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就像那個馬車里沒露面的美人一樣。」他猶豫地看了看凌一，見她並無臉色不好，才接著說道︰「她才是了不起的人吧！連轎子都不用出，便可讓你為她殺人。」
凌一眸中帶著笑，卻與方才的感覺天壤之別，只是一股寒氣繞在周身，浸到了陳煌的身上，讓他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
「你怎知她是美人？你又怎知她讓我為她殺人呢？」這問題問出來，輕飄飄的，好像是兩個老朋友，無事了便閑話家常一般。
但陳煌听出來了，他往後使勁跳了一步，果然見凌一的右手已經微微抬起。連忙伸出三根手指朝天發誓︰「我只是純為猜測。我發誓我從沒見過那個女子，也從未見過凌姑娘你當然，在通緝榜上的畫像不算。」
他生怕凌一又拿出匕首，在她一個眼神不善中，急急收住自己即將要扯走的話頭，走向一旁一棵歪脖子樹邊，朝天道︰「我陳煌絕不是要對凌如素姑娘圖謀不軌，也從未有加害之心。若有此心，便在此處遭雷劈至死。不為人知。」
他話說的極坦蕩，忽略他臉上，和衣服上都髒兮兮地沾滿了泥土，不注意他表情上的狼狽。看上去，倒也像是一個斯文書生，遇見一個閨閣小姐的戲碼。
只是，在這段戲里，他不是書生，她，也不是那閨閣中繡花撲蝶的小姐。
兩個蒼央國通緝榜上的嫌犯，卻還在這里惺惺作態，對天起誓，難道不是分外可笑的事麼？
凌一扯出嘲諷的表情，看得陳煌一時不知自己是否做錯什麼，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凌姑娘？」
「我不叫凌如素。」凌一面對著他，不知是要告訴自己，還是要告訴這個認識只有一兩個時辰的男子︰「我的名字，叫做凌一。」
一道驚雷打了下來，聲音在空曠的官道上顯得格外大，嚇得陳煌一跳。他連忙從樹下跑了過來，站到凌一身邊，一臉恐懼的看著天上。
天空更加暗了，濃濃烏色的密雲，從北至南的又卷了一層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