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姬沒有想到在愛爾蘭還能夠見到H國的人,一時內心復雜不已.
陶子墨察覺到異常,轉頭問她︰「怎麼了?」
洛雲姬收回思緒,推著輪椅,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是從小在H國長大嗎?郡」
「不是,我在H國出生,但是因為父母經商的緣故,從小就離開了H國,後來定居在了美國。」陶子墨漆黑的眼眸,閃動著隱隱的流光,清明,透徹,微暖……
洛雲姬淡聲問道︰「你怎麼得罪了這些小痞子?」
陶子墨輕聲苦笑︰「我在這里等我助理過來接我,他們可能覺得我行動不便,就想從我身上撈點油水吧!」
「有損失貴重東西嗎?」洛雲姬在想要不要回去把那些小痞子從他身上搶的東西要回來。
「只有為數不多的現金,不礙事。」
「那就好。屈」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洛雲姬本身就是一個習慣沉默的人,平時很少說話,通常都是別人說,她听,即使來到了愛爾蘭,有些習慣還是難以改變。
陶子墨開口說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遲疑了一下,說道︰「你叫我伽藍好了。」陶子墨既然是H國的人,為了避免麻煩,還是用她孤兒院時候的名字好了。
「很好听的名字。」陶子墨低低的笑道。
「謝謝。」洛雲姬隨口應道。
他問︰「你是亞洲人吧?」
「為什麼這麼說?」
他笑︰「亞洲人的臉部輪廓沒有歐洲人來的深邃。」
她看著前方的路況,眼神有些恍惚︰「我也是H國的人。」
「真的?」陶子墨驚喜的回頭看她,漆黑幽深的眸子在那一刻好像琉璃一般耀眼奪目。
似是被這樣的目光刺傷,洛雲姬淡淡的移開視線,問道︰「要不要給你助理打個電話?」
感受到洛雲姬神色間的淡漠和疏離,陶子墨略顯給尷尬,收斂了笑意,情緒有些失落,「你如果有事的話,把我放在路口好了,等她來了,也能一眼就看到我。」
「我陪你等他過來吧!」她想起這一帶終歸是不太平,聚集著太多移民,自是沒有那麼安全。俗話說好人做到底,她送佛送到西吧!
陶子墨笑道︰「謝謝你,如果您方便的話,我明天晚上想請你吃飯。」
「不用了。」她習慣性的拒絕道。
陶子墨皺眉︰「你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要不然我會寢食難安的。」
「我們都是H國的人,你遇到困難,我力所能及,也是順手幫了一把,你實在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我生平最不喜歡虧欠別人,你的這個人情,我一定要還,況且只是吃一頓飯,你就不要拒絕我了。」陶子墨的話語很堅持。
洛雲姬無奈妥協道︰「那好吧!」
只是一頓飯,應該沒什麼的,不是嗎?
陶子墨似是很高興︰「那我們就說好了,明天晚上七點,我在這個路口等你。」
「好。」
汽車剎車聲在路口驀然響起,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那里,片刻後,從里面走下來一位身著套裝的美麗女人。
她走向陶子墨,看到他額頭上有血絲滲出,擔憂之色盡顯,皺眉道︰「總裁,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剛才遇到了一點不愉快的事情,幸虧伽小姐幫了我。」陶子墨說著,轉頭看著洛雲姬。
女人這才把目光移向洛雲姬,簡單打量了一下她,然後禮貌伸手笑道︰「你好,我叫柳絮,是陶總裁的助理。」
「伽藍。」洛雲姬伸手回握。
柳絮淡笑的松開手,說道︰「伽小姐,謝謝您幫了我們總裁。」
「不用謝。」洛雲姬移開身體,將輪椅交給了柳絮。
柳絮問道︰「伽小姐家就在附近嗎?要不要我送您回去?」
她看到洛雲姬撐著手拐,不禁眼楮閃爍了一下。
洛雲姬說道︰「不用了,我家離這里不遠,我走著回去就好了。」
柳絮也沒有堅持,低頭看著陶子墨,溫聲道︰「總裁,我們該回去了。」
陶子墨含笑提醒洛雲姬道︰「伽小姐,別忘了明晚的約會。」
洛雲姬點點頭,看著他們上了車,這才開始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洛雲姬回去的一路上,右腿幾近麻木的沒有知覺,剛才是因為陶子墨在那里,所以才沒有讓他察覺,可是一個人的時候,右腿傳來的刺痛讓她疼痛難忍。
額頭沁出的冷汗匯集成行順著臉頰滑落,她打開門,幾乎是癱坐在沙發上。
月兌掉鞋,她的右腿明顯有些浮腫,剛才和那幾個小痞子動手,縱使每次避免右腿使力,但還是有不盡人心的地方。
她嘆息一聲,捶了捶腿,靠在沙發上,思緒漫漫。
腦海中不期然的浮現起南宮傲的身影來。
自從她來到愛爾蘭後,已經很少去關注新聞和政治方面的事情,而南宮傲她也很少去想了。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在H國生活的二十幾年就像是一場夢,夢醒了也就什麼都沒了。
長時間不去想的人和事,因為來自H國的陶子墨重新被洛雲姬點醒。
意識在游離,過往的一切如浮光掠影般出現在洛雲姬的腦海之中,說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
事實上,這半年來她過得很平靜,稱不上快樂,可也稱不上痛苦。
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雖然孤獨,但卻很踏實,不用算計,不用奔波,不用殺人,也不必擔心有一天別人會害她。
她想這樣過完余生,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其實有時候,人的記憶真的很奇怪,很多事情,很多人本以為忘記了,可是過了很久才發現,原來所謂的忘記,只不過是讓記憶更加清晰而已。
可是當洛雲姬回想過去的時候,過去仍然是一種痛楚。她的身體,她的心仍然會冷,仍然會冷到凝結成了冰……
也許她並非忘了過去,只是在逃避過去,而愛爾蘭都柏林就是她逃避的龜殼,她藏在里面會覺得無比安全。
很多時候,她都在想︰如果愛,就必須要經受**與心靈的雙重折磨,那麼世界上的人們是否應該選擇不要愛!
以前她生活在黑暗里,所以愛對她來說就成為了奢侈品。後來不愛,是因為她忽然間明白其實一直以來她都不懂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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