呢?夫人竟然和我記成了同一天,哦……!我想起了,那天在木樓里,晚輩無意將生日說出口,難道夫人真把它放在心上了?」

「你……」

「爺爺!!」

就在麗艷吹鼻子瞪眼楮的時候,突然從仙劍門弟子後面傳來一個童稚的喊聲。

接著,弟子門紛紛靠向兩邊,從正中讓出一條小道,只見萱兒手持一段五寸長的小木棍,顛顛的跑了過來。

「大爺爺打爺爺和爹爹,大爺爺是壞蛋!大爺爺是壞蛋!!」

萱兒停在狂劍身邊,用木棍不停的敲打著狂劍的大腿。

雖然平日狂劍也疼愛她,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再加上剛才羽軒的最後一句話,此時,狂劍正是滿腔怒火,要不是當著三千弟子的面,他早就提著萱兒的衣領,將她扔下了懸崖。

「萱兒再也不理你了!!哼!」

萱兒敲了一陣後,便向羽軒走去︰「叔叔!萱兒怕怕!你能抱著萱兒嗎?」

羽軒正說到緊要關頭,卻不料,跑出一個攪局的萱兒,還真讓他有點哭笑不得︰「呵呵!難道你不怕哥哥這個大了嗎?」羽軒說完,便伸出雙手去抱她。

「萱兒!!別胡鬧,哥哥在辦正事呢?來,爺爺抱你!」

傅天松一個箭步沖上來,將萱兒抱在了懷中。

傅天松抱著萱兒才走出幾步,羽軒猛然吸了吸鼻子,然後困惑的嘀咕道︰「大哥哥!叔叔!大哥哥!叔叔!這稱呼怎麼改了?而且幾歲孩童身上為何散發著一股熟婦的香?又是誰將她帶上這高峰之巔呢?難道……」

羽軒想罷,慌忙回頭對傅天松大聲喊道︰「前輩,快快放開她!」

第一百四十四章悲啼鳳凰文/騰沖三少-

羽軒這聲才喊落,萱兒嘴角便突顯一絲冷笑,兩只眼楮圓鼓鼓的盯著傅天松的脖頸,這表情猶如剛從地獄里逃出來的陰靈孩童,陰森得讓人心寒七分。

「唰!」

萱兒右手握住木棍的一端,用力一拉,一道紅光閃過,傅天松身體微微一怔,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喉嚨上有一絲從未有過的冰涼,涼得他透心,涼得他透骨,他雙手一松,不禁將萱兒放落下地,接著右手往喉嚨上輕輕一模,沒有疼痛,沒有血痕,但是,他右手才離開,喉嚨便浮現出一絲紅線,這紅線越來越長,顏色越來越深,「噗哧!」,瞬間,喉嚨猶如蓄發已久的火山,張開一個大口,鮮血噴出五尺之遠。

「爹……!」

傅昆一聲慘叫,慌忙向傅天松奔去。

然而,就在傅昆起身之時,傅天松身體往後一仰,早已墜入萬丈深淵,但是,他那雙灰蒙的雙眼,依然不惑的看著萱兒……

「爹……!」

傅昆一把抓空後,跪在懸崖邊,看著深淵里越去越遠的白點,一滴滴渾濁的眼淚,穿透狂風,緊隨而去……

「師妹!你何時變得如此優柔寡斷?難怪入駐仙劍門三百多年,依然一事無成!」

萱兒轉過身,緩緩向麗艷走去。

「三師姐?」

萱兒此話一出,麗艷不禁花容失色,月兌口而出。

萱兒走到麗艷身旁後,衣袖拂臉而過,頓時還了廬山真面目,竟然是一位上了年紀的矮婦人,不錯,這矮婦人便是麗艷的三師姐「矮三娘」,這矮三娘修為一般,但卻掌握了一手絕妙易容術,每次任務之時,都以孩童之顏出現,突然一招制敵,一千多年來,屢試不爽,包括這次也是。

「妖婦,你究竟是何人?竟敢上仙劍門來滋事!」

狂劍指著矮三娘怒斥一聲。

麗艷立刻將困惑的目光投給了狂劍,因為狂劍之前是見過矮三娘的,狂劍則悄悄向她擠了擠眼,麗艷頓時明白過來,于是也板著臉喝斥道︰「妖人,休得胡言亂語,本夫人根本不認識你!」

「喲……!尚未過門就夫唱婦隨了啊?要是以後真成了一家,豈不是連師父他老人家都不放在心上了?不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晚應該是你們體內毒素小試身手之時,師父心疼你們,所以特意派我送……」

「師姐,師父是不是喊你送解藥來的!!」

麗艷激動得打斷了矮三娘的話。

「咯咯咯……!夫人,你認錯人了吧?我怎麼會是你的師姐呢?」

「好啦!剛才是師妹失禮,師姐別往心里去,趕快把解藥給我們吧!」

「對對對!趕快把解藥給我們吧!」

狂劍似乎也不再矜持。

「你們急什麼,沒有這幾粒藥,你們也死不了,只是痛苦幾個時辰罷了!!再說了,解藥有這麼好拿嗎?這只不過是幾粒止疼藥罷了!」

矮三娘口中雖然這麼說,道卻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向麗艷遞了過去。

麗艷接過錦囊後立刻從里面取出兩顆藥丸,分給了狂劍一顆,接著兩人快速的將藥丸送進了口中。

「師姐,師父喊你來送藥,你怎會突然出手,你這麼一弄,豈不是把我的身份給暴露了?」

矮三娘冷笑一聲︰「哼!就算你潛伏在仙劍門兩千年不被發現,如果任務沒有完成,那有什麼意義?我來的途中無意得到一個消息,鳳凰訣已經離開鳳凰嶺,再者,仙劍山上的火甲鱗片已經到手,你沒必要呆在這里了!」

麗艷听後,深深吐了一口氣,不知是舍不得狂劍?還是慶幸自己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那我呢?我該怎麼辦?」

狂劍急切的向矮三娘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啊?」

「什麼?你師父不是說……」

「哈哈哈哈……!」

就在幾人說得忘神之時,突然從懸崖邊傳來一陣狂笑。

只見傅昆緩緩站起身來,解開頭上方巾,隨手一扔,方巾隨風而去,同時,被風吹散的長發將他的臉掩蓋得不留一絲縫隙,更或許,他不想再看到對面那幾張骯髒的面孔,所以才以亂發遮眸。

