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熙恩從一出生似乎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當別的同齡寶寶已經會爬了,她卻還是全身像無骨一般,要嘛躺在嬰兒床上,要嘛要父母抱著。
當別的同齡寶寶已經咿呀開始學說話了,她卻只能睜著溜圓的雙眼,茫然地看著外界環境,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當別的同齡寶寶開始上幼兒園了,她還在父母的呵護下,還沒有辦法**。
不管是哪一方面,她似乎都是比別人慢一步,甚至是許多步惚。
也因此從小她就受到許多同齡人的嘲諷和欺負。
有人說她是傻瓜,有人說她是白痴,有人說她是笨蛋。
但不管如何,她知道自己很喜歡爸爸媽媽,而最最喜歡的人是哥哥溫。
所以當她終于會要求的時候,總是朝著哥哥伸手,想要他抱抱。
當她終于會走的時候,就屁顛屁顛地跟在哥哥後面。
她上幼兒園後,經常被欺負哭了。
那時候是哥哥在保護她。
送她上學,看著她進教室坐好,然後自己才去上學。
放學也是提前到教室門口等她。
有一次,一個男生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推倒了她,導致她膝蓋磕破了。
紀睿承知道後,那一天就去打了那個小男生。
結果他們一起被老師罰站。
紀睿承也因為以大欺小,而被父親罰在書房里面壁思過。
紀熙恩卻一直都知道,哥哥是最疼她的。
雖然哥哥最經常對她說你要這樣,不要那樣,管的最多最雜,像個管家婆,但是每次情緒有點低落的時候,都是哥哥比誰先緊張的。
哥哥總是擔心她會自卑,擔心她在學校被欺負了。
即使後來有一段時間紀睿承被同學笑說保護欲過度,有戀妹情結,哥哥依然沒有改變對她的保護。
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比她這個妹妹的安全和快樂更重要的。
後來,紀熙恩上了中學,懵懵懂懂的她,喜歡上了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比她高好幾年級,長得斯文俊秀,成績優異,是學校和老師的寵兒。
紀熙恩從小就是個安靜的孩子,在學校里總是安安靜靜地上課,看書。
那是唯一一次,她鼓起勇氣,去跟那個學長說,她喜歡他,想跟他做朋友!
因為她很羨慕他成績那麼好,很羨慕他體育也那麼好。
那位學長低頭看著她問到,
「你叫什麼?」
「紀熙恩!」紀熙恩據實回到。
「原來你就是那個紀熙恩啊,對不起,我還不能和你做朋友,除非哪一天你能考上第一名,或是大學跟我同校,也許那時候我會答應和你做朋友吧!」那位學長微笑著對她說到。
「好,那等我考第一名的時候,學長你要說話算話!」紀熙恩認真地說到。
從那之後,紀熙恩就將考第一名,以及以後和學長考上同一所大學,作為自己的奮斗目標。
她很認真,也很努力,即使進步是那麼微不足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她卻不放棄。
有同學知道了她喜歡了學長,而且還想著考第一名和學長做朋友。
各種鄙夷和嘲諷的話,就從來沒有間斷過。
有一次,紀熙恩有些茫然地看著那幾個又開始嘲笑她的同學單純地問到,
「為什麼我就不能考第一名呢?」
「哈哈,你要是能考第一名,我就跟你姓!」
「紀熙恩,你不知道你是弱智嗎?弱智的人要是能考第一名,我都可以漫步火星了。」……
各種不絕于耳的挖苦和嘲諷絡繹不絕。
紀熙恩看著他們,卻只是淡淡而又堅定地應到,
「總有一天,我可以考第一名的,我哥哥說我是丑小鴨,早晚是要變成天鵝的!」
紀熙恩的話只招來了同學更加拼命的挖苦和嘲諷而已。
那一天,紀熙恩回到家里,偷偷躲在被窩里哭。
她不是笨蛋,她不是白痴,她不是弱智。
她只不過是還沒有變成天鵝的丑小鴨而已。
後來那位學長在紀熙恩上初二的那一年出國了。
紀熙恩卻沒有放棄過曾經的承諾,她依然默默地努力著。
但是她總是反應那麼遲鈍,別人說一遍兩遍就懂了的問題,她卻總是要問很多遍,才能明白過來。
有時候老師都要抓狂了,但又礙于紀家的背景,還不好發作。
最後只能極為無奈而又郁悶地看著紀熙恩。
在紀熙恩的記憶中,哥哥是最耐心給她輔導功課的人。
不管她問幾遍,哥哥總是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地講解著。
這種方式她听不明白,哥哥就換另一種方式。
紀熙恩的成績一直到上高二後,才開始顯出優勢來。
從那之後,紀熙恩的成績就像坐了直升飛機一般,直往上竄。
再也沒人說她是笨蛋白痴了。
只是她還是那麼安靜,有著一股與世無爭的淡定和平靜。
後來,紀熙恩再次見到那個學長的時候,她不知道已經拿了幾次第一名了。
參加全國中學生生物大賽獲得特等獎,拒絕保送,參加同年高考,成為高考狀元。
學長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漂亮的女孩。
