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太陽還沒有出來,羽軒就起床了,其實,說到底,他昨晚壓根就沒有睡覺,但是有一個人似乎比他還起得早,只見他手持七尺方天畫戟,在大院之中緩緩舞動著,看上去猶如一般的老頭活動筋骨一般,但細細一看,動作雖然緩慢,但是每一招都暗藏玄機,風中帶雨,耐人尋味。
突然,老頭耳根一動,雙腳一點,右臂一揮,飛身向通往後院的門道刺去。
順著老頭刺去的方向一看,只見一個白衣少年手持三尺長扇,雙眼蓬松的從門道中走了出來,但是,當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向自己迎面撲來之後,他雙眼猛然一瞪,頓現虎眼,臉色一沉,瞬集寒氣,左手往後一背,一掌氣壓丹田,右臂一揮,三尺長扇疾風而出,只听「呯!」的一聲,老頭的方天畫戟被少年手中長扇輕輕一撥,彈出四尺開外,看一招不中,老頭手腕一扭,改刺為刷,一掃橫腰,少年不曾晃動半步,右臂不慌不忙往側邊一揮,「呯!」長扇與方天畫戟再次交鋒,結果依舊。看掃不成,刺不進,老頭竟然改為雙手握器,再出一招,這一招看似簡單,但卻囊括了砍、刺、勾三招,而且力道和速度顯然突增數倍。面對老頭加強攻勢,白衣少年紋絲不亂,鎮定自如,依然舞動著右手,牢牢護住周身,但是老頭似乎越來越起勁,瞬間,兩人的速度快得讓人看不到了方天畫戟和少年的右臂,不過,任憑老頭再怎麼變換招式,少年始終穩站如塔,風雨不進,唯有一陣叮叮當當的兵刃交鋒聲。
「呼……!不行了!不行了!看來老夫真的老了!」一杯茶的功夫,老頭收回了方天畫戟,氣喘吁吁的對著少年說道。
少年听後,「嘩!」的一聲,打開三尺逍遙迷情扇,面不改色的曲了一下腰︰「燕掌門七尺方天畫戟使得是呼風喚雨,騰龍游鳳,何曾言老呢?」
「哈哈哈……!劉公子就快別取笑老夫了,方才劉公子只守不攻,所以老夫才有機會多耍幾招,劉公子倘若還起手來,老夫怕三招之內就甘拜下風了!」
原來在大院里活動筋骨的老頭是燕北飛,他听得羽軒向大院走來,一時耐不住手癢,便想與羽軒切磋一番,卻不料弄得一身氣喘。
「對了!劉公子起這麼早,這是要前往何處啊?」燕北飛喘了幾口後,接著說道。
「哦……!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等羽軒回來時再向燕掌門詳述!」
「既然這樣,那劉公子請便!」燕北飛說完便側過身,給羽軒讓開了道。
羽軒一抱拳︰「那羽軒就不打擾燕掌門活動筋骨了!」接著便匆匆向大門方向走去了。
「……!這小子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怪怪的,他到底在忙些什麼?」燕北飛則看著羽軒遠去的背影,不由眉頭深鎖,小聲嘀咕起來。
再說羽軒出了北虎門後,便直直向露天市集奔去了,穿過白玉橋後,他遠遠的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而其中一個身影也在不停的向他揮手。
「張姑娘!錢……,錢當家!」羽軒靠近兩個身影後,便和她們打起招呼來,原來這兩人正是張玉娥和錢飛飛,昨晚羽軒將張玉娥喊起來,就是要她回她們鎮南的暗所,然後帶著錢飛飛和地圖在市集門口等他。
「你怎麼才來啊!我們都快等你一個時辰了!」張玉娥不由埋怨了一聲,錢飛飛則氣鼓鼓的站在一邊,一言不發,死死的瞪著羽軒,那偌大的白眼神大得就像剛剝了皮的煮雞蛋一般,讓人不得不稱贊一聲︰「姑娘!你真乃白眼神下凡啊!」
「錢當家,那幾位當家真不是我殺的,咱們先進去辦正事,等辦完正事我再向你解釋,到時候你若還是不相信我,要殺要刮,由你,我決不反抗!」羽軒自然知道錢飛飛那白眼神中的含義,所以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好啦!飛飛姐,先看看他要耍什麼花招,待會我和你一起收拾他!」有了張玉娥這一句話,錢飛飛才不情願的陪著她們走進了露天市集。
