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樓里的燭台被熄滅,眾人反射性的焦躁起來,就听得老鴇喊道︰「大家稍安勿躁,下面有情我們倚翠樓里最後一位姑娘——韓淑芬!」
隨著老鴇的話音剛落,一個身穿藍紫色裙衫拽地的嬌影雙手輕托燭台,妙曼的走向舞台。
只見女子藍紗遮面,看不清全貌,但是,從她那妙曼的身姿,嬌媚的神態,閃著淋灕波光的眼眸不難看出,絕對是個絕佳的嬌媚人兒。
就在這時,琴聲突然不知道從何響起,曲調是眾人沒有听過的,委委婉婉的好似女子在傾訴著什麼般,又好似在自喃。
台上的女子手拿著昏暗的火燭,隨著琴聲翩翩起舞著,整個樓里此刻只有她手上的亮光,人們的眼楮不自覺的被深深鎖住,每當女子旋轉身子時,那眸中就好似飄出勾人心魄的神采,讓人更加無法從她的身上卸去目光。
慕容離和慕容塵雙雙凝眸像那身影看去,二人眼中都擒了些復雜的的心思,亦都不自覺的起身,往珠簾垂掛處的欄柵走去,輕撥了珠簾,看著樓下舞台上輕舞的人兒。
隨著琴聲的停止,舞台上的人兒的舞姿在一個絢麗的旋轉中畫下一個完結,手中的火燭由于快速的旋轉而熄滅,與此同時,等待在四處的小廝將身邊的燭台點燃,頓時,廳內大亮。
靜,很靜,靜的讓藍冰兒感覺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和輕喘的聲音。
她嬌艷的眸子輕輕倪了眼四周,最後落定在正前方的那個身著絳紫色長衫的男子身上,眸中閃過一抹狡黠,長長的睫羽更是不自覺的忽閃了下,原本只是調皮的舉動,但看在別人眼里卻成了嫵媚的挑——逗。
慕容從台上的女子出現的那刻就一直凝著她,他猜想的沒錯,果然是她。
從在門口的時候就認出了她們一行三人都是女子所扮,亦看出了她就是那晚那個寧願將自己處與陷阱,卻也要救他人的那個女子。
她的舞姿輕靈充滿了向往,猶如花田里自由自在飛翔的彩蝶,她的每一個旋轉都好像一只會蠱惑人心的蟲子,慢慢的侵蝕著他的心,他的魂。
此刻,她更是肆無忌憚的向他傳遞著什麼……
與此同時,慕容離亦被台上那女子的那靈動的眼神深深吸引著,印象里,他只見過藍冰兒曾有如此眼神……
想著,慕容離微微鎖了眉,腦子里不僅又想起近些日子來藍冰兒對他的冷漠和刻意的疏離,就像今天,他出宮來尋她,竟然吃了閉門羹。
「不用選了,我看花魁就韓淑芬!」
不知道是誰,打破了沉寂,吼了出來,他的話撲一出口,頓時應聲一片,吆喝聲四起。
「不行,哪有光看舞姿就決定的,也得看看這韓淑芬的樣貌啊————」
又不知道是誰提高了嗓子鬼吼著,頓時,大家才反應過來,這台上的人還掩著面呢,此時,吆喝的聲音比方才更甚。
老鴇怪笑的說道︰「呦,各位爺,急什麼,我這就叫她摘下這面紗,到時候啊……你們可不要看傻了就好!」
藍冰兒微微擰了眉,看臉?這可不行,雖然她不怕死,可是不代表不在乎她身邊人的生死,她可明白的很,如果一個皇帝真的生氣代表著什麼。
「在下無意這花魁的頭餃,亦自認為樣貌不及前面那些姐妹,恕小女子告退!」藍冰兒淡然的說完,扭身就欲離去。
可是,此刻台下的人的欲——望被抬的高高的,藍冰兒越是不想讓大家看,大家就越是好奇的要死,樓里一片混亂。
老鴇見狀,沉了臉。
本以為那個韓淑芬想通了,願意乖乖參加這花魁的賽事,誰知道她竟然來了這麼一出,豈會那麼容易讓她離去,想著,便對著剛剛路過身邊的藍冰兒說道︰「站住,你不怕我將今日之事告知你那個什麼天賜哥嗎?」
藍冰兒怎生看這個老鴇不順眼,上次霓裳的事情,這次韓淑芬的事情,此時,沉了眸子,冷冷的說道︰「如果你敢,我也不會讓你這個倚翠樓安生。」
老鴇此刻一听,怒火四起,又听樓里喧鬧一片,不管其他,乘著藍冰兒不在意,一把扯掉了她臉上的面紗,看著這面紗下的臉,驚愕的不知道如何反應。
藍冰兒沒有想到老鴇會突然動手,一時來不及阻止,竟被她將紗巾扯掉,隨即,听得樓里那些色心四起的男人們的倒吸聲和驚呼聲四起。
只是……感覺上還有一道冷的好似冰窟一樣的眼神猶如芒刺般射向她,她反射性的看去,正對上那雙微眯的鳳眸。
他怎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