「啊……!」

隨著一聲大喊,傅昆像瘋子一般,手持長劍,失控的向矮三娘一伙沖去。

羽軒慌忙伸出右手,想要拉住他,怎奈,傅昆此刻心魔太重,豈是隨便就能阻擋。

「師妹,趕快將火甲鱗片給我,我帶上鱗片先走,待會我們山下見!」

矮三娘看傅昆沖過來,便急切的對麗艷說道。

麗艷知道矮三娘修為不行,但逃跑技術不錯,再加上鱗片之事她已經上報師父,所以也不怕她搶功,于是便毫不猶豫的扯下腰間的錦囊遞給了矮三娘。

矮三娘接過錦囊後,立刻拉開錦囊上的繩子,往里面瞅了一眼,然而,就在她拉開錦囊之時,仙劍山上同時發生了兩件事,遠離峰頂的沼澤里突然冒了一個巨大的氣泡,接著便看到淤泥下面有東西蠢蠢欲動,另一件則是,傅昆的長劍正從空中直向矮三娘的腦袋刷下來。

只見矮三娘不慌不忙,將錦囊揣進懷里,然後身體猛然向後一梭,竟然從傅昆的胯.下溜走。

後面的羽軒見狀,身形一閃,一把向矮三娘抓去,由于見識過吃不飽和喝不醉的金蟬月兌殼,所以,羽軒沒有抓她的衣領,而是直抓她的手。

矮子三娘見羽軒向自己撲來,身體慌忙一旋,向一邊躲去,不過,她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羽軒,才閃出三步,短小的胳膊便被羽軒一把抓住。

讓羽軒無言的是,矮三娘身體一扭,「 嚓」一聲,竟然將胳膊活活震斷,趁羽軒發愣之時,雙腳一點,早已消失在眾弟子身後。

踫巧的是,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傅昆的一聲慘叫,羽軒慌忙抬頭看過去,只見傅昆左手捂著右肩,鮮血如山澗冒泉一般,不停的從他肩口滾出,瞬間染紅了他的手掌、衣服,還有腳下三尺之地,然而,離他不遠的地面上,靜靜的躺著一只手臂,手臂上的五個指頭依然緊緊的攥著一柄長劍。

第一百四十五章悲啼鳳凰文/騰沖三少-

羽軒慌忙跑到傅昆面前,替他封住血脈,然後雙眼冰冷的看著狂劍指尖的劍氣,此刻,他顯得格外的憤怒,但是他卻沒有動手,而是扔掉矮三娘的殘肢,攙著傅昆緩緩向懸崖邊退去。

「前輩,你在這里打坐調息,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能插手,如果沖擊到傷口,那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退出十步之後,羽軒便輕聲對傅昆說了一句。

傅昆似乎也冷靜了不少,應了羽軒一聲後,便盤膝而坐,但是那火一樣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狂劍半刻。

「哼!你還真以為能接得住我十招啊?」

對面的狂劍也不回避他的眼神,並且冷冷的補了一句。

然而,狂劍話音剛落,羽軒一閃身,早已站在狂劍三步之遙。

「本來,這是仙劍門的家事,我不該插手,但是,這婦人也不屬于仙劍門弟子,所以,我管管也不為過!」

羽軒淡淡的說道。

「咯咯咯!小子,你未免也太狂妄了,不錯,你修為確實在他之上,但是,如果我和他聯手的話,你怕沒有還手的余地!」

狂劍沒有說話,麗艷卻接了一句。

「噢?是嗎?我看這只是夫人的一廂情願罷了,你也不問問身邊的如意郎君是否贊同你的看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羽軒冷笑一聲︰「何不打開你夫君的左手一看呢?」

狂劍听後,臉色似乎發生了一絲微弱的變化,這絲微弱的變化卻沒有逃過麗艷的眼楮。

「打開你的左手讓我看一看!!」

麗艷雙眼瞪著狂劍的左手,不安的說道。

但是狂劍猶如沒有听到一般,反而將左手捏得更緊了一些。

狂劍越是這樣,麗艷就越好奇,最後竟然伸出雙手硬拌狂劍的拳頭,這時,她才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似乎完全消失了一般,此刻,自己猶如嬰孩一樣的柔弱無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麗艷單手捂胸,不敢相信的喊著。

「果然有問題!」

看到麗艷的反應後,狂劍才緩緩松開左手,一顆丹藥隨之即現,原來剛才狂劍只是做了一個假動作,他並沒有將丹藥放進口中,恰恰,他的這個假動作卻被羽軒看到了。

麗艷看到狂劍手中的丹藥後,不禁仰天苦笑,她似乎明白了一切。

「既然你發現有問題,為什麼不告訴我?」

麗艷笑完後,冷若冰霜的看著狂劍。

狂劍卻瞟了她一眼︰「先別說我不肯定,就算我知道這是化氣丹,也不會告訴你!」

「為什麼?」

「為什麼?你竟然問我為什麼?我為什麼心甘情願的服下你師父的毒藥?我為什麼要殺妻棄女?我為什麼要背叛仙劍門?還不都是為了你!你我相識近千年,我傅天影真心實意的對你,你竟然不讓我踫你分毫,這也道罷,可是,你在我面前裝清純,背著我卻做婊.子,我那麼多的付出,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報!哼!我不要了,現在我什麼都不要了,不要仙劍門,不要可憐的鈴兒,不要你這個虛偽的蕩.婦,更不要我自己。什麼狗屁聖賢,什麼狗屁人生,都他媽的去死吧!現在你毫無反抗之力,既然你要蕩,那我就成全你,當著三千弟子的面將你一層,一層的剝光,哈哈哈……」

狂劍說完,便收了劍氣,一雙魔爪向麗艷伸了過去。

麗艷見狀,一邊後退一邊喊道︰「不錯,你為我付出了不少,可是你有站在我的立場上想過嗎?我是人,不是你和師父交易的物品,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確實為你動容,但是你和師父在後花園的談話卻讓我滿頭冷水,一身透涼,你敢模著胸口問心無愧的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你敢嗎?」

「什麼?那……那天的談話你听到了?」

麗艷含淚一笑︰「怎麼?無話可說了?呵呵呵……!其實那天師父拿我和你交易時,你如慷慨的答應,我雖然會受傷,但是我依然會愛你,可是你這個偽君子既然要師父加碼,要不然就不答應,背後卻說一切都是為了我!這不禁讓我對你萬念俱灰,你要知道,女人的心一旦死了,就再也無法拉回來,每天看著你,我不但沒有心跳的感覺,反而覺得反感,想吐!」

「想吐?那我就打得你吐血!」

狂劍說完,一腳將麗艷踹倒在地,接著腳掌如雨點一般的落在麗艷身上,發泄著心中那股積極了幾百年的怨怒。

麗艷卻沒有喊叫一聲,而是默默地蜷著那嬌弱的身軀,雙眸空白的看著羽軒,從她嘴角流出來的鮮血,猶如彩線一般,一縷,一縷的飄蕩在風中。

這下,羽軒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方才狂劍雖然沒有把話說明,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在罵麗艷和羽軒瞎搞,如果羽軒在這個時候出手的話,那就等于承認了和麗艷有玄機,可是,如果不出手的話,他確實不忍再看下去。