現在雖然時間尚早,但是市集里早已是人頭涌動,叫賣聲連連,雖然熱鬧,但是空氣中卻充滿了各種貨物的刺鼻氣味,還夾雜著眾人身上發出的汗臭味,似乎讓人根本無法聯想到現在是空氣清新的早晨,不禁讓人有點窒息,而張玉娥和錢飛飛則一邊跟在羽軒身後,一邊不停的扇著鼻子,羽軒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後,又轉回去,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他眼前一亮,就像發現了什麼寶貝似的,其實不然,根本不是什麼寶貝,而是上次賣肩膀的那個大塊頭,那家伙正抱著手一晃一晃的找買家呢。
「喂!!」羽軒踮起腳向大塊頭招了招手。
大塊頭看見羽軒後,雙手一撥,推開身前的行人,笑嘻嘻的向羽軒走了過來︰「哈哈!是你啊!老板!這次準備包幾個時辰啊?」
羽軒抬頭對著大塊頭笑了一個,然後又指指身後的兩個女人︰「一邊一個沒問題吧?」
「嗯!這兩個女人瘦得跟小雞似的,沒問題,不過一個時辰二十五兩起跳!」大塊頭看了一眼羽軒身後的張玉娥和錢飛飛,然後甕聲甕氣的說道。
「大哥,不會吧!上次還是十兩一個時辰,就算兩個人加起來也才是二十兩啊,你
怎麼學會亂喊價了呢?」
「誒!兄弟,我跟你講,二十五兩還是看在老客戶的面上呢,換作是別人,至少三十兩,你想想,現在什麼都漲價,原本三兩銀一斤的豬肉,才短短兩天就飆升到五兩銀了,你折算一下,我的喊價是不是還不及以前的十兩銀?」
「那好吧!二十五就二十五!」羽軒也懶得和他廢話,于是便閃開了一條道。
羽軒才閃開,大塊頭便蹲下來對著張玉娥兩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弄得兩個女人頓時起了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羽軒趕緊上前解釋了一下,但是兩人听後死活就是不願上去,最後羽軒費盡了唇舌才將她們勸了上去,沒想到,這兩個女人坐上去後,看別人突然矮了自己一大截,頓時興奮起來,竟然坐在大塊頭肩膀上相互打鬧起來,她們倒是玩得開心了,但卻可憐了個大塊頭,說不定,這大塊頭做完這趟買賣後,怕嚇得要該行了……
「楊世大哥!」幾人在露天市集里轉悠了半個時辰後,羽軒終于在一個行人稀疏的角落看到了一個愁眉苦臉的熟悉身影,從羽軒的驚叫來看,不是楊世還能是誰?
只見楊世正一副苦瓜臉,耷拉著頭蹲在一個地攤後面,而地攤上則擺著一坨眼熟的便便。
「哦!是小兄弟啊!你怎麼來了?」被羽軒這麼一喊,楊世才緩緩將頭抬了起來。
「誒!楊大哥!這坨便便好眼熟,是不是上次你轉手的那坨?還是孫欽大哥又弄了一坨出來了?」好奇之余,羽軒也蹲了下來,看著那坨便便說道。
豈料,羽軒此話一出,楊世便哭笑不得的說道︰「兄弟,你真是好眼力,這正是上次那一坨,這該死的便便可把我害慘咯!上次我五十金轉手之後,別人一炒再炒,竟然炒到了五百金,後來听說驚動了富州某一位豪商,說他願意出萬金收購,所以,騰越鎮便刮起了一場便便熱,這坨便便放在家里也是狂升值啊!我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硬要湊這個熱鬧,想盡一切辦法花了兩千金才將它買回來,誰料,便便才到我手上,一個謠言吹來,說那個豪商不買了,接著騰越鎮里便傳開了,說那位豪商請人暗中調查過,這坨便便根本不是仙人的便便,而是用熊便做的,所以他才不買的,這樣一來,這坨便便就這樣死在我的手中了,現在賣一兩銀子都沒人要,你看,擺了一個早上的地攤,只有一人出過價,給兩個銅板,說買回去當農家肥,你說氣不氣人啊?」
羽軒听後,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大塊頭肩膀上的兩個女人看羽軒笑得如此開心,于是便蹦了下來,好奇的問了羽軒,問他在笑什麼,羽軒便將這坨傳奇便便的故事向兩人說了一番,兩個女人听後,差點沒有笑死過去。
「楊大哥!要不……要不這樣吧!你幫我做一件事,我替你讓這坨便便瘋狂升值,絕對讓你連本代利的撈回來,怎麼樣?」羽軒強忍著笑和楊世說道。
「噢?難道小兄弟有什麼妙計不成?」楊世一听,頓時來了精神,一雙眼楮滿是期待的看著羽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