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舊傷剛好又添新傷的瀟灑再次出院,迎接而來的卻是一份縣□□局的傳訊單,看著母親搖搖欲哭的臉頰,第一次生起一絲愧疚的感覺,沒有說話,僅僅是一個擁抱已經給了劉玉貞莫大的安慰,想說些什麼,卻仿佛堵在胸口無法言語,有些難受,有些惆悵。
正待轉身,瀟燃熄滅手中的煙頭,沉聲說道︰「不管你做過什麼,不管你經歷過什麼,也不管你是生是死,你都要記住,你是一個瀟家人,是一個瀟家的男人。」
盡管瀟灑已經做好進□□局的準備,畢竟自己家無權無實,打架斗毆嚴重被□□抓住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到底弄死人沒有,懷著一顆坎坷的人,說不害怕有點假,醒來的時候看到柳晴兒那妮子紅著雙眼正抓著自己的手怔怔出神,有著那種愧疚的感覺,居然不敢面對她,心里惶恐,他怕柳晴兒哭,怕她落下眼淚自己卻不敢擦拭。
瀟灑一度升起一種古怪的念頭,他覺得柳晴兒就像是比著他的心刻畫出來的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對自己知根知底卻從來不會刻意的說些什麼,她寧願在黑漆漆的房間里靜靜的哭泣,默默的流著眼淚,含著委屈憋著酸楚慢慢將瀟灑融進她的骨子里,血液里,甚至是呼吸之間。今天出院,小妮子沒有來,估模著應該也知道瀟灑要進□□局的事情,或許她不願意在瀟灑面前落淚,也或許她知道瀟灑不願意看見自己落淚,不見面,至少能讓瀟灑更加灑月兌一些,瀟灑一直是這麼認為,但是他也知道,丫頭應該捂著腦袋窩在被子里面,拿著手電筒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照片哭泣吧,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惆悵的說道︰「晴兒,天很熱,別悶壞了。」
沒有想象中帶著手銬那麼正式,也沒有見到民警正義威嚴的臭氣臉色,瀟灑甚至能看到他們有種卑躬屈膝的態度,惶若錯覺,卻聞著那股四溢飄灑的煙味犯起煙癮,半個月不沾香煙,就像男人失去命根子或者缺少女人一樣難受,女人的滋味他沒試過,但是他試想過命根子丟了的那種感覺,至少現在貓膩的心里就不曾平靜過。
「小哥,要煙?來,藍嬌,不要嫌差,干我們這行的,就這水平。」坐得最近的一個民警帶著一種獻媚的口氣說道,那副哈巴狗搖尾乞憐的態度實在讓瀟灑存在與意料之外。
在瀟灑的客觀或者是主觀意識里,□□就應該是電視上說的那種表面充滿正義,背地里下黑手捅刀子那種,除了城管或者是保安,最黑的一類就該屬這個職業。畢竟報紙電視上這種東西已經登得太多,心存戒意也只是一種潛意識的心理表現。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奉承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賣弄虛偽,反正後來煙是抽上了,美美的回味著那種熟悉的味道,還揣著那小半包藍嬌,小民心態自然得視如珍寶看待,或許這個叫做羅三月的民警還不會知道,兩袖清風的瀟灑窮得叮當響,就是買煙的次數也寥寥可數,對于瀟灑來說,買煙就是一種奢侈的生活,哪怕一包最差的煙,他還得從早餐的錢里面幾毛幾毛的克扣下來,至少要一個半星期才能攢下錢來買一包稍微少些辛辣味道勁頭十足的紅梅來,更多的時候也不過是坑蒙下家底相對富足一些的同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