「唰!」

羽軒最終還是出手了,一扇子向狂劍揮去,狂劍聞得風聲,立刻扔下麗艷,連退幾步。

「你……怎麼樣了?」

狂劍躲退開後,羽軒便單膝下跪,左手摟住了麗艷的雙肩。

「趕……趕快將我抱過去,別讓他在……在踫我!」

麗艷血紅的小嘴一張,接著雙手緊緊摟在了羽軒的後背上。

羽軒輕嘆一聲,右手往她膝下一摟,抱著她往懸崖邊走去了。

然而,羽軒才轉身,狂劍嘴角一歪,不禁冷笑一聲。

第一百四十六章悲啼鳳凰文/騰沖三少-

「撲哧!」

羽軒摟著麗艷才走出三步,便感到自己的後心窩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而且一個冰涼的東西似乎鑽進了心髒之中。

「對不起!!小心肝,不是姐姐薄情,而是你太多情了!咯咯咯!」

麗艷突然松開雙手,輕輕從羽軒懷中跳了下來,擦了擦嘴角上的血痕,得意的說道。

原來,這又是一個局,又是狂劍和麗艷做的一出戲,自己處處提防,不料,還是輸在了心慈之上。

羽軒冷哼一聲,無話可說,接著立刻盤膝而坐,護住心脈,繞過正面往他背後一看,只見一個匕首柄緊緊附在他的背上,可見,其余部分已經完全刺入了羽軒體內。

「哈哈哈!年輕人!想跟老夫玩,你終究還是女敕了點!」

這時,狂劍也走到了羽軒面前。

「卑鄙!」

羽軒淡淡的罵道。

「哼!卑鄙?卑鄙一詞只會出現在你們這些偽君子口中,什麼叫卑鄙?世間之大,人心之隱,若不處處提防,豈不成他者魚肉?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能自保,只要能達到目,那就是正確的方法,正確的方法又怎麼會卑鄙呢?你知道嗎?我和麗艷面對的敵人何止一個鳳凰嶺,為了自保和達到目的,我們平日便設計好了一千套方法,專攻人性弱點,所以,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遇到什麼人,我們都有對付他的方案!你涉世未深,又心慈人厚,小小一個苦肉計便將你拿下!」

狂劍說完後,滿意的理了理胡子。

「唉!看來我劉羽軒確實要葬身此崖了,不過,在臨死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

「你到底將莫姑娘藏在了何處?」

狂劍將手從胡子上撤下來,然後雙手後背,嘖嘖嘴道︰「說到莉花,我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我將它關進寒冰窖後,她竟然在寒冰窖里離奇蒸發了!」

羽軒听後,不禁輕聲苦笑,兩邊的恩怨沒有化解,有銅錢印記的莫莉花也沒有找到,忙豁半天,一無所獲不說,卻要喪身此處。

「少和他廢話,仙劍門已經容不下我們,趕緊殺了他們兩,然後趕在大師姐前面拿到生死碑!」

「嗯!」

狂劍應了麗艷一聲後,右臂一揮,劍氣立刻從指尖而出。

對于狂劍的下手,後面的三千弟子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殺氣,一個個畏縮著向後退了幾步。

揮出劍氣後,狂劍並沒有急著下手,而是圍著羽軒轉了幾圈,時不時用劍氣擦過羽軒的臉,他要用死亡的氣息折磨一下這個打亂他全盤策略的黃毛小子。

「小子!安息吧!!」

折騰了羽軒一陣後,狂劍終于手腕一抖,強大的劍氣果斷向羽軒脖子掃去。

羽軒冷笑一聲,他就算觸動心脈而亡,也不願意死在那只骯髒的手上,所以,他暗中匯集真氣,準備舍命一擊。

「 !」

就在羽軒要采取措施時,突然從狂劍腳下蹦出一個巨大的紅色之物。

狂劍慌忙收回劍氣,接著一個後空翻,落在了兩丈之遙。

令他吃驚的是,他落地後,對面除了羽軒、傅昆和麗艷外,再無其他東西,這不禁讓狂劍茫然起來。

「麗……」

「 !」

狂劍正要開口問麗艷,但是他連艷字都還沒有喊出口,那紅色物體再次從他腳下蹦了出來,直頂他胯.下。

狂劍慌忙一掌往胯.下拍去,但是他手掌尚未踫到紅色物體,紅色物體便急速消失在了泥土之中,結果他這一掌,老老實實的打在了自己的命根子上,疼得他弓著腰,雙手捂住下面,一顆顆豆大的汗水突然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這頭死甲豬,我非把你烤吃了,嗚嗚……!」

狂劍疼痛之余,還不忘罵了一句,看來,他已經看出,那紅色物體便是火甲。

他不知道,這火甲是一種嫉惡如仇,報復性相當強的靈獸,之前,它被鐵籠困住後,狂劍要殺它的畫面,它可是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所以,當矮三娘打開錦囊時,火甲便感應到了鱗片在峰頂,便匆匆從沼澤趕了過來,殊不知,來得正是時候,否則,羽軒這條小命還真休矣!

可是,火甲被抓這件事,立頭等功的應該是羽軒才對啊,那火甲為什麼不攻擊他呢?呵呵,原因很簡單,火甲中了跟著老爺走後,完全處于幻境之中,它並不知道將它帶進鐵籠的是羽軒,它反而記得,為它求情的是羽軒,所以它自然不會攻擊羽軒了。

「咯咯咯……!」

麗艷看著狂劍這般狼藉,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有功夫笑,趕快動手啊!」

狂劍抬起頭,咬著牙,吃力的對麗艷喊道。

但是他話音剛落,「 !」的一聲,火甲突然從羽軒身後蹦了出來,接著便從堅密的鱗甲下伸出一張細長的嘴,不停的在羽軒背上添著。

麗艷見狀,嚇得咽了一口口水,接著像螃蟹一樣,側著身體,小心翼翼的向狂劍挪去。

狂劍卻兩眼瞪得偌大,死死的盯對面的火甲,口中不停的喊著︰「對!吃了他!吃了他!」,此時,他似乎將那股羞澀之痛忘記得一干二淨。

羽軒心中則暗暗叫苦,一個狂劍已經夠他折騰的了,現在又多出來一個不通人性的家伙,但是他又不敢動身,因為他感覺到,火甲的嘴似乎緊緊的咬住了匕首柄,自己一動,勢必會加大心髒上的傷口。

