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們曾經說過什麼話嗎??」隨著一句低沉的聲音,另外一個身影上前兩步,和夢老頭站成了一排,此時一看,不禁讓人大吃一驚,竟然是昨晚在街道上殺死馬匹的蒙面人,看來羽軒的直覺沒有錯。舒殢獍
「不用多說,動手吧!!」夢老頭卻沒有看他一眼。
「呵呵!!果然有骨氣,不過現在我還不想殺你,你走吧!!」
蒙面人此話一出,夢老頭這才扭過頭來不惑的看著他。
「怎麼??不想走??」看夢老頭呆呆的看著自己,蒙面人又是淡淡一句驊。
確定自己沒有听錯之後,夢老頭右腳一提,準備離去,腳掌卻遲遲沒有落地,他知道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否則蒙面人斷然不會將自己帶到這里來,但是他更知道,倘若不走的話,留在這里無疑是等死,所以,遲疑片刻之後他還是邁出了步伐,向深藍之城方向走去了,不過每一步卻走得那麼的提心吊膽,以至于步伐顯得如此的僵硬。
「哼哼!!」
就在夢老頭走出五丈之時,蒙面人突發一聲冷笑,接著身形一晃,瞬間便沒有了蹤影,卻見一縷黃光向夢老頭速閃而去,未等夢老頭反應過來,黃光早已透過他的身體,游走一個弧度之後停在了夢老頭六尺之前,竟然是蒙面人坯。
看蒙面人突然出現在自己前面,夢老頭身體一繃,立刻停了下來,不過,就在停住腳步的時候,他發現心口從來未有過的冰涼,于是便機械般的低下了頭,低頭的瞬間,但見夢老頭臉灰若鐵,眼瞪如拳頭,完全一副抽離現實的表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但見他胸膛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海碗大的洞,而呼呼的晨風猶如無盡的冤魂沿著這個窟窿從他身後灌到他身前,此刻,除了冰涼,他沒有任何的疼痛。
「你離開之前我不想殺你,並不代表離開之時我不想殺你!!」就在夢老頭愕然的時候,蒙面人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夢老頭,不難看出,那雙眼楮中沖滿了冰冷的嘲諷,這正是所謂的貓玩老鼠的游戲。
「你…你…你…」夢老頭吃力的抬起頭,右手顫抖的指著蒙面人,腳跟一晃,重重的砸倒在地,再也沒有動過一下。
夢老頭死後,蒙面人從他身上搜出了小錘,然後背著手,散步一般的,慢慢的消失在荒野之中。
柔和的晨光中,刺骨的寒風顯得尤其的諷刺,而寒風中那具靜靜躺著的尸體似乎成為了這個諷刺的產物,因為他那雙眼楮依然鼓得拳頭大,仿佛要用無神的目光看清天空中倒影的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還有他太多的留戀和不甘,盡管如此,命運卻沒有絲毫的同情他,這就是弱者的命運。可謂是,千年造夢終為夢,人去夢醒一場空,東風不嘯西風過,無情自是無情風。
而此時,羽軒和燕雨竹早已站在軍師府大門口,看著軍師府大門,羽軒似乎有點猶豫,遲遲沒有進去,燕雨竹見狀不禁輕聲問道︰「怎麼了??」
「還記得我讓西門如風轉告冷若冰的話嗎??」
「什麼話??我好像記不起來了!!」
「我讓他告訴冷若冰,我回來之時便是交付殘雪之時,但是現在…」
「要不然我們還是先投棧吧!!」
「這……」
「閃開!!閃開!!快點閃開!!」然而,就在羽軒準備回答燕雨竹的時候,段奎突然從後面沖了出來,然後一把推開燕雨竹,頭也不回的跑進了軍師府。
羽軒見狀,慌忙扶住燕雨竹︰「雨竹,你沒事吧??」
燕雨竹搖搖頭︰「沒事!!」臉上卻寫著偌大的一個疼字。
「這小子簡直是活膩了!!」羽軒心中頓起一把無名之火,拉著燕雨竹就要追上去,但是才走出兩步便被一個女子喊住了︰「羽軒公子,請等等!!」
羽軒停住腳步一看,竟然是趙芸︰「趙姑娘,剛才沖進去的那家伙….」
趙芸似乎知道羽軒要問什麼,羽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將話搶了過來︰「他是我二師兄段奎,他趕著送極度寒冰去給我師父救命,所以才無意中冒犯了燕姑娘,希望你們別往心里去!!」
「給軍師救命??莫非軍師她……」
