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羽軒勇闖怪獸之林時,被遺忘的世界北邊,一個開滿鮮花的山坡上,一位女子手提竹籃,漫步花叢,隨手拈花,由于花色眾多,所以每朵唯取一瓣,看樣子,似乎要采盡這一片美艷之色。
美女采花忙,俊朗莫空閑,何不偷窺一眼傾城顏?只見這女子身高五尺有余,三千青絲不上釵,不束巾,隨風做形,潔淨的瓜子臉上兩片紅唇不厚,不薄,性感到位,兩曲墨眉下更是梧桐成林時,丹鳳雙棲落,大小之處,配上那一抹玲瓏鼻,恰到好處。要說身材呢,那也是無可挑剔,一曼綠紗下,全是裹不住的風情,該高的地方絕對挺拔不留情,該瘦的部位則苗條得寸寸驚心。
俗話說英雄不問出身處,若遇美女不問,自成三分罪,那這女子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會在這孤坡之上獨起一房?說起這女子,可就大有來頭了,她便是朱蠻的獨生女朱婷,乳名香兒。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他便和朱蠻一直不合,所以血姬兩人便來到這山野荒坡中,另起屋房,過著逍遙快活的曠野生活。
一壺茶的功夫,香兒手上的竹籃已被花瓣填滿,只見她看了竹籃一眼,然後甜甜一笑,哼著小曲,提著竹籃,蹦蹦跳跳的向山坡北邊走去了,茅屋在坡頂,她不回茅屋,這是要干什麼去呢?
一杯茶的功夫,香兒提著竹籃站在了一個水塘邊,這水塘形似圓月,透如明鏡,直徑雖不大,但卻丈余不少,耳根一動,頓聆叮咚響,尋音而望,唯現一股清泉由東而下,水不大,碗口粗,卻足以充斥這一輪明月嚅。
香兒對著水中倒影理了理頭發,接著兩個腳跟相互一撮,撮下腳上一雙繡花靴,一對美足輕踏卵石,左手伸進竹籃,拈起一把香瓣,隨手一撒,片片飄落圓月,蕩漾各形,如舟,如魚,如情懷,撒完花瓣後,香兒放下空籃,雙手向腰間輕輕一拉,妙曼綠紗頓時悄然滑下,淡淡的陽光下,她那原本白膩的身軀顯然被陽光渲染淡黃,但卻抹殺不了那一身的風情,半尺香頸下是一對迷人的雙肩,雙肩下,一對圓大挺拔的雙峰似乎也高高抬頭,享受著這一片曠野清新,縴細的美人腰下又是一輪渾圓豐臀,兩瓣隨著香兒緩緩邁入水塘的步伐,不由輪流輕輕抽動,每動一下都是那麼的觸人驚心……
「嘻嘻嘻!呵呵呵!咯咯咯!……」
水不深,香兒走進去後,甚至連肚臍下面的迷離風情谷都溫馨在日光下,但是,只見她雙手一排,身體突然往後一倒,瞬間沉于水底,接著便看到她雙手撐在塘底,雙腳露出水面,俏皮的用腳蹬打著水面,頓時激起水花朵朵,再配上那串風鈴般的笑聲,仿佛,這就是世間最快樂的天堂緊。
這個水塘是她和血姬的天然浴池,血姬還在的時候,她們幾乎每天都要來這里沐洗玉.體,血姬走後,香兒雖然很傷心,但是,每當她泡進這天然浴池時,她的煩惱和孤獨頓時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這個水塘似乎又成了她的忘憂泉。
「啊……!誰?」
戲耍一番後,香兒突然停止了動作,將身體蜷下水面,只露出一個頭在外面,驚慌失措的對著水塘西面喊道。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西岸不遠處,一個身影正背對她爬地側臥,從穿著來看,應該也是位女子,因為這幾千年來,除了自己外,這里不曾再出現過第二個身影,香兒自然是驚嚇一跳,更何況她現在寸布不粘身。