但是,羽軒的沉默並代表著火甲的安靜,「撲哧!」火甲身體往後一退,猛然將羽軒背上的匕首吸了出來,疼得羽軒大喊一聲,卻樂得對面的狂劍笑意連連,不過,很快,狂劍的臉便凝重起來。

只見火甲抽出匕首後,身體一抖,兩片鱗甲即刻沿著傷口穿進了羽軒體內,鱗片一入體,火甲慌忙將嘴堵在了羽軒傷口上。

羽軒頓感到一股源源不斷的能量從背上流入,隨後,這股能量牢牢的護住了他的心髒,就像給心髒穿上了盔甲一般,不過,這件盔甲很快便融進了他的心髒之中,填補了他心口上的那道傷痕,看來,這火甲鱗片果真是極佳的治心藥材。

羽軒感覺體力恢復後,猛然站起身,雙眼犀利的看著對面的一男一女。

突然,火甲在後面輕輕頂了他的腳一下,羽軒慌忙轉過身笑道︰「呵呵,差點把你這個大恩人忘記了,恩公救命之恩,羽軒在此謝過!」

羽軒說完,便向火甲行了一個禮,但是火甲卻沒有看他,而是用長嘴不停的指著對面的狂劍,羽軒這才明白過來,于是淡淡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喂!你這個死畜生,那天把你帶進鐵籠的是他,你不找他算賬,卻來找我,你是什麼意思啊?」

狂劍慌忙向火甲打起小報告來,但是火甲並不吃他的這一套,他話還沒有說完,火甲便遁土而走,這家伙果然夠靈,它知道自己殺不了狂劍,索性治好羽軒,讓羽軒來殺狂劍。

火甲走後,羽軒手持長扇緩緩向狂劍逼了過去。

「小子,看你命大,今天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趕快離開這里!」

「噢?是嗎?那我豈不是要謝謝你的不殺之恩?不過,你倘若有把握戰勝我的話,剛才又何必使出苦肉計,現在已經不是你掌控局勢的時候了,少和我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今天你們必須得死,準備接招吧!」

羽軒說完,手腕一抖,「嘩!」是一聲,打開扇子,全身真氣匯集于右臂之上,雙眼猶如利劍一般,死死盯著狂劍的臉。

第一百四十七章悲啼鳳凰文/騰沖三少-

狂劍並沒有回避羽軒的目光,再怎麼說,他也是堂堂一門之主,雖然居心叵測,但大將風度依然猶存幾分。

兩人目光交觸之後,狂劍左臉不禁抽搐了一下,心中暗暗的罵道︰「媽的!這小子似乎又強大了不少,怎麼會這樣?難道是火甲……」

一旁的麗艷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這樣弄,都弄不死他,反而越弄越強,這小子太邪門了,現在動手的話,就算再多出一個狂劍,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不行,我得在他出手之前離開這里!」

「怎麼樣?一起上?還是……」

就在兩人各有所思時,羽軒淡淡的說了一句。

「咯咯咯!殺了我們算什麼能耐,你若能救下對面的莫梟一家,那才是真本事呢!」

麗艷神情傲然的說完後,小手指在狂劍手背上輕輕扣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這狂劍和麗艷確實是心計高手,她料定此話一出,羽軒勢必會分神。

果然,羽軒听後,慌忙扭過頭,往懸崖對面看了一眼。

就在羽軒扭頭的瞬間,狂劍真氣貫穿于指尖,右手一揮,全力向羽軒掃去。

麗艷卻轉身一縱,消失得無影無蹤。

狂劍不禁月兌口大罵︰「死婆娘,竟然騙我!」

但,他這一劍是傾力而出,想要收回劍氣再逃跑,顯然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接著攻擊!

原來麗艷示意狂劍,趁羽軒分神時,一起合擊羽軒,狂劍信以為真,果真一招襲出,麗艷卻沒有出手,這樣一來,羽軒的焦點自然就落在狂劍一人身上,這時,絕對是麗艷逃走的絕好時機。

羽軒感覺到強大的劍氣後,並沒有躲閃,而是扭過頭來,身形一晃,急速的向狂劍左側幻去。

兩道白光閃過,羽軒漠然的停在了狂劍身後,狂劍則木納的,直直的站立著,右手就像被定格一般,僵硬的停在半空。

「唰!」羽軒收回左指上的劍氣,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天松前輩因你而死,用他的劍氣訣收場,也算是給他一個交代!」

原來,方才閃過的那兩道白光,一道是羽軒的身影,一道是左手劍氣。

羽軒說完,並沒有轉身看狂劍一眼,而是對驚恐的仙劍門弟子說道︰「你們大師兄雖然右臂盡斷,但為人耿直憨厚,能有這樣的掌門,是你們仙劍門的福氣,你們擁不擁立他我不管,但是,你們記住,如果誰敢為難他半分,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羽軒說完,左手回指了狂劍一下,接著雙腳一點,消失在了山峰之巔。

天,依然是那麼的沉,風,依然是那麼的狂,高寒的峰頂,三千雙眸惶恐的凝視著一個背影。

只見背影直立而挺,右手停空,身上的白袍被狂風卷得呼呼作響,這響聲似乎在哀嚎,似乎又在告誡,鎮得三千弟子不敢向前跨越半步。

「噗!」突然一聲響,一股血液從背影脖頸噴出,頓時染紅他那三千白發,一陣狂風吹來,「撲通」又是一聲,項上人頭悄然落地,但身軀卻未動分毫,看來,他死得實在不甘。

「大師兄!大師兄!……」

看到狂劍人頭落地後,三千弟子才一擁而上,將傅昆背回了仙劍門……

再說羽軒離開峰頂後,一路疾飛,火速向鳳凰嶺趕去,因為他放不下麗艷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而,就在羽軒趕往鳳凰嶺的同時,鳳凰嶺頂峰,莫梟匆匆走到峰頂路口探視起來,因為他听到,從峰頂不遠處傳來陣陣喧嘩聲,要知道,這峰頂雖然不是鳳凰嶺的禁地,但是,自從傅鈴兒被羈押在這里後,一般村名是不敢隨意上來的,所以,听到喧嘩聲後,莫梟自然感到有點不安。

莫梟站在路口往峰下掃了一眼,臉色不禁大變,接著一轉身,匆匆向囚籠奔了回去。

「雪兒!你趕快下山,走得越遠越好!」

莫梟慌忙走到鐵籠面前,焦急的對莫雪說道。

「爹!怎麼了?我為什麼要離開這里啊?」

莫雪不惑的問道。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你听爹的話便是!」

莫梟說完,一把抓住莫雪的手,強行拉著她往落口走去。

「娘!爹這是怎麼了?你道是喊他放開我啊!娘!」

莫雪一邊回頭向傅鈴兒求援,一邊用腳死緊的擦著地面,就是不跟莫梟走。

但是,莫雪的話音剛落,莫梟便突然停住了腳步,驚詫的往路口看了一眼,又拉著莫雪緩緩往回退。

第一百四十八章悲啼鳳凰文/騰沖三少-

「三爺爺、五哥、小勇……」

莫雪邊退邊對著路口念叨起來,隨著莫雪的喃喃聲,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很快,擁擠的村民便佔據了半個峰頂。

