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之後,葉雨竹就和紀蓮冬一起搬回了別墅去住了。
一方面這樣紀蓮冬就不用因為擔心他而兩地跑了,另一方面紀蓮冬住在別墅里身體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養。
回到別墅後,紀蓮冬也沒有再限制葉雨竹的自由了,只是給她安排了司機,方便她出入。
葉雨竹也沒有反對,畢竟別墅距離社區還有很遠的距離,有司機來回接送也方便一些。
她還是每天按時去上班拜訪客戶,並去醫院看莫屹嘌。
莫屹恢復得很快,再過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葉雨竹也趁著這個周末,回去看外公外婆和母親。
外婆這兩年身體大不如前了,行動也不如以前利索了,只能坐在輪椅上 。
已經退休多年的外公,沒事就去老人社區下下棋,黃昏的時候就推著外婆一起去散步。
母親特地找了一個可靠的保姆,讓她照顧著雙親的白天的飲食起居,自己白天上班,晚上再回去陪雙親。
日子也這樣一天一天過著。
因為很多東西外公和外婆已經吃不動了,葉雨竹就買了芒果、香蕉和榴蓮。
「小竹,來了啊!」外婆見到了葉雨竹很高興。
「外婆,你猜我給你帶什麼了。」葉雨竹笑嘻嘻地說到。
「榴蓮,你進屋的時候我就聞出來了。」外婆樂呵呵地說到。
「外婆的鼻子還是那麼靈敏。我去拿手套,等一下我們兩個解決掉。」葉雨竹說完將香蕉和芒果交給了保姆,自己進廚房去拿一次性手套。
「就你外公不懂得欣賞,老說榴蓮很臭。」外婆笑道,任由葉雨竹幫她戴一次性手套。
「那我們就吃掉,讓外公一邊饞去。」葉雨竹還一邊幫外婆戴手套一邊附和著說到。
「是,我們吃掉,讓你外公眼饞也沒的吃,這麼美味的東西都不懂的欣賞。」外婆拿著葉雨竹遞過來的榴蓮,慢慢地咬了一口。
一老一少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你這段時間很忙吧,都很長時間沒過來了。」
「嗯,這段時間比較忙,以後就好一點了。」葉雨竹一邊吃著榴蓮一點點頭應到。
「忙也要注意身體。不要累壞了。」
「放心吧,外婆。我可會照顧自己了,不會餓著。」
「照顧好自己就好。對了,小屹這段時間也很忙吧,也都沒有過來。」外婆吃完了一塊榴蓮後說到。
「是啊,他比我還忙呢!」葉雨竹點頭應到。
想著莫屹應該沒有讓外公外婆知道他出車禍的事情,避免擔心,她也就不提了。
「小竹啊,你也不小了,終身大事可以考慮了。」外婆看著她笑呵呵地說到。「上次說要去英國見小屹的父母,見得怎麼樣?」
「那個我臨時要出差,就沒有去成了。」葉雨竹低著頭給外婆拿榴蓮,並應到。
「唉,有什麼事情比終身大事更重要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哦!」外婆嘆了一口氣說到。
「外婆放心啦,面包會有的,老公也會有點的。」
「就你頑皮,這種事也可以拿來開玩笑的。」
「外婆,你說我和莫屹在一起真的好嗎?」
「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好還是不好,你自己應該要最清楚才是。千萬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和放肆了,將婚姻當兒戲的。」外婆諄諄教導到。
「我知道,婚姻不是兒戲。」葉雨竹低聲重復到,將半塊榴蓮放進外婆的手里,「只能再吃半塊,不然血糖會升高的。」
「好,好,就再吃半塊。」外婆笑了。「你跟你媽一樣,越來越會管人了。」
「外婆,你說展叔叔對我媽那麼好,我媽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呢?」葉雨竹一邊吃著榴蓮,一邊嘀咕到。
「你媽是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啊!」外婆嘆了一口氣說到。
「外婆,以前我爸是不是也對我媽很好?」
「好啊,那時候我和你外公都不待見他,他還是經常來,幫這幫那的,那時候你媽還在上學,他也是每天用自行車接送著你媽。我和你外公也是漸漸被他給感化了,最終才點頭答應的。只是人是會變的!」外婆又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葉雨竹明白外婆的意思,也不再問了。
母親現在還不能接受展叔叔,並不是因為感情也不是因為性格,而是因為自己走不過那道坎。
曾經的一切美好,到頭來還是會變質,又有什麼是永恆的呢?
何況是學心理學的母親,就更容易鑽牛角尖了!
「小竹啊,你可不要好的不學,學這些別扭的事情啊。你跟小屹要好好過日子,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知道,我們會好好過的。」葉雨竹點了點頭,心里更加沒底了。
要是讓外公外婆和母親知道,自己和紀蓮冬復婚了,沒有辦法跟莫屹在一起了。
會不會被她給氣死?
