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刀在積雪中艱難的穿行著,像一只土撥鼠一般,刨出了一條長長的雪洞。直到他突然感到頭頂雪層有陽光透了過來,將雪洞內照的亮堂堂的,便站起身來,將上面的積雪頂破,從雪洞中鑽了出來。
呼吸到新鮮空氣,身體得到解放,施文刀正待伸個懶腰,天空中一只小鳥飛過,一坨屎正好落在了他的鼻子上。
「擦!你個破鳥也來欺負我,看我不射翻你!」
施文刀從背後拿下弓箭,彎弓搭箭,向著那只飛鳥射去。他的臂力雖然有限,可是射殺一只小鳥還是很有信心的。可是他驚訝的發現,小鳥發出一聲尖利的鳴叫,竟將那支射出去的箭叼于口中,向著他俯沖而來。
施文刀暗叫,今天不會這麼倒霉吧,連一只鳥都可以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負他。一咬牙,抽出小獵刀,大叫道︰「死鳥,來吧,大爺怕你不成!」
可是隨著那只鳥越來越近,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起來。那只小鳥竟然並不小,只是剛才在高空中,看起來小而已,與一只鷹差不多大,通體全黑,酷似一只大烏鴉。
大烏鴉的一雙利爪撲向施文刀,伸展的翅膀遮住了太陽,顯得更加巨大。
施文刀手握獵刀,向後急退,心中恐懼,卻避無可避,只能硬著頭皮向著大烏鴉砍去。勁風撲面,一股大力由獵刀傳向了施文刀的手臂,獵刀結結實實的砍到了大烏鴉的利爪上,而他卻被大力推的向後飛了出去,獵刀也月兌手而飛。
大烏鴉的利爪竟沒有被施文刀的獵刀砍斷,只是有一道傷口,在雪地上留下幾滴雪血跡。嘴里叼著施文刀的那只箭,繼續向他飛來,這次竟是將喙中那只箭刺向施文刀。
施文刀大吃一驚,這里的禽獸智商還真是高啊,竟學會用兵器傷人了。
手中沒了獵刀,只得爬起來用降龍伏虎拳對付這只大烏鴉了。可是當那只大烏鴉喙中的箭刺向他的時候,他才發現赤手空拳對付這只死鳥是多麼的不明智,因為他的拳頭擊打在大烏鴉的鳥頭上時,仿佛擊打在了刀刃上,一陣刺痛傳來,再次倒飛出去。
這次施文刀心中驚懼失措了,跌入積雪中,忍痛爬起來,看到大烏鴉再次飛了過來,只得硬著頭皮飛起雙腳蹬去,這次他被撞的更遠,竟直接撞到了遠處的大樹上,撞的他差點背過氣去。
「他媽的,臭鳥,你惹毛老子了!」施文刀掙扎和爬了起來,抽出羽箭,搭上弓,彎弓拉箭,射向飛來的大烏鴉。
羽箭雖快,卻快不過大烏鴉,身體一閃,竟避過了施文刀射來的箭,利爪撲向了施文刀。
施文刀身體滾落一旁,大烏鴉的利爪硬生生將一棵大樹抓裂,巨大的翅膀撲騰幾下,再次飛了起來。
施文刀爬起來躲在了樹後,抽出羽箭,與大烏鴉玩起了捉迷藏。大烏鴉飛到樹後抓他,他就躲到樹的另一邊,這臭鳥雖然奸詐,卻也一時半會兒拿施文刀沒了辦法。
太陽落在了西山頭,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那只大烏鴉終于疲累的停了下來,氣憤的尖鳴一聲,放棄了報復施文刀,飛向空中,眨眼消失不見。
他此時已經氣喘如牛,汗如雨下,身體處于散架的臨界點,靠在大樹上,仰望著湛藍的天空,悠悠的白雲,輕松的笑了笑,罵道︰「你個破鳥,累死老子了!」
雖然施文刀身上奇痛無比,又累又餓,可是沒有人身危險,卻是輕松自在了不少。休息了大半個時辰,眼看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將雪山涂上了一層金色,掙扎著站了起來,辨認了一下方向,果斷的向著東南方向走去。
當夜幕降臨,寒風大作,施文刀依然沒有走出雪林,衣服上的汗水已經凍成了冰塊兒,緊緊貼在他的身上,猶如冰冷堅硬的盔甲,雙腿更是沉重無比,每邁出一步都要使出渾身力氣。可是身上的酸痛可以忍受,心中的絕望卻將他逐漸推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