「雪兒!看住你娘!」

莫梟拍拍莫雪的手背,然後輕輕的說道。

莫雪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清楚,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像山一樣的男人流露出惶恐之色。

莫雪應了莫梟一聲後,便走到球籠面前,將右手伸進球籠里,緊緊抓著娘的手。

莫梟向她們點了點頭,接著便大步向村民走了過去,他雖然怕這一天,但是他知道,這一天終究是要來臨的。

而他身後的兩個女人卻莫名的,擔憂的看著他的背影,當然,莫名的只是莫雪一人,傅鈴兒自然知道其中的奧妙,她和莫梟一樣,最害怕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各位鳳凰嶺鄉親,你們這是……」

莫梟把腳步停在了三尺之距。

「哼!莫梟,我們為什麼會集體登峰,你心里應該清楚吧?」

站在群眾最前面的一個老頭吹吹鼻子,手中五尺鐵棍指著莫梟說道,看上去,十分的生氣。

莫梟听罷,慌忙向老頭行了一個禮︰「莫梟愚鈍,還請三叔明說!」

「你!你!你……,唉!到現在了你還執迷不悟,真是氣死我了!」

莫三叔狠狠將鐵棍抵在了地上。

「莫梟愚鈍,還請三叔明說!」

莫梟依然是那句話。

「黃狗,你出來!」

莫三叔大喊一聲後,兩眼憤憤的瞪著莫梟。

「讓讓,讓讓,讓我一下……」

接著便從人群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隨著人群的一陣晃動,一個和莫梟年紀相仿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蹦了出來。

「莫慵!」

莫梟看了一眼蹦出來的男子,輕聲念道。

這莫慵,人如其名,是鳳凰嶺最慵懶的角色,整天游手好閑,偷雞模狗,吃飽了便混進大嬸大姐的閑聊軍團,吃吃豆腐,卡卡油,所以村民便賞了他一個綽號——黃狗,不過,他不但生氣,反而引以為榮,听听他下面說的話自然就知道了。

「梟哥,對不住了!都說狗不咬自家人,但是,事關鳳凰嶺安危,我黃狗若不說出來,豈不成了害人的惡狼……

「說正事!!」

莫三叔敲敲鐵棍,不耐煩的對黃狗喊道。

「知道啦,三叔!都一把年紀了,性子怎麼還這麼急?」

黃狗瞟了莫三叔一眼,接著便伸長脖子往球籠方向看了一眼。

「梟哥!不是我說你,人家傅大小姐乃千金之軀,你竟然將她關在鳥籠里,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黃狗此話一出,莫梟心中不由一怔︰「連仙劍門弟子都不知道此事,這個潑皮怎麼會知道?」

「哼!休得胡言亂語,要不是念在你我發小的份上,我一 把你敲成死狗!」

「三叔!听到沒有,他要打我!」

黃狗听了莫梟的話後,飛速的閃到了莫三叔的身後。

「當著全村人的面,量他沒有這個膽!別怕,繼續說!」

雖然有莫三叔的撐腰,但是黃狗仍然不敢站出來,而是躲在莫三叔背後怯怯的接著道︰「我……我可是有證據的!」

莫梟冷冷的回道︰「噢?那把你的證據拿出來給我看看!」

「證據不在我手上,而是在傅鈴兒的臀部上,她臀部上刺有一朵黃桂,傅天影的老婆喜歡桂花,所以便給傅鈴兒起了一個乳名,叫「桂花」,並且在傅鈴兒的臀部上刺了一朵黃桂!」

黃狗這話一出,不單是莫梟,就連球籠里的傅鈴兒也不禁暗吃一驚,要知道,她臀部上這朵黃桂的含義,世間只有三個人知道,一個是她自己,其余兩個便是傅天影夫婦,就連莫梟都不知道,這黃狗怎會了解,而且,他怎麼會知道傅鈴兒臀部上有一個刺繡?

莫梟心里也清楚,傅鈴兒臀部上確實刺有一朵黃桂,不過,他從來沒有問過傅鈴兒刺繡的事,而傅鈴兒也沒有向他解釋過。

「哼!笑話,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怎麼會知道?還有,你怎麼知道雪兒她媽臀部上有個刺繡?你……」

「我……我……我怎麼了?我還知道,傅鈴兒此行的目的是來盜取鳳凰訣,還有,鳳凰訣已經被傅鈴兒藏起來了!」

「放你娘的狗屁!鳳凰訣依然在我手中!」

莫梟雖然生性耿直,但是這次事關自己一家大小性命,就算再有罪惡感,他也要撒謊到底。

「莫梟,既然這樣的話,那你把鳳凰訣拿出來讓大家看一眼,如果鳳凰訣還在你手上的話,我定不饒這黃狗!」

這時,莫三叔開口了。

「三叔!鳳凰訣是鳳凰嶺禁物,豈能隨意曝光!」

「沒事!只要能證明你的清白,三叔替你罰過!」

「三叔,我……」

「怎麼?難道果真如黃狗所說,鳳凰訣不在你手上?」

「這……」

看著莫梟為難的樣子,躲在莫三叔身後的黃狗不禁搖頭擺尾起來,他這次從狂劍那里得到了不少好處,而且任務完成後,還有一份額外的酬勞,看著莫三叔對莫梟連連緊逼,他當然開心,只要莫梟一氣之下將鳳凰訣拿出來,他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原來,傅昆帶羽軒見麗艷的那天,狂劍大清早便下山,為的就是來去黃狗,要黃狗三日後煽動鳳凰嶺群眾,一齊擁上峰頂逼莫梟拿出鳳凰訣,那時,狂劍便喬裝成村名混在人群之中,只要莫梟一拿出鳳凰訣,他便侍機搶奪,如果莫梟不願意拿出鳳凰訣,那就讓他死在鳳凰嶺村民的手上,所以,狂劍早就把一切安排好,讓黃狗照做,難怪連傅鈴兒臀部上這麼隱秘的秘密他都知道了。