「不是,西門師弟命在垂危,師父正在全力搶救他呢!!」趙芸說完眼淚早已在眼眶中打轉,可見她還是放不下西門如風。
「西門如風他怎麼了??」
「昨晚他和張敏發生了沖突,結果稀里糊涂的受了重傷,二師兄將他背回來的時候他已筋脈盡斷,要不是師父用真氣護著他,他……他早就…」真實的感情是無法掩飾的,除非那是一份虛偽的謊言,趙芸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沖擊,眼淚猶如流水一般,噴涌而出。
燕雨竹當然明白趙芸此刻的心情,只見他輕輕推開羽軒,然後走到趙芸身邊抓住了趙芸的手,趙芸則順勢一倒,將頭搭在燕雨竹肩膀上嚎頭大哭起來。
看趙芸哭得如此傷心,羽軒斷然不好帶走燕雨竹,只好只身走進了軍師府,直往西門如風的小院走去。
「站住!!」
然而,就在羽軒準備跨入小院的時候,段奎突然從一側沖了出來,並且攔住了羽軒的去路。
「段兄,我……」
「誰是你段兄??別亂攀關系,想活命的話就給我走遠點!!」羽軒正要說明來意,才張口便被段奎打斷了。
「行,既然你不想救西門如風的話,那我走,我走!!」看段奎不讓自己進去,羽軒索性給他扔了個套,說完轉身就走。
果然,羽軒才轉身段奎便一把按在了羽軒肩膀上︰「你當真能救小師弟??」
「廢話,你們不是需要寒冰嗎??我這里可是有著世上最好的寒冰!!」
「拿來我看看!!」段奎听後立刻放開了羽軒,右手巴掌向上的伸向了羽軒。
「你確定要看??」羽軒轉過身來淡淡的看著段奎。
「屁話,有就拿出來,沒有,立刻給我滾蛋!!」
羽軒冷笑一聲︰「哼哼!你會後悔的!」說完左手一伸,一把抓住段奎的右手,左臂一震,冰龜氣息立刻由掌而發,一股極寒氣息立刻涌入段奎體內,段奎立感全身一陣冰涼,血脈更是幽寒刺疼,于是右手一動,欲要收回去,卻被羽軒大聲喝住︰「別動!!千萬別動!!」
雖然不知道羽軒在鬼叫些什麼,段奎還真安靜了下來,兩眼困惑的看著羽軒,羽軒卻笑道︰「倘若我沒有說錯的話,你現在不但全身冰涼,而且血脈幽疼,這正是極品寒氣的威力,這種情況下,十個時辰之內,你倘若敢走動半步的話,立刻就像冰塊一樣破碎掉!!當然,這或許是我騙你的,信不信在你!!」羽軒說完立刻收回右手,繞過段奎向西門如風的房間走去了,段奎心中則暗暗罵道︰「你娘的,這小雜碎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他的話不能全信,但是他說的和我感受到的完全一模一樣啊,我到底該怎麼辦呢??動,還是不動??也罷!也罷!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否則我這一碎,連渣渣都不剩一點,豈不是死了都沒有人知道,那我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活了??」經過一番掙扎,段奎最終決定,還是保持姿勢原地不動。
「吱….!!!」
走到西門如風房前後,羽軒並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
房門一開,眼前的場景不由讓羽軒進退兩難,只見冷若冰和西門如風赤.果著上身在床上盤膝而坐,並且是背靠背,所以冷若冰如脂般的肌膚和挺拔的雙峰自然盡收眼底,不過,讓羽軒更加觸動的並不是冷若冰誘人的雙峰,而是房門左側的冬兒,只見冬兒猶如一只受傷的小兔子,戰戰兢兢的蜷在角落,仿佛受了不小的驚嚇,並且左臉上多出了五道深深的指痕。由于看得心酸,羽軒情不自禁的蹲來模了模那五道紫紅的指痕。
發現有人模自己的臉,冬兒立刻咬牙切齒的將頭抬了起來,不過,當他看到是羽軒時,她的表情又瞬間松弛了下來,委屈和恐慌的淚水不停在眼中打轉。
「別怕!!他不會有事的!!!」羽軒說完用輕輕撓了冬兒的小腦袋一下,算是在安慰她吧。
「在那里磨蹭什麼,還…還不趕快過來幫忙!!」
就在羽軒安慰冬兒的時候,大床方向傳來了冷若冰斷續的急促聲。
雖然冷若冰的袒露讓場面有點尷尬,但是救人要緊,羽軒自然顧不了那麼多,站起來反手關上房門,慌忙向冷若冰和西門如風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