「你到底是誰?」
一杯茶的功夫過去,看身影不回話,香兒又怯怯的問了一句,但是身影依然沒有應她,無奈之下,香兒只好試探性的走到水塘邊,身體猛然躍出水塘,一把抓住塘邊綠紗,往空中一拋,接著立刻騰空而起,雙手一展,紛紛入袖,等她飄身落地之時,腰帶上早已打好蝴蝶結。
穿好衣服後,香兒自然不再怕那個身影,因為她的修為在這個世界也是排得上號的,所謂藝高人膽大嘛,只見她雙腳一點,瞬間飄落背影身旁,當她看到背影側面半邊臉時,她似乎明白了背影為什麼沒有回答她,因為半張蒼白無血的臉說明,這女子就算不死也命懸一線。
好奇之下,香兒索性蹲體,右手搭在背影的右肩上輕輕一拉,身影立刻翻了一個仰面朝天,不可思議,這背影竟然是魯鵬的師妹,也就是金元寶的妻子,金夫人。如此看來,她昨天就昏迷在這里了。
香兒看金夫人相貌美艷,神態慈祥端莊,似乎不像是壞人,于是便輕輕抓起她的右手,把了一下她的脈搏,竟然還有脈象,這金夫人竟然還沒有死,確定金夫人還沒有死,香兒不由輕舒一口氣,接著吃力的將金夫人扶起來,背著她,往茅屋方向走回去了……
而此時,渾身是血的羽軒正氣喘吁吁的站在薄霧彌漫的魅惑山腰前,經過兩個時辰的奔跑和廝殺,他終于擺月兌了那該死的,陰暗惡心的怪獸之林,現在離太陽落山最多還有兩個時辰,按他的計劃,他必須在太陽落山之前到達無限峰頂下面,所以,他必須在兩個時辰內穿越這段詭異的山腰。
站了一杯茶的時間,羽軒轉身環顧了一後,接著走到不遠處扯來幾丈藤條,隨後將藤條一端拴在薄霧與怪獸之林分界點的一顆小樹上,另一端則系在自己腰間,這不由讓人費解,他到底想干什麼?如果這是安全措施的話,那他為何不拴住一個大石頭?或者是一棵粗壯的樹桿?為什麼偏偏選擇這棵胳膊般粗細的小樹?難道剛才在怪獸之林殺紅了眼,凌亂了思緒?
其實都不是,羽軒是這麼想的,他根本不知道即將出現的幻境是什麼,更不清楚它到底有多厲害,雖然他琢磨透了胖老頭的話,但是他也不確定自己琢磨的方向是不是正確的,再說,他也不能完全相信胖老頭的話,因為現在他根本經不起任何一點閃失,目前只有自己才是最可信的,所以他想探探里面的情況,然後再決定用不用胖老頭提示的方法。拴那一棵胳膊粗細的小樹無非是因為它的承受能力小,只要羽軒和它之間的藤條一繃緊,小樹便會彎曲,產生張力,和羽軒逆向較勁,而那時候羽軒身處幻境,勢必不會出力和它較勁,所以,當他走出一定的距離後,小樹彎曲到一定的程度後,他勢必拗不過小樹,那時候小樹猛然一彈,便會將羽軒從迷霧中拉了出來,讓他月兌離幻境。不過他這一招也挺冒險的,因為那顆小樹完全有可能斷裂。
羽軒纏好自己的腰後,便將逍遙迷情扇緊緊插在腰間,生怕它掉落迷霧中,那就麻煩了。一切就緒,羽軒深吸一口氣,果斷的邁進了迷霧之中,但是,讓他驚詫的是,走進迷霧兩丈後,除了路面模糊外,根本沒有任何異常,更別說發生幻境了,這不禁讓羽軒著急起來,因為再走一丈,藤條就到頭了。然而,就在羽軒著急之時,一團格外白濃的迷霧突然向他襲來,在他臉上一撫而過,接著他耳邊便響起了聲聲碎念︰「從此你和司徒世家再無半點關系!」「傲天!你不能走!傲天!我是娘啊!」「你這個廢物!你把我和江南的臉都丟盡了!」……
隨著聲聲碎念,羽軒雙眼頓時刺疼,接著身體一怔,頓時置身于青州城!