「唉……!要不這樣吧!要麼你把鳳凰訣拿出來,要麼讓雪兒她媽月兌下衣服,讓大家看看她臀部上到底有沒有刺繡!」

莫三叔長嘆一聲後,淡淡的說道。

莫梟一听,頓時火冒三丈︰「三叔!虧你還是長輩,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三叔!對不住,今天莫梟還真橫上了,鳳凰訣我不會拿出來,至于雪兒她媽,你們也休想動她分毫!」

「你……,梟兒,你好糊涂!你……」

莫三叔頓時氣得兩眼發綠,頭發直站,莫梟七歲時便喪父,十歲時喪母,後來一直由莫三叔管教,莫梟忠實厚道、天資聰慧,深受莫三叔的寵愛,直到今天以前,他仍然以莫梟為傲,所以,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他不心疼才怪呢,但是,看情形,今天不教訓莫梟一下也說不過去。

「我打死你這個不忠不義的東西!」

莫三叔突然一鐵棍向莫梟月復部掃去,莫梟沒有躲閃,也沒有阻攔,而是扎扎實實的收下了這一棍。

「噗!」

鐵棍擊在莫梟的月復部上後,一口鮮血即刻從莫梟口中噴了出來。

「你……」

莫三叔慌忙收回鐵棍,氣到說不出話,他是想說︰「你是笨蛋嗎?看到鐵棍來也不會躲閃!」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又豈敢說出口。

「爹!」

「莫梟!」

不遠出的兩個女人看到莫梟受傷後,不禁同時月兌口而出。

「雪兒,快!快過去看看你爹!」

傅鈴兒立刻松開莫雪的手,並且推了她一把。

莫雪點點頭,接著便向莫梟狂奔而去。

「不許過來!」

不料,莫雪才跑出兩步,莫梟便對她大喝一聲。

這一聲充滿了父親的嚴厲,卻又囊含了一絲慈父之愛,很明顯,在他倒下之前,他是不會讓雪兒上來冒險的。

「問題已經很明顯,莫梟不但勾結仙劍門,而且還丟失了鳳凰訣,將鳳凰嶺推下危險深淵,像這等叛逆之賊,不殺更待何時?」

黃狗似乎看出鳳凰訣不在莫梟手上,于是便開始了第二個計劃,轉身號召起大家來。

第一百四十九章悲啼鳳凰文/騰沖三少-

但是,黃狗萬萬沒想到,峰上幾千人,竟無一人響應他的號召,鳳凰嶺本是純樸之地,再加上莫梟平日謙卑有禮,為鳳凰嶺立下赫赫功勞,在鳳凰嶺村民的心中,他已經是一塊不可撼動的豐碑,所以,在事情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她們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你……你們他娘的都死了嗎?都傻愣著干什麼?快動手啊!」

黃狗踮起腳來,脖子伸得老長,唾沫四濺的,激動的又喊起來。

「把你的狗嘴閉上,該如何處理,還輪不到你來定論呢,現在沒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莫三叔轉身用鐵棍在黃狗肩膀上輕輕敲了一下。

「靠!用我的時候我是爺,用完了就是孫子,三叔,你老人家未免也……」

「我呸!就你這個潑皮,整天游手好閑,偷雞模狗,墮落無度,要不是念在你爹的情分上,我早就把你趕出鳳凰嶺了,還講理呢?講你的狗嘴!」

莫三叔惡狠狠的回了他一句。

黃狗看莫三叔滿臉怒氣,只好識相的躥進了人群中。

「莫梟,你雖然吃了三叔一棍,略受皮肉之苦,但這算不上交待,你還是趕緊將事情真相說出來吧,這麼多年,你為鳳凰嶺做了不少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或許,大家念舊情,不一定會……,不一定會要你夫人的性命!」

莫三叔這話說得甚是奧妙,一,提出莫梟已經受過一棒之罰;二,提及莫梟對鳳凰嶺的貢獻;三,向村民表明了他自己的態度——不會殺害傅鈴兒。

莫梟自然明白莫三叔的一片苦心,而且他也知道,莫三叔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再加上剛才村民按奈不動的情形,不禁讓莫梟愧疚起來,這絲愧疚竟然瞬間沖破了他心中那張捍衛妻兒的鐵網。

莫梟深嘆一聲,緩緩走到球籠面前,兩眼空洞的看著球籠里的傅鈴兒,傅鈴兒則含淚向他點了點頭,她明白,這不是他男人的個性,為了她,他已經犯下了一個彌天大錯,若果再讓他扭曲一向耿直的性格,這比殺了他還痛苦,所以,她覺得,是該讓他解月兌的時候了,說出真相,或許他會好過一點。

得到傅鈴兒的同意後,莫梟雙眼微閉,深深吸了一口氣,踉蹌的向村民走去,莫雪則慌忙上前攙住他,看來,剛才那一棍,莫三叔雖然沒有盡全力,但莫梟也傷得不輕。

「撲通!」

莫梟走到莫三叔面前後,膝蓋一彎,重重跪在了地上。

這一跪,猶如千斤巨石,狠狠砸在了莫三叔心上,疼得他渾身顫顫,這意味著什麼,他心中自然清楚,雖然他心里有所準備,但是,卻存有一絲幻想和僥幸的希望,但此刻,這一跪,徹底將那絲希望化為了浮雲。

「說吧……!」

莫三叔閉上雙眼,臉色暗沉如鐵,聲音沉重的說道。

莫雪也緩緩跪在了莫梟身旁,雙手依然輕輕的摟著他的胳膊,她能體會父親此時的撕心之痛,她更明白,此時,他最需要的就是親人的安撫。

莫梟將左手輕輕搭在莫雪的手背上,長嘆一聲,開始敘述起了這一段不知是幸福?還是禍端的情緣……

一個時辰後,風呼呼的刮著,太陽依然被烏雲蒙蔽,從峽谷中傳來的嚎叫,就像寺廟里的鐘聲,永無休止的震蕩著每一位村民的心,她們不知道說什麼,更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莫梟則緊緊低著頭,不敢正視前方一眼,此刻,他知道,自己是一個罪人,鳳凰嶺的罪人。

「……!」

突然一道慘白的閃電從天際劃過,接著「轟隆隆!」一聲巨響,偌大的悶雷打破了這沉靜、又尷尬的場面,不知是在為莫梟鳴不平,還是憤怒他的逆行。

「嘩啦啦!!」

緊接著,豆子大的雨滴,猶如牛毛一般,瞬間吞沒了整座山峰。

「大家意下如何?」

莫三叔轉過身,面對村民,終于開口了。

「殺了她們!!」

莫三叔話音剛落,便從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一听便知,正是黃狗亂叫。

「既然大家無話可說,那我就說幾句,傅鈴兒雖然是仙劍門子弟,但是她嫁入鳳凰嶺後,她的賢惠和禮貌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再者,她來到鳳凰嶺後,並沒有傷及一人,所以她沒有愧對鳳凰嶺,罪不至死,我建議不傷她性命,將她譴回仙劍門即可,至于鳳凰訣的丟失,這是莫梟失職所致,罪責應由莫梟一人承擔,罰其面壁思過三百年,不知大家覺得如何?」

莫三叔直接忽略黃狗的話,大聲對村民說出了他的建議。

莫三叔此話一出,村民們終于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就依三叔所說吧!」

「對!就依三叔所說吧!」

稍過片刻,一陣陣贊同的聲音便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這下,莫梟的心總算放下了!

