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兒冷笑,「這雙城姑娘有什麼能累的,在宮里像半個主子一樣,吃穿用度皆由初公公親自打點,甚至比一些真正的娘.娘都要好。」
無煙淡淡道︰「也許她認為這個宮廷像個牢籠呢,否則也不至于每夜無眠。茆」
湘兒卻還是急,道︰「小姐,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她方才竟開口將皇上留下,你說,皇上將來會像寵愛小姐一樣寵愛她嗎?」
無煙聞言,眉心猛一擰收,隨之目光遠眺,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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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素珍也已起來,她和小周等人商量了半宿,累極,卻並未睡好。
這案子到此處幾乎已是打上死結,即便能找到回春堂,回春堂若不承認,也沒有辦法。退一萬步來說,即便回春堂肯認,人們會信?
除非,能有一定數量的人認出那三具玩意並不是嫵娘等人蚊。
連玉雖準了她這三天仍可不上朝,多點時間走動,她還是焦躁苦惱的想死掉。
洗漱過後,踱到院里。
卻見冷血幾人正在那里爭執著什麼,這當口,他們還添亂……她沒好氣跑過去一看,發現他們爭的赫然又是鳥。
也不知無情是不是和鳥有仇,上回眼尖,發現了一堆雀鳥,以致各人打的不亦樂乎,今早又讓他捕了一只。
眾人各執一詞,小周無情冷血說那是喜鵲,追命和鐵手卻說是烏鴉。
小周一把拉住她,「你來的正好,你說這只是什麼?」
素珍一瞟他們手中那只半死不活的倒霉鳥,忍不住低吼,「你們一群沒常識的家伙,這只是信鴿,信鴿,還是信鴿,都給我找回春堂去!」
眾人被她一吼,將鳥一扔,立下撤了,小周不忿,臨走前,小聲嘀咕了句,「我就不信了,我們三個都認出來了,本公子找專家認去。」
素珍氣的要月兌鞋子扔他,腦里卻又突然閃過絲什麼,數量,認出來……認出來……
她急得來回踱步,福伯卻領人走了進來,她一看怔住,隨之一笑,露出兩行白白貝齒,「霍侯。」
來人正是霍長安,他有些失笑,「你這人,怎麼總是一副樂呵呵的鬼樣子?」
素珍瞪他,「你這是什麼話,倒是我遭逢劫難你老才開心?」
她說著又「咦」了一聲,「不對,這早朝呀,你怎麼過來了?」
霍長安笑道︰「你不是知道我封號麼,逍遙侯,半賦閑在家,除非邊關打仗,或是朝中有甚大事,方才上朝。平常我不想過去,可以不去。數年前,大周以北濱海有寇,我領兵平定,負了重傷,算是立了功,太後恩賜了我此權。」
素珍明白,他說的立了功,實是大功,感激以外,想著那場海戰,不禁一派激蕩,對這位侯爺的喜歡又多幾分,嘻嘻一笑,道︰「你的大恩我一直未曾得報,上回公堂上又支持我,來,我請你喝酒去。」
「好!」霍長安亦是爽快,立下承了,反是素珍又有疑問,「等等,你堂堂逍遙侯來我家並非等我請你喝一盅吧?」
霍長安一笑,反詰道︰「你雖吃了敗仗,經昨天一役,卻成了皇上跟前大紅人,個個看的分明,想來現下朝中更是傳開了。我來沾沾你光豈非尋常?」
素珍知他說的是昨天連玉將他從人群里拽出來的事,突然想,當時似沒看到兆廷,他走了吧,如今傳開,他必也知道,他會不會更厭她?
只是,也是一想而過,關于他的事,她抑著不去多想,又想,朝官會怎麼看她這個失敗者「紅人」,權非同只怕也不會放過她了,想起早晚上朝被人月復誹真是件煩事。
「你想那許多做什麼,那個案子你已經盡了力,倒須理會旁人怎說。」霍長安突然神色一整,朗聲道。
素珍感激,用力點點頭,霍長安這時微微看了福伯一眼,素珍笑道︰「看我這傻的,這大清早喝什麼酒,福伯,你先給我沏壺茶上來。」
「好 ,老.奴這就去。」
福伯看著二人搓手笑笑,退了下去。
「福伯不是你那表兄弟的耳目吧,我對他忠心耿耿的。」
素珍聳聳肩,明白霍長安忌諱什麼,霍長安但笑,道︰「誰知道,總歸不是你的人,他吩咐過,我不可與你過于親近,若讓他知道,我還有密信于你,還得了。我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給。」
他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一封信函遞給素珍。
素珍一怔,又听得霍長安壓低聲音道︰「乃白衣所托。」
白衣?
素珍又驚又喜,正待將信接過,突見方才被無情等人捏昏扔在院中石桌的雀鳥此時悠悠醒轉,翅膀一拍,搖搖擺擺飛走了,徒落幾根羽毛。
素珍卻仿佛被這幾根羽翅***到心上,心頭重重一跳,道︰「霍侯,我有事出去一趟,回來請你喝酒,你先喝著茶等我一等。」
霍長安只見她突然眉眼亮開,一溜煙的跑了。
未幾,又急急跑回來奪過他的信,再次跑掉。
他一笑,走到石桌前坐下。
翌日,在國案結束之後,門庭一度冷清、無人敢光顧的桂香樓又出一件大事,一時變得門庭若市,而朝上,又出大事。
另,連玉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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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兩天新舊案件交替,有需要思考的地方,稍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