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的時間,羽軒輕輕落在了北虎門正堂的房頂之上,讓羽軒詫異的是,柔弱的路燈下,雄霸一方的北虎門不管是從佔地面積上來看,還是從建築華麗程度來看,都遠遠不及清幽派的十分之一,整個北虎門只有三個院子和三棟建築,清寒得猶如一般小康之家。
「奇怪?按布局來看,正房為北虎門大堂,後面兩個小院,除去一個掌門家眷居住區,再除去一個弟子居住區,竟然連個雜貨庫都沒有剩下,難道玄機在地下不成?」
羽軒看後,似乎有點困惑,心中不禁嘀咕起來。
「吼……吼……吼吼!」
就在羽軒困惑之時,突然從左邊的小院中傳來幾聲狗吠。
羽軒即刻將目光落在了左邊的小院中,淡淡的燈光下,只見一個丫環模樣的女子正將手半遮半掩的放在嘴邊,對著前方的木樓學狗叫呢!
羽軒暗笑︰「呵呵,這狗叫得也未免太可愛了吧!」接著便抱著雙手,看起院中這出戲來。
「吱……」
「狗聲」剛落,便听得一聲細微的開門聲,隨後便看到一個長裙女子躡手躡腳的從木樓方向走來,只見這女子頭發凌亂披肩,但是凌亂自有凌亂美,要不也不敢披星與織女斗艷,看得羽軒賞心悅目之余,不禁心動三分。
「小姐,快,我剛把巡衛支開了!」
「噓……!」
女子將右手中指壓在雙唇上,示意丫環別說話,然後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拉著丫環一溜煙的跑出了小院。
看著莫名的兩個女人,做著一場莫名的戲,羽軒不禁淡笑一聲。
「咯吱……」
然而,就在羽軒淡笑之時,小院中又傳來了一個開門聲,接著便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老叟身披一件寬松長袍,背著手,緩緩走到了小院中央。
「唉……!這死丫頭,真拿她沒辦法!」
依著燈光,不難分辨,這老叟正是燕北飛,羽軒雖然沒有見過燕北飛,但是也能猜出十之八.九。
燕北飛感嘆完後,便輕輕走到白玉雕像面前,小聲的,傷感的對著雕像說道︰「霈穎!這孩子表面看上去很任性,但是我知道,其實她內心很脆弱,她只是不想讓我為她操心,所以才故意顯出一副頑皮的樣子,特別是你的死因,從她懂事那天起,就成為了她心中抹滅不去的陰影,可是……可是……,如果將整件事情告訴她,要她如何承受?讓她一輩子生活在自責和愧疚之中嗎?這樣太殘忍了!可是,看著她終日把疼苦埋藏在內心深處,我這個做父親的……我這個做父親的……,唉!你若在天有靈,趕快讓能打開她心扉的另一半出現吧!」
燕北飛說完,默默的站著不動了,似乎在以淚哀思。
「霈穎?該不會是羅霈穎吧?這又是怎麼回事?」
房頂上的羽軒听後,不禁月兌口而出。
「誰?」
羽軒這一開口,自然是驚動了燕北飛,燕北飛立刻沖著羽軒所在方向大喊一聲,接著便向房頂飛去。
羽軒听罷,一扭身,立刻飛出了北虎門,等燕北飛落到房頂之時,羽軒早已不知所蹤。
燕北飛看房頂上沒有人,不禁喃喃道︰「難道是我听錯了?看來一定是白天被那對髒東西擾亂了神志!」
燕北飛嘀咕完後,便飄落小院,回房休息去了。
而此時,北虎門不遠處的街道上正站著一位女子,正是剛從小院中悄悄溜出來的燕雨竹,奇怪,如果是燕雨竹的話,那丫丫呢?她怎麼不在燕雨竹身邊?
「小姐,你看!嘻嘻!」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丫丫突然從側邊的一個小巷中蹦了出來,只見她右手提著一個燈籠,左手抓著一個拳頭大的琉璃瓶,並且舉起左手,將琉璃瓶在燕雨竹眼前晃了晃,顯得格外的得意。
「呵呵!你就別臭美了,趕緊走吧,別像上次一樣,白跑一趟!」
「嗯!那我們出發吧!」
丫丫鼓大眼楮,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便掌著燈籠,引著燕雨竹直往鎮北而去,然而,兩人卻沒有發現,一個白影始終與她們保持著六丈的距離,緊緊的跟隨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