「不!這全都是我的錯,要罰就罰我吧!」

不料,球籠里的傅鈴兒卻嗚咽的喊起來。

傅鈴兒這一聲喊,不禁將所有的目光吸引了過去,一人除外,只見黃狗悄悄的,逐步的向莫梟走去,心中不停的罵著︰「媽的!你不死,我怎麼發財?你不讓我發財,我也不讓你活!」

「叛賊,拿命來!」

就在大家不備之時,黃狗從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向莫梟的心口刺去。

「爹!小心!」

莫雪驚叫一聲,接著身體一斜,擋在了莫梟胸前。

「撲哧!」

眨眼間,五寸匕首完全插入莫雪後背,鮮紅的血液從傷口緩緩流出,順著她那潔白的裙紗慢慢往下印,但卻沒有流多遠,便被無情的雨水淡模……

「雪兒……!」

莫梟慘叫一聲,雙手緊摟莫雪。

「爹……!對……對不起!你……你和娘,吃了……吃了那麼……那麼多苦,雪兒……雪兒……雪兒卻……」

隨著時而粗重的,斷續的,話語的結束,莫雪安靜的躺在了莫梟的懷中。

第一百五十章悲啼鳳凰文/騰沖三少-

「!!」

「轟隆隆!」

「哈哈哈……!」

頃刻,閃電、雷聲、莫梟的狂笑,充斥了整個山峰,讓人心寒得猶如世間末日到來一般。

黃狗見狀,嚇得慌忙往人群里鑽,卻被莫三叔一把攥住後衣領,狠狠的扔在了莫梟面前。

「雪兒!雪兒!……!」

球籠里的傅鈴兒瘋狂的揮舞著手上的鐵鏈,聲音突然變得雄渾粗曠,詭異得讓人頓起一身雞皮疙瘩。

「鈴兒!不要!!」

莫梟抱著莫雪飛速的向球籠奔去,是什麼事情竟然讓莫梟放下黃狗不理,卻向傅鈴兒奔去呢?

「轟隆隆!」一聲巨響,但卻不是雷聲,球籠瞬間化為碎片,數以萬計的鐵屑猶如利劍一般,鋪天蓋地的向四周席卷而去。

接著便是聲聲慘叫,站在前排的村民,除了莫三叔外,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莫梟的右臂也噴出一股鮮血,可見,他也被鐵屑擊中了。

這時,仰望天空,灰蒙的大雨之中,一個身背丈余黑色雙翅的怪物,緩緩煽動著那對大翅膀,始終與地面保持著三丈距離,停留在空中,一雙血紅的眼楮猶如烈火一般,要燒干傾盆大雨的同時,似乎還要將腳下這群人焚為骨碳。

「鈴兒!!夠了!停下來吧!」

莫梟抬頭對著怪物悲痛的喊道。

「不行!我為什麼自甘被囚?還不是因為雪兒!現在雪兒已死,我還圖什麼?我要殺光這些惡心的人!」

原來這怪物便是傅鈴兒所化,其實,有一件事,莫梟至今仍然瞞著莫雪,當年傅鈴兒確實偷練過鳳凰訣,而且,這麼多年來,莫梟也一直到鳳凰嶺外抓男人來讓她練功,他的理由很簡單,他不會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而且,傅鈴兒也承諾,她煉成鳳凰訣後永不出籠,就在峰頂和莫梟了卻此生,為了不讓莫雪失望,所以兩人便約定,永遠不把這件事情告訴莫雪。

「鈴兒,你不可以這麼做,是我們虧欠鳳凰嶺在先,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懲罰!我們不能再造孽了!」

「哈哈哈!造孽?懲罰?那我就讓天看看,侵犯我的下場!」

傅鈴兒說完,雙眼一眨,兩道紅光猶如閃電一般的向莫三叔劃去。

莫梟見狀,慌忙放下莫雪,雙腳一力,飛身上空,用身體截住紅光。

「啊……!」

隨著一聲低沉的慘叫,莫梟猶如天空中被強弓射下的敖鷹,旋轉著身體,緩緩向地面墜落。

「啪!」,莫梟身體扎實的砸在積滿雨水的凹地上,從傷口流出來的鮮血頓時染紅了整個水窪。

「莫梟!你……」

空中的傅鈴兒見狀,不禁失聲痛喊。

「都是你們的錯,我要用鳳凰訣把你們全部化為塵土!」

「鳳凰訣?」

莫三叔不由一怔。

「三叔!快……快帶大家離開這里!快!」

莫梟痛苦的在地上掙扎著,口中吃力的對莫三叔喊道。

但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傅鈴兒翅膀一抖,滿翅黑色羽毛頓時幻化為無數的黑色鳳凰,數千只黑色厲鳳,猶如萬蝠里受驚的蝙蝠,黑壓壓的撲打著翅膀,直向村名席卷而去。

「萬鳳歸巢!」

莫三叔並沒有因此而亂了陣腳,而是鐵棍一揮,大喝一聲。

隨著莫三叔一聲令下,所有村民各施所長,瞬間,便從村民頭頂飛出數千只各種色彩的幻影鳳凰。

犀利的閃電下,瘋狂的暴雨中,高聳如雲的山峰之巔,似乎迎來了有史以來最為壯觀的一戰,一萬多只鳳凰在空中奮戰著,哀嚎著,不過,隨著每一只多彩鳳凰的消失,便有一個村名默默的倒在泥濘之中,而黑色鳳凰消失時,傅鈴兒身上只留下一抹微不足道的傷痕,原來這鳳凰訣可以力抵千軍,果然邪氣十足,甚是霸道。

「……!」

一縷強閃扯過,閃光下,一個白色身影手持長扇,猶如風雨中的蛟龍,橫穿于天際,不停的舞動著長扇,又如黑鳳的克星,遇黑鳳必斬。

突然,白影收回長扇,接著長喝一聲,身體往下一翻,頭朝下,雙掌憑空拍向地面,猶如一根筆直的石柱,直直向地面栽下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白影雙掌落地,頓時地動山搖,震得所有人踉蹌搖晃,停止了一切操作。

接著,天空又恢復了之前的暗沉,四周又回到了之前的寂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影身上,默默的,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只見白影單膝跪地,右掌如石釘一般,已深深釘入泥濘之中,左手則輕撫著胸口,密集的雨滴打在三尺長發上,順著發路猶如珠簾一般,斷斷續續的滴在地面上。

「!!」

一絲閃電劃過,白影緩緩抬起了頭,只見他臉上滿是淤泥,但卻掩不住他從骨子里煥發的英氣,可是那雙眼楮,那雙眼楮冰冷得讓人心寒,眼球在映射閃電的剎那,更是逼得傅鈴兒不禁連退幾步。

「前輩,就此打住吧!」

少年啟開紫紅的雙唇,淡淡的說了一句,接著便緩緩站起來,轉過身,看著躺在泥濘中的莫雪︰「對不起!我來遲了!」隨後雙眼微閉,劃過他臉龐的不知是雨?還是淚水?

