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頭向自己疾飛而來,羽軒手腕慌忙一抖,一扇子向老頭迎面扇去。
「 !」隨著一聲巨響,老頭的手掌和扇面接觸後,身體即刻被彈了回去。
然而老頭並沒有因此而停止攻擊,反而加大了力度和攻擊速度,從不同角度向羽軒襲去,「 ! !」兩聲,老頭又連續被彈回去兩次。
第三次被逼回去後,老頭沒有再出手,而是默默的站在飛檐之上,緩緩伸出右手,這時,從高空中墜落下來的長簫剛好落在了他的手中。
「果真有點底子,難怪會這般狂傲!」
老頭接住墨簫之後,故作淡定的說道,為什麼說他故作淡定呢?因為從他的語氣中可以感受到,他正在極力壓制著喉嚨中的那份粗喘,看來剛才那三掌確實消耗了不少真氣。
羽軒則相反,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輕輕的扇著扇子,漠視著對面的老頭,因為自從看了老頭那雙會發綠光的眼楮後,他心里便清楚,這老頭並非就這麼簡單。
果然,老頭說完話後,右手又一揮,再次將墨簫拋向空中,接著緩慢向羽軒走去,但是這次他的雙眼竟然失去了光芒,而且全身沒有散發出一絲真氣,完全沒有要攻擊羽軒的意思。
「這老頭又在玩什麼鬼把戲!」
羽軒感觸不到任何殺氣和真氣,心中不禁犯疑,但是又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也不好冒然出手,于是便暗中運氣,護住周身兩尺之內的空間。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羽軒徹底汗顏了,老頭突然停在了兩尺之遙,竟然又轉身緩緩離去,當他站回飛檐之角時,墨簫又再次回到了他手中,這次不同的是,老頭接住墨簫後並沒有和羽軒說話,而是將墨簫湊到嘴邊,悠然的吹奏起來。
蒼茫的夜色下,一曲斷腸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像伊人嚶嚶的哭泣,又像深夜林中孤鳥的悲啼,更像母親對離鄉孩子的聲聲呼喚,頓時讓人腸斷三寸,愁生四尺……
就在這悲戚蒼涼的簫聲下,羽軒就像著了魔一般,全身突然松懈下來,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曾經努力想遺忘的畫面,有被司徒嘯逐出家門時的情景,有艾夢誤會他時憤恨的眼神,有上官芸芸在擂台前的那份絕情,更有飛鳳台上莫雪的肝腸寸斷……
瞬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瞬間,他又覺得,自己空如鏤柱,萬念俱灰;不覺中,簌簌地落下清淚兩行,伴著簫聲垂下頭,死,好像成了他唯一的解月兌,接著便抬頭仰望蒼穹,一聲寒笑,右掌一揮,向自己的腦門拍去。
「嗖!」
就在這千鈞一發,一縷絲帶由院中飄來,緊緊纏在了羽軒的手腕上,將他的手掌定在了額前半寸之處。
接著一縷濃香隨之飄到了房頂,從香味來看,不是李青青又會是誰?
李青青落上房頂後,右臂一抖,兩丈絲帶頓時猶如長蛇一般,將羽軒纏得個嚴嚴實實。
「爹!難道你忘了嗎?他現在還不能死!」
李青青纏住羽軒後,急切的對老頭喊道,原來這老頭竟然是她爹。
李青青這話似乎很管用,老頭听後,便立刻停止了簫聲,簫聲一听,羽軒腦中「嗡」的一下,頓時清醒過來,接著不自然的扭動了一體,由于絲帶裹得太緊,羽軒這一動,瞬間失去了平衡,身體一斜,便要向房頂下滾去,李青青見狀,右手一提,輕輕甩動了一下絲帶,替他保持住了平衡。
「老實點!」
羽軒站穩後,李青青柔和的對他喊了一聲。
「爹,你不是要向他打听那兩個老頭的行蹤嗎?怎麼突然對他下起狠手來?」
李青青叮囑完羽軒後,便不惑的對老頭說道。
老頭冷吸一口氣︰「這小子修為怪異,他對我們的威脅已經遠遠超出了利用價值,所以留他不得!所以爹才……」
「小子,我問你,喝不醉和吃不飽那兩個老頭現在身在何處?」
老頭突然背起手,兩眼發綠的盯著羽軒。
羽軒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心中暗暗道︰「這老頭與喝不醉和吃不飽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提到他們,他那雙眼楮瞬間又發亮起來,我且探他一探再說!說不定還能套出一些意外的信息呢!」
羽軒想罷,輕聲笑道︰「呵呵,那兩位前輩最近研發出一種合體奇術,正往這個方向趕來呢,听說是要割下李某某的狗頭,雪恥仇恨!」
「哈哈哈!荒謬,你小子說謊都不會,我和兩位師弟情同手足,要不是因為燕北飛,我們師兄弟三人也斷然不會各漂一方,如果他們真的回來,那一定是為了八百年前的約定,豈會傷我?簡直一派胡言!」
看來這老頭也明白羽軒口中的李某某說的就是他,所以便毫不客氣的對號入座了。
羽軒听罷,心中微微一顫︰「什麼?這老家伙竟然是兩位前輩的師兄?那燕北飛又是什麼人?和這墨簫又有什麼關系?既然墨簫這麼重要,兩位前輩又怎麼會將它送給莫雪?而這一切和還魂珠到底又有什麼關聯?」
听了老頭的一席話,羽軒腦中頓時冒出若干個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