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動作停下，目光移到自己胳膊上那只礙眼的手。
陳煌注意到，趕緊松開手，一面「嘿嘿」直笑地道︰「太高興了，情不自禁。」
「我還在考慮。」凌一將茶杯倒滿。
「所以，在我考慮好之前，你還是不要給我惹出麻煩為好。」
「不會不會。」陳煌連忙搖頭。
凌一無視他充滿期待的眼神，仍是穩穩地端著茶。
「公子，您可以去換衣了。」小二充滿抱歉地走了過來︰「不過，男子衣服，也是一樣只剩大號的了。怕是一樣不合身。」
陳煌擺擺手，對這種小事無所謂，看看凌一身上大號衣服，長的卷高些，寬大的便束緊了些，都是一樣。他道︰「有勞了。」
小二見他走了出，才拿著抹布過來清理這邊桌子，一面好奇地跟凌一搭話︰「夫人嫁的好呀，公子這樣的人，誰嫁他都有福呢！」
「他這樣的人？」凌一側目，雖然早就不欲解釋兩人關系，可是沒想到小二對陳煌評價倒是很高。明明他，是個根本不討人喜歡的人吧？那麼煩，擾人不得清淨。
小二見她搭理，便膽子大了些，將抹布一甩，就掛在了肩膀上，坐在一邊對著凌一開始掏小酢蹺︰「我以前在京都的雲來酒樓，見的也算都是三教九流各種人等。那眼力見，不是一般的。夫人去過京都沒？雲來酒樓可是京都的老字號了。當年最紅火的時候，連咱們蒼央國的昭惠公主都慕名前往呢，那一道烤全羊可是雲來酒樓的招牌菜呢！夫人吃過烤全羊沒？那是從楚國傳來的菜式。可是就連楚國來的人都說，咱們的烤全羊才叫美味哪！那整只羊要」
「咳」地一聲，凌一握拳放在嘴邊重重咳嗽。小二興致實在太高。若是再說下去，怕是連整個雲來酒樓的食譜，都要給她念上一遍了。
「夫人沒事吧？」小二將她的杯子茶水滿上，關心地問道︰「這別是淋濕了身子再起了風寒？」
「無事。」凌一搖搖頭。
小二倒也知道自己跑題了，便不好意思的笑笑，卻還是忍不住總結了一句道︰「只是前兩年，不知什麼原因，大皇子下令封了酒樓，我才又被掌櫃的招了來這里。這地方雖然荒涼了些，可是掌櫃的人好，我在這里也自在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