第一百.五十章悲啼鳳凰文/騰沖三少-

「!!」

「轟隆隆!」

「哈哈哈……!」

頃刻,閃電、雷聲、莫梟的狂笑,充斥了整個山峰,讓人心寒得猶如世間末日到來一般。

黃狗見狀,嚇得慌忙往人群里鑽,卻被莫三叔一把攥住後衣領,狠狠的扔在了莫梟面前。

「雪兒!雪兒!……!」

球籠里的傅鈴兒瘋狂的揮舞著手上的鐵鏈,聲音突然變得雄渾粗曠,詭異得讓人頓起一身雞皮疙瘩。

「鈴兒!不要!!」

莫梟抱著莫雪飛速的向球籠奔去,是什麼事情竟然讓莫梟放下黃狗不理,卻向傅鈴兒奔去呢?

「轟隆隆!」一聲巨響,但卻不是雷聲,球籠瞬間化為碎片,數以萬計的鐵屑猶如利劍一般,鋪天蓋地的向四周席卷而去。

接著便是聲聲慘叫,站在前排的村民,除了莫三叔外,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莫梟的右臂也噴出一股鮮血,可見,他也被鐵屑擊中了。

這時,仰望天空,灰蒙的大雨之中,一個身背丈余黑色雙翅的怪物,緩緩煽動著那對大翅膀,始終與地面保持著三丈距離,停留在空中,一雙血紅的眼楮猶如烈火一般,要燒干傾盆大雨的同時,似乎還要將腳下這群人焚為骨碳。

「鈴兒!!夠了!停下來吧!」

莫梟抬頭對著怪物悲痛的喊道。

「不行!我為什麼自甘被囚?還不是因為雪兒!現在雪兒已死,我還圖什麼?我要殺光這些惡心的人!」

原來這怪物便是傅鈴兒所化,其實,有一件事,莫梟至今仍然瞞著莫雪,當年傅鈴兒確實偷練過鳳凰訣,而且,這麼多年來,莫梟也一直到鳳凰嶺外抓男人來讓她練功,他的理由很簡單,他不會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而且,傅鈴兒也承諾,她煉成鳳凰訣後永不出籠,就在峰頂和莫梟了卻此生,為了不讓莫雪失望,所以兩人便約定,永遠不把這件事情告訴莫雪。

「鈴兒,你不可以這麼做,是我們虧欠鳳凰嶺在先,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懲罰!我們不能再造孽了!」

「哈哈哈!造孽?懲罰?那我就讓天看看,侵犯我的下場!」

傅鈴兒說完,雙眼一眨,兩道紅光猶如閃電一般的向莫三叔劃去。

莫梟見狀,慌忙放下莫雪,雙腳一力,飛身上空,用身體截住紅光。

「啊……!」

隨著一聲低沉的慘叫,莫梟猶如天空中被強弓射下的敖鷹,旋轉著身體,緩緩向地面墜落。

「啪!」,莫梟身體扎實的砸在積滿雨水的凹地上,從傷口流出來的鮮血頓時染紅了整個水窪。

「莫梟!你……」

空中的傅鈴兒見狀,不禁失聲痛喊。

「都是你們的錯,我要用鳳凰訣把你們全部化為塵土!」

「鳳凰訣?」

莫三叔不由一怔。

「三叔!快……快帶大家離開這里!快!」

莫梟痛苦的在地上掙扎著,口中吃力的對莫三叔喊道。

但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傅鈴兒翅膀一抖,滿翅黑色羽毛頓時幻化為無數的黑色鳳凰,數千只黑色厲鳳,猶如萬蝠里受驚的蝙蝠,黑壓壓的撲打著翅膀,直向村名席卷而去。

「萬鳳歸巢!」

莫三叔並沒有因此而亂了陣腳,而是鐵棍一揮,大喝一聲。

隨著莫三叔一聲令下,所有村民各施所長,瞬間,便從村民頭頂飛出數千只各種色彩的幻影鳳凰。

犀利的閃電下,瘋狂的暴雨中,高聳如雲的山峰之巔,似乎迎來了有史以來最為壯觀的一戰,一萬多只鳳凰在空中奮戰著,哀嚎著,不過,隨著每一只多彩鳳凰的消失,便有一個村名默默的倒在泥濘之中,而黑色鳳凰消失時,傅鈴兒身上只留下一抹微不足道的傷痕,原來這鳳凰訣可以力抵千軍,果然邪氣十足,甚是霸道。

「……!」

一縷強閃扯過,閃光下,一個白色身影手持長扇,猶如風雨中的蛟龍,橫穿于天際,不停的舞動著長扇,又如黑鳳的克星,遇黑鳳必斬。

突然,白影收回長扇,接著長喝一聲,身體往下一翻,頭朝下,雙掌憑空拍向地面,猶如一根筆直的石柱,直直向地面栽下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白影雙掌落地,頓時地動山搖,震得所有人踉蹌搖晃,停止了一切操作。

接著,天空又恢復了之前的暗沉,四周又回到了之前的寂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影身上,默默的,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只見白影單膝跪地,右掌如石釘一般,已深深釘入泥濘之中,左手則輕撫著胸口,密集的雨滴打在三尺長發上,順著發路猶如珠簾一般,斷斷續續的滴在地面上。

「!!」

一絲閃電劃過,白影緩緩抬起了頭,只見他臉上滿是淤泥,但卻掩不住他從骨子里煥發的英氣,可是那雙眼楮,那雙眼楮冰冷得讓人心寒,眼球在映射閃電的剎那,更是逼得傅鈴兒不禁連退幾步。

「前輩,就此打住吧!」

少年啟開紫紅的雙唇,淡淡的說了一句,接著便緩緩站起來,轉過身,看著躺在泥濘中的莫雪︰「對不起!我來遲了!」隨後雙眼微閉,劃過他臉龐的不知是雨?還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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