葉雨竹有些沮喪,一直以來自己似乎都將生活過得一團糟的。
「小竹,你是不是跟小屹鬧矛盾啦?」外婆盯著她問到。
「沒有,你也知道莫屹的性格,他怎麼可能跟我鬧。」葉雨竹搖了搖頭,對莫屹更愧疚了幾分。
「沒有就好。其實一開始我也不贊成你和小屹在一起,這算什麼事哦!但既然你們兩個想在一起,作為長輩的就希望你們幸福。」
「我明白,外婆!」葉雨竹點了點頭低低地應到。
更不敢告訴外婆,自己沒有辦法跟莫屹在一起了,她現在又和紀蓮冬在一起了。
母親買完菜回來了,看到葉雨竹來了,先是一愣,後就說到,
「這幾天怎麼瘦成這樣,等一下我炖點雞湯給你喝。」
「好啊,我也很久沒喝媽媽炖的湯了。」葉雨竹半撒嬌地說到。
「問問小屹要不要過來一起吃飯,我今天買了條黃花魚很新鮮。」葉母一邊說到,一邊將東西遞給了保姆。
「他這段時間比較忙,可能來不了。」葉雨竹只好說到。
「唉,不是你忙,就是他忙。」葉母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再說下去,然後拿著一瓶剛榨的甘蔗加降火的青草的汁,轉頭對外婆說到,「媽,我給你買了榨遍地睫,你等一下就喝一點。」
「嗯!」外婆點了點頭應到。「小竹,我房間的電腦出了點問題,你來了,正好過來幫我弄一下。」葉母又說到。
「好!」葉雨竹應到,跟外婆說了一聲,就跟著葉母朝著她的房間走去。
心里有些納悶,電腦這可是展叔叔的專項,專業人才不叫,居然叫她這個只會用電腦不會修電腦的菜鳥。
不過既然母親叫了,一定有她的用意。
果然剛進了屋,母親就關了門,自己坐在床邊,讓她坐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
「你老實跟媽媽說,你跟小屹怎麼了?」葉母嚴肅地問到。
「媽,我——」葉雨竹心里咯 了一下,想著不愧是做心理咨詢師的媽媽,居然一點蛛絲馬跡都能發現問題。
「實話實說!」
「媽,我跟莫屹分手了,現在跟紀蓮冬在一起了。」葉雨竹低著頭說到。
「你這個孩子,叫我怎麼說你好啊!當年你匆匆忙忙的,二話不說就自作主張地跟紀蓮冬注冊結婚了,當時我也不好說你們什麼,畢竟生米煮成熟飯了,就盼著你們兩個可以好好過日子。
你們倒好,結婚還沒有一年,就離婚了。將婚姻當兒戲啊!
媽當年跟你爸離婚,那是不得已而為之,你怎麼也有樣學樣,如此草率。
後來你又說要跟小屹在一起,將我和你外公外婆都嚇得不輕。
***這種事你也敢做,雖說小屹跟你沒有血緣關系,但到底按輩分還是你表舅啊!
結果你們堅持,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指望這一次你能好好過日子。
現在好了,你跟我說你沒有跟小屹在一起,跑回去找那個紀蓮冬了。
這算什麼事哦!」葉母氣得只差七竅生煙了。
「對不起,媽!」葉雨竹心里難受。
「不要叫我媽,我沒有你這樣朝三暮四的女兒!」
「媽,我是沒有辦法啊,不然我真的想跟紀蓮冬過一輩子的。我以前跟他結婚的時候真的這樣想的,但是後來不是沒有辦法只好離婚了嗎?」
「什麼沒辦法?他沒有辦法還是你沒有辦法?」葉母追根究底地問到。
「媽,反正就是我們都沒有辦法就是了。」
「那現在你們怎麼又走到一起了?」
「媽,我愛的人是紀蓮冬。」葉雨竹只好說到。
她沒有辦法告訴母親,是因為紀蓮冬軟禁了她,然後逼著她復婚,她沒有辦法只好簽字了。
潛意識里,還是想要維護紀蓮冬的形象,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
「小竹,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盡量縱著你,也沒有強迫你要多出息,只要你健康快樂,媽媽也就滿足了。
可是這一次你真的讓媽媽太失望了。
既然還喜歡紀蓮冬,那就不要去招惹小屹。
現在招惹了小屹,紀蓮冬回來了,你又巴巴地跑去跟紀蓮冬好了。
這算什麼。」
「媽,我知道我這次做得不厚道,我知道我對不起莫屹。可是媽媽,我真的沒有辦法,如果有辦法的話,我也不會這樣做的。
莫屹這些年陪在我身邊,我知道他是真的對我好。
我也想就這樣跟他結婚吧,至少我和一個真正對我好的人在一起,以後的生活也不會不幸到哪里去。
可是,紀蓮冬回來了,他回來了,我其實很恨他。
要是以前他沒有回來招惹我,我就不會跟他在一起了。
可是他還是回來了,我就沒辦法再跟莫屹在一起了。
我沒有辦法騙莫屹說,我對紀蓮冬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可是我要是還念念不忘的情況下,和莫屹結婚,這對他也不公平不是嗎?」面對著母親,葉雨竹才真正放下心中的包袱,說出心里話。
如果沒有紀蓮冬軟禁和逼迫,自己是否真的就會跟莫屹結婚,在紀蓮冬回來後?
自己是否真的已經完全放下紀蓮冬了,過去的一切已經毫不在乎了?
自己跟莫屹在一起,以其說是為了責任,還不如說是為了感恩,感謝他這些年來一直默默地陪在自己身邊。
這也是為什麼當莫屹寬容的時候,她更無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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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