青州城的傍晚依舊那麼熱鬧,繁華的街道依然那麼熟悉,看著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羽軒不由眼眶泛濕,思緒雜亂,特別是離開司徒世家後,又經歷了不少的風風雨雨,這時故鄉突現,自然讓他感概萬分,心中難平。
「那不是殺死自己兄長的司徒傲天嗎?」
「嗯!好像就是他,虧他還有臉回來!」
「你們小聲點,他現在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啊,小心讓听見了,你們的小命就不保了!」……
就在羽軒觸景生情之時,周圍的行人似乎對他指指點點起來,目前為止,羽軒心口最疼的便是這塊傷疤,他又豈會讓人隨意指指點點,信口開河,只見他身形一閃,一把抓住一個是非者的衣領,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這家伙焚為灰燼。
周圍的人一看,立刻退避數丈,四處逃散,不過也有人高聲喊道︰「趕快去司徒世家通知司徒老爺!」
「你……你……你要干什麼?」被羽軒攥住衣領的男子渾身顫抖,驚慌失措的說道。
羽軒冷笑一聲︰「哼!我想要干什麼?我要你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
「要……要我說什麼?」
「不說是吧?」羽軒抓著男子的衣領用力往上一托,男子的雙腳便慢慢離開了地面,嚇得男子頓時腳蹬手打,臉面通紅,氣息難喘,情急之下月兌口而出︰「虧你還有臉回來!」
「哈哈哈!我要的便是這一句!」羽軒听後一陣狂笑,接著便對躲得甚遠的群眾喊道︰「你們都听見了,是他先出言挑撥的,所以這根本不能怪我,還有,你們也睜大眼楮看清楚了,這就是胡亂說話的結果!」
羽軒說完,右手一用力,將男子拋上空中,接著微退一步,右腳一抬,準備用膝蓋迎接往下墜落的男子。
「逆子!竟敢傷我青州子民!」男子才稍落幾尺,一個嗡沉的聲音突然劃過天際,接著便看到一個身形由對面一閃而來,擄走正在墜落的男子,最後沉穩的落在了羽軒背後。
「哈哈哈!逆子!好一個逆子!司徒嘯!你忘記了?你姓司徒,我卻姓劉,我們八桿子打不著邊,你最好注意你的稱呼,否則我定取你項上人頭!」羽軒未曾轉身,冷冷的回了來者一句,他不用回頭,因為那聲音他听了十幾年,更因為,這聲音一出,他的心便突然扭曲的疼,所以,他當然知道來者是誰。
「我不想和你廢話,青州城已經容不下你,識趣的快快離去,否則我定當不手軟!」
「哈哈哈!」羽軒又是一陣狂笑,接著才緩緩轉過身︰「手軟?可笑!你竟然會說出這兩個字,真是可笑至極!司徒嘯,這青州城不是你司徒嘯一人的,而是天下人的,我想留便留,想走便走,與你何干?」
「噢?是嗎?那我就讓你听听群眾的心聲!」司徒嘯說完,立刻對著四周的群眾喊道︰「大家說,青州城歡不歡迎這樣的敗類?」
「不歡迎!」
「對!不歡迎!」
「司徒老爺,把這人渣殺掉,替二公子報仇!」
「司徒老爺,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便和你一起將他趕出去!」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群眾的反應似乎越來越激烈,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听著那陌生的聲音,世界仿佛一瞬間毀滅,扭曲的心髒似乎頃刻間破碎,那破碎的聲音震得羽軒腦中一片茫然,只見他雙拳緊握,漠然垂頭,兩顆冰冷的淚珠簌然滑落,「吧嗒!」一聲,濺碎在塵往長街,他卻不知,一婦人躲在不遠處,看著他心碎的背影,早已泣不成聲……
寂靜之後往往便是狂風暴雨,羽軒突然狂嘯一聲,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竟然如此,今天,我便用司徒傲天的身份和青州做一個了卻!」接著身形一閃,閃電般的向司徒嘯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