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詭異,施文刀始終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直到小囚女回到了她的牢房,他的喉嚨才恢復正常,艱難的,沙啞的輕聲問道︰「你……你是鬼?」
然而他的聲音卻沉入無盡的黑暗中,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小囚女依舊跪坐在自己的小天地,一動不動,如一尊石雕。
施文刀神戶了一口氣,心想如果她是鬼,那麼也是一個可愛的小女鬼吧,記起剛才小囚女用手指按他額頭時的那種感覺,身心從未有過放松,身上的疲累也消失不見,心中的恐懼慢慢的變淡了。
這一晚施文刀沒有入睡,也沒有冥想,而是繼續事實他的浩大工程,一只手抓著鐐銬,避免發出聲音,用手掌擊打著大青石,將一塊塊碎裂的石頭碎片弄成粉末狀灑在地上。經過一整晚的努力,幾塊大青石終于被他弄的松動了,可以用力抽了出來。心中頓時狂喜,逃月兌樊籠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黎明前,施文刀看了一眼小囚女的身影,見她又開始在牢房里來回游蕩,便安心的睡去了。
……
……
肖家大院內。
「什麼?你要加入春風笑?」
肖雪琪驚訝叫了起來,望著一向老實听話的妹妹,不相信這樣一個柔弱幼小的啞巴妹妹會說出那種話。
肖雪慧小嘴嘟的老高,眼楮里淚光盈盈。肖雪琪來到他身邊,溫柔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卻被她氣呼呼的甩開。
「我是不會同意你賣身春風笑的,你也听到了,一旦加入春風笑,生死便由不得你了!」肖雪琪的臉色很不好,望著妹妹淚光打濕的臉龐,語氣和緩的說道︰「我知道文刀人雖小,卻有一副俠義心腸,與你很投緣,可是不能為了救他而犧牲了你自己啊!」
肖雪琪頹喪的坐了下來,有些疲累的說道︰「把店鋪兌了以後,只能籌夠救哥哥的銀子,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肖雪慧哭泣著搖了搖頭,比劃手勢道︰「我只關心在乎我的人,我一定要救文刀出來!」然後跺了跺腳,跑了出去。
肖雪琪一怔,喃喃道︰「姐姐難道就不在乎你了嗎?傻妹妹!」肖雪琪走到門口,吩咐了康嬸跟上二小姐,別讓她到處亂跑。
這幾天她太疲憊了,肩上仿佛壓著千斤重擔,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每日東奔西走,累的腰酸肩痛,回到家卻發現溫暖的床也被人佔了,心中的委屈無處訴說,眼淚只能往肚子里咽。為了湊銀子,她把自己的首飾和私房錢全都拿了出來,爹爹留下的田地也不得不賣了,即使如此也還是不夠兩千五百兩銀子,不得已只好將店鋪也轉兌了。
她只比妹妹大五歲,卻要像個媽媽一樣照顧她,為這個家她不知操了多少心,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她的心很痛,真的很痛。哥哥自從那次消失後就杳無音訊,也許只有程小煩能找的到他,但是她寧願再也不要見到他。
肖雪琪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到一個精致的大箱子旁邊,擦了擦上面淡淡的灰塵,出神的凝望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