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燕雨竹看到不遠處的劉羽軒後,高興得正要大聲喊叫,但卻被燕北飛阻止了︰「雨竹,劉公子現在正處下風,你別讓他分心!」
「哦!知道了,爹!那我們趕快上去支援他吧!」
燕北飛點點頭︰「嗯!走吧!」接著父女倆便飛速的向羽軒奔去了。
黑暗老鬼看燕北飛和燕雨竹紛紛趕去支援劉羽軒,可能覺得那幾人的糾纏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于是便淡淡對面具人說道︰「讓她們回來吧!」
「道兄!你們幾人先撤回來吧!」面具人听後,立刻對著羽軒方向大喊了一聲。
面具人此話一出,骷山雙魅和吳曉坤一閃身,便飛速的撤離了,而那鎮虎道人可能是勇氣過頭,打得正在興頭上,竟然忘了收手,那三人一撤,羽軒自然輕松不少,頓時緩過氣來,左臂一揮,一道白色劍氣立刻由指尖而發,「唰唰唰!」三劍眨眼揮出,逼得鎮虎道人連連後退,同時削得他那三尺塵絲瞬間滿天飛,頓時變成了一段光桿拂塵。
氣得鎮虎道人不由破口大罵、︰「女乃女乃的,她們跑了你就去追啊,拿我的拂塵出什麼氣,變態!」接著右手一揚,將手中的光桿拂塵扔向了羽軒,一溜煙,早已躲在了黑暗老鬼身後,這可能是他有生以來身法最快的一次了。
「羽軒,你沒事吧?」
這時,燕北飛父女倆也停在了羽軒面前,燕雨竹慌忙上去拉著羽軒的手問道。
羽軒淡淡的笑了一個︰「呵呵!放心吧,我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你……你的背上……」羽軒回答燕雨竹的同時,似乎看到了她背上的那三道傷口,于是便急切的問道。
燕雨竹沒有回答他,而是像受傷了的孩子一般,萬分委屈的撲進了他懷里,她不是怕疼,更不是撒嬌,只不過是想顯露一下人的本性罷了,人在受傷的時候,不管是內傷還是外傷,當最親近的人出現在她的眼前時,那股堅強的毅力便會在瞬間崩潰,便會覺得萬般委屈,聲泣如訴。
一旁的燕北飛則輕嘆一聲︰「剛才我們在北邊遭到了無影人的襲擊,倘若不是得力于老夫之前布置好的火箭陣,雨竹我倆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哦!原來是這樣,我知道那三人,他們便是燕痕島上的無影三兄弟,我在洛河鎮的時候曾經和他們交過手,這三人的隱身術確實棘手!」羽軒說完,便輕輕推開了燕雨竹,然後將雙手放在她的臉上,用拇指稍稍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呵呵!你不是尋死覓活的要和我一起戰斗嗎?怎麼看到我後卻又哭得跟豬頭似的,難道你想一豬頭砸死她們不成?」
燕雨竹听後,輕輕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頓時破涕而笑︰「你才哭得跟豬頭一樣呢!」
「咳……!」
倆人的曖昧讓旁邊的燕北飛渾身不適,不由在旁邊干咳了一聲。
羽軒這才放開燕雨竹,然後淡淡的對燕北飛說道︰「燕掌門,到目前為止老鬼前輩還沒有傷及無辜,你看你是不是……」
羽軒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的意思燕北飛卻已經完全明白,只見他臉色頓時暗沉,深舒一口氣︰「但願……但願師父能听我一句勸,就此罷手!唉……!」
燕北飛說完,便邁著沉重的步伐,心事重重的向黑暗老鬼走去了,羽軒和燕雨竹則緊隨其後,警惕前方,以防敵人對燕北飛發起突然進攻。
「林主!你看……!」看到燕北飛三人向自己方向走來,面具人不由指著前方喊了一句。
黑暗老鬼則右手輕輕一揮,示意他住口,然後又將手放下,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可能是看看燕北飛想耍什麼花樣吧,而他身邊的李羅卻盡然不同,只見他那雙詭異的眼楮似乎又開始發綠了……
一杯茶的功夫,燕北飛三人終于站在了黑暗老鬼六步之遙,出人意料的是,只見燕北飛突然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然而,就在他跪下去的一瞬間,不難發現,黑暗老鬼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師父!雖然八百年前我口出逆言,與你恩斷意絕,但是,無論我再怎麼大逆不道,始終都抹滅不了你對我的養育之恩和千年的教誨,所以,容許我再喊你一聲師父,我知道你恨我,甚至想將我千刀萬剮,我不怪你,你一手將我們拉扯長大,我們卻用背叛和死亡來回報你,你確實應該生氣,你確實應該委屈,但是,師父,錯,只錯在我們四人身上啊,你又何必罪責天下呢?」
燕北飛此話一出,對面最驚訝的不是黑暗老鬼,而是李羅,只見他緩緩扭過頭,目光漠然的落在黑暗老鬼那張漆黑的面具上,此刻,他的心似乎比那張面具還要黑,黑得他迷茫心痛,黑得它茫然所措。
黑暗老鬼則冷哼一聲,對著燕北飛喝斥道︰「哼!你沒有資格來勸阻我,我和你們的情意早在八百年前就死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會是你?」黑暗老鬼此話一出,李羅瞬間猶如瘋子一般,一把抓住黑暗老鬼的胸襟,拼命的搖晃著黑暗老鬼,就因為他,他被自己的大逆不道整整折磨了八百年,就因為他,他更是心懷八百年的仇恨,現在他竟然若無
其事的出現在他面前,這讓李羅如何能接受?
「為什麼不能是我?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哈哈哈……」黑暗老鬼右手往李羅胸口上一推,將他重重推倒在燕北飛身旁。
「你知道這八百年我和娘過得有多辛苦嗎?除了絕望,仇恨,也只剩下了愧疚,即然你沒有死,你何必這麼折磨我們呢?」
「我承認,我確實愧對你娘!但是我又恨她,恨她的自私,當年她竟然自私的將你從我身邊帶走!至于你,你沒資格和我說折磨這兩個字,你知道被自己親生兒子謀殺的那種感覺嗎?那種感覺就像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切割著心髒,又像千萬只食人蟻一擁而上,一嘴,一嘴的啃著身上的肉,但自己卻無力反抗。折磨,這種才叫折磨,你懂嗎?」
李羅听後,身體往後一仰,索性躺在了地上,對著茫茫天空,淒厲長笑,笑得天空好不暗淡,笑得人心好不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