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吃不下了,臉色一黯,默默放下啃了一半的餅,道︰「我吃飽了。」.
肚子適時的咕嚕一聲。
兩人同時一怔,連玉目光在她黯然雙眸微微停留了下。
素珍想拍死自己,這肚皮怎這般不爭氣,隨之想想,認了,反正,只要不是在李兆廷面前就行。
到底是女孩,臉皮再厚還是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退了兩步。
只听得連玉淡淡道︰「不合口味?郡」
素珍想起早上的事,有些恨恨的道︰「是,你皇宮里的御廚不行。」
「回頭斬了。」
那略帶冷淡的聲音一落,素珍點點頭,隨之省悟過來,一驚道︰「別別,我胡說的,很好吃。」
「好吃,就繼續吃罷。」
連玉滿意的點點頭,素珍也不知他是逗她還是怎地,認命的啃了幾個杏仁餅,自己又倒了杯茶喝了,飽了幾分,她真真不知道連玉到底想怎麼樣,這種感覺讓她堵的慌,恨怒惶恐戰兢,什麼都有。
明明連玉也沒做什麼,但她真的越發怕他了屈。
當然,這些只待回頭自己再探究吧,這當口,她頭皮微微發麻,要逃離這房間!
她拍拍手上餅屑,「皇上,臣吃好了,咱們過去吧。」
她其實很好奇,很想問連玉要她答應什麼條件,但這下問總覺得有點自掘墳墓的感覺,決定閉嘴,到時,連玉萬一真能翻案,就設法將它耍賴過去。
「放心,那條件朕必定會記得,什麼時候問你討,你就給。」
她方想了下,只听得已跨出門檻的連玉輕描淡寫說了句,她扶住門,穩穩身子,在他背後狠狠揮了揮拳頭。
「從小,你的長輩或是你看的書,都會告訴你,得失輸贏是尋常事,其實不尋常,沒多少人看的開,沒有必要強逼自己淡泊心性的,但必須記住,贏的是時候不要笑,輸的時候不要哭,輸了就想辦法贏回來,哪來那麼多時間哭,贏的時候便準備著輸。感激你的對手,他們越卑鄙,他們越強大,你會變得越強。」
「還有,七情六欲不要都掛在臉上,無論你有多麼憎恨那個人。」
連玉說著忽地回頭,盯了她一眼,很快又負手快走了。
素珍本便在思量他的話,他最尾一句,讓她愣住,暗自心驚,連玉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自問平素對他的恨意都藏的極好,方才吃餅時,她確實很不情願很憎惡,難道教他看出什麼了。
她趕緊追了上去。
*
客廳內,除去冷血難看,眾人相處的倒也樂融融,尤以小周為最,這正坐在連捷身邊陪他說話,大獻殷勤。
看他們出來,一下都站起來。
只等連玉發話。
素珍本想蹭到冷血身邊求安慰也安慰下這孩子,連玉突然瞥了她一眼,目光微冷,她立下打消了這念頭。
無情目光微微一動,又瞥了下冷血。
這實是除素珍以外,素珍手下一伙人實是第一次和當今天子正式見面。
想連捷也已將情況和眾人說過了,是以,此時都抖擻的看著連玉,只等他發號施令。
「皇上……」追命尤其興奮,想起方才連捷的交代,忙改了口道︰「六少,現下我們該怎麼做?」
無情也道︰「即便明知裴奉機是作假供,但正如他所說,他當晚實是去了別家風月場所,只因和大魏相國千金成婚在即,不願將事情捅出來,教那未婚妻知道,節外生枝,也是可以成立的。除非能找到證據證明那謝生沒有殺人,否則,金鐲失竊,其又被更夫所見,他還是最大嫌疑。」
連捷接口,「不錯,謝生是被人釘死在案發時就在現場這一點上,現下我們當務之急,還是先替這謝生月兌了嫌。裴奉機這小子,我們暫先放下。」
「那魏世子自是不宜處死的。」
冷血淡淡搭了句,這話微帶諷刺,連琴狠狠看了他一眼,連捷卻不惱,一笑置之,君子溫如玉。
小周立下道︰「大人不計小人過,王爺真乃高風亮節。」
冷血再無表情,素珍和其余三個少年都是頭降黑線。
連玉眼梢微劃過冷血與無情,綻出絲笑意,不似方才對素珍,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先去取可以讓那謝生月兌罪的證據。」
素珍這邊,皆都一驚,素珍微微顫道,帶著喜意,「皇上,還有證據?」
「死者。」連玉緩緩道。
「尸體已經燒了。」
素珍苦笑,搖搖頭。
白虎笑道︰「狀元爺,尸體沒有燒,被我們主子教慕容大將軍截下來了。」
「什麼?」素珍微微失聲,和五名少年互望一眼,眼中皆是光亮,都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連玉。
莫愁人獄,真凶逍遙,素珍以外,公堂之上,數他五人最為憤怒。
連玉略一點頭,目光甚淡,但眾人此時都開始對這個天子有種或忌憚或敬畏的心理。
「事不延遲,出發吧。」
連捷笑道。
素珍頷首,亦是笑問,「現在上哪里去?」
青龍對眾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道︰「諸位,京郊義莊。」
*
素珍自小怕鬼怪,一听,有些傻眼,這月黑風高的,一伙人去義莊探險?
——
謝謝大家的留言、各種禮物、荷包和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