那個女孩見到紀熙恩的時候,微笑著問著男朋友,
「這個女孩就是當年跟你約定的那一個嗎?」
學長微笑著看著紀熙恩,然後點頭應到。
「是,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我知道她一定能做得到。」
「是嗎?你不是說她是個弱智嗎?」女孩依然甜甜地笑著問到。
紀熙恩從頭到尾都沒有多看那個女孩一眼,只是靜靜地看著學長,她在等他一個答復。
「熙恩,我很抱歉!」
這是學長最後給她的答復。
「無論如何,還是謝謝您,學長!」紀熙恩彎身道謝到,然後轉身走開了。
再也沒有回頭。
無論結果是好還是壞,她曾經很喜歡很喜歡這個學長,喜歡的程度,幾乎跟她喜歡哥哥一樣了。
雖然學長當年也許只是一個玩笑,認為她是個弱智兒,根本不可能完成他們的約定,就以這樣的約定作為一個婉拒的理由。
但她還是感謝他,感謝他讓她成長,特別是在她人生感情中的第一步,給她上了一堂刻骨的課程。
讓她明白,感情這種事並不是努力了就可以達到,更不是一廂情願就可以了。從那以後,紀熙恩再也不曾跟誰表白過,更不用說談戀愛了。
她一門心思都放在生物學上。
不到二十五歲就名牌大學生物學博士畢業了。
然後專心做著生物學研究。
哥哥終于結婚了。
曾經她擔心哥哥走不出來。
畢竟她見證了哥哥和小米的感情。
知道他們雖然也經常會吵吵鬧鬧,但卻感情很深。
那一年小米姐姐突然病倒了,來勢洶洶。
哥哥就整天整天守在病房里,深怕一眨眼間小米姐姐就走了。
但最後小米姐姐還是敵不過病魔離開了哥哥。
那時候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經找到了可以匹配的腎源了,小米姐姐會放棄移植手術。
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時候小米姐姐已經撐不下去了,做移植手術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
那之後,哥哥消沉了好幾年。
記憶中那個總是陽光溫和的哥哥,變得內斂而且陰郁了。
媽媽開始著急哥哥的終身大事,開始幫哥哥物色著未來大嫂的人選。
哥哥也很听話,每次都去相親,只不過最後都沒了下文。
其實紀熙恩對此一點都不驚訝。
她總覺得哥哥會在下一個拐角遇到了哥哥想要的那個人。
而那個人應該不是不會在相親上遇見。
第一次見到岑藍的時候。
紀熙恩先注意到的是岑朗。
他撿了她的錢包,並還給了她。
那時候紀熙恩盯著岑朗看著,因為他實在太像自己哥哥小時候了。
他們家有一個不變的遺傳特點,那就是那對碧綠色的眼珠。
即使五官不再那麼西化了,那雙眼楮還是不變。
而她看到岑朗的時候,他也有同樣的一雙碧綠的眼楮。
五官幾乎是自己哥哥小的時候的翻版。
紀熙恩忍不住想到,這不會是哥哥流落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但也只是這樣想而已,沒有當真。
因為她了解哥哥的性格,哥哥並不是一個會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人。
如果有一個女人為他生了孩子,那麼那個女人一定會是他的太太。
而這些年來,紀熙恩不用說連嫂子的影子沒見過,連哥哥的女朋友長得啥樣都沒瞧見。
再次遇見岑藍和岑朗是在環球廣場。
紀熙恩和媽媽在一起。
媽媽也同樣訝異于一個長得如此像自己兒子小時候的小男孩。
而一切的巧合,最後就結合成為了奇緣。
岑朗真的是大哥的兒子,在此之前,大哥自己都不清楚。
岑藍獨自剩下了岑朗,並撫養長大。
如果沒有在此相遇的話,他們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這也許就是冥冥中的注定。
看著哥哥的笑容越來越多,曾經冰封的心漸漸融化。
紀熙恩越來越喜歡岑藍這個嫂子了。
哥哥終于遇到了那個能夠救贖他的人了。
紀熙恩和岑朗這個佷子相處得非常好。
她喜歡孩子,而岑朗乖巧聰明而又求知欲強。
她喜歡帶著岑朗到後花園去研究植物和動物。
岑朗總是會問很多問題,而且會很認真地听她的解釋。
然後很有耐心地陪著她一起觀察那些植物和動物的生長習性。
哥哥結婚後,漸漸的媽媽就開始著急起她的婚姻大事了。
其實她對于感情這一項看得很淡,帶著一份隨緣的心情。
也曾經有幾個不錯的異性追求過她,最後都不了了之。
按照他們的話說,她太冷淡了,感覺跟她談戀愛,就像跟著一個木偶一般。
完全感覺不到溫度和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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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熙恩的感情歸宿在哪里呢?先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