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這麼認了?」
「不認還能怎麼樣?麗莎對我早有防範,我根本一點機會沒有。所以,我倒想,如果你老弟肯出馬,這事或許還有希望。」
「我?你是不是又給我下套兒來了?」
「你要這麼說,咱們就啥話別談了!我說過怕你多心。」
「哈哈!開句玩笑,你還當真了。」
「我知道你完全可以離那東西遠點兒,但是我還想把這機會給你。我無計可施,你卻不一定沒辦法。因為麗莎不認識你,她也根本不知道防範你!憑你的魅力和實力,對付她綽綽有余!」
「哈哈!你太抬舉我了!你斗不過她,我同樣不是她的對手。這件事有就當沒有。不管怎樣,今天你能對我推心置月復,坦誠相告,我還是挺欣慰的。朋友嘛,就應該這樣!是吧?」
「另外,楚小姐那兒你還得替我多多美言啊!」
「好說好說,你放心,我幫人就會幫到底的……」
這時,門一開,唐玉走了進來,一臉不悅。
唐金對齊衛國介紹︰「我妹妹唐玉,你見過的……」
齊衛國笑笑︰「見過,見過。小玉越長越漂亮了。」
唐玉朝齊衛國點頭致意,淺笑一下,轉對唐金︰「哥,這回你可不能不管我了。大學的事泡湯了!」坐到班台外的高背椅子上。
唐金︰「怎麼了?爸還是不同意?」
唐玉︰「何止不同意!今天中午香雪她姐和那個鄺小明找到爸,退回了錢,爸逼著我把通知書還給了他們!你說,他們不是逗咱們嗎!?敢情是拿咱們的錢應急了!」
唐金︰「不成就算了!大學你不上不行啊!?還得冒名頂替,也不光彩!你還有啥事?沒事回去吧,我和齊總經理還有事沒談完呢!」
唐金︰「我來找你,就是想來你們公司工作!整天在家悶死了!哥,我想學習搞時裝設計,你說行嗎?」
唐金︰「也行。有一技之長到啥時候都好用!你去找找他們,先感受一下,回頭咱們再說。」
唐玉點了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起身,輕盈走出門去。
唐金︰「沒辦法,都是我們把她嬌慣壞了。」
齊衛國站起身︰「今天咱們先談到這兒,我去醫院看看楚小姐。」
唐金站起身笑笑︰「她雖然不讓我把這消息告訴你,但怎知她不是希望你去?女孩子的心有時實在難以捉模。」
齊衛國︰「正因如此,咱們這些男人活著才有意思呀!」
齊衛國走後,唐金又躺在沙發上。他開始琢磨齊衛國的話。他真的想放棄了毒品?真的對那個麗莎無計可施了?
想著,漸漸地倦意涌上來,他慢慢地睡著了。
等唐金醒過來時,發現夏冰坐在身邊,正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他揉了下眼楮,看著夏冰,問︰「都安排好了?」
夏冰︰「嗯!你沒喝多少酒啊,怎麼顯得這樣疲倦?是不是昨晚又沒好好睡覺?」
唐金拉過夏冰的手,撫模著︰「我和我老婆關系最近有些緩和,她相信了我的話,我們性?生活不和諧,原因不是我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夏冰︰「所以她就刺激你在她身上消耗精力,是嗎?」
唐金︰「但是我知道,我最喜歡的還是你。」
夏冰︰「算了吧,你都多少天沒去我那兒了!可是我不怪你,誰讓我不是你老婆呢!我這種角色,就應該有這樣的待遇。」
「今晚上就去,行了吧?」唐金笑笑,「一個男人站在兩個女人中間,我扮演的角色才尷尬呢!我在竭力地尋找平衡,但有時我很無奈。」
「不說這些了!我知道一說這些你就會心煩!」夏冰笑笑,「我們要的是過程,不一定要有結果。人生本身就是個過程。」
「說得對,人生的結果就是死亡。享受過程就是享受人生。」
「齊衛國來了嗎?我早想來,怕打擾你們的談話……」
「來過了。」
「他又找你有什麼事?你應該防備他點,我總覺得他再給你下套兒……」
「哦?」
「不是嗎?」
「你是不是听誰說了什麼?」
「才沒有呢!我是憑感覺。女人的感覺比男人細膩。」
「他來找我,想讓我幫他辦貸款,他自己開公司。貸一千萬,百分之八給我提好處費。這里面有賬兒算。」
「那可不少呀!你答應他了?」
「我說和老爺子商量一下。另外,他還主動提到了毒品的事,他說在麗莎手里,但他已經無計可施,麗莎對他防範得嚴,他又怕大龍和小明他們報復他,所以不能再緊逼。他想讓我出馬,他說麗莎不認識我,對我不防範。」
「他也許想拿你當槍使。」
「我想到了。哼,我正好將計就計……」
「你真要干?」
「現在我有一個絕好的機會,如果我干肯定能成功。麗莎她妹子香雪考上了大學,過些天就要開學了,我們如果控制了香雪,讓麗莎拿出東西,她不會不肯。但這麼干要冒點險,如果她們報警了就麻煩了……」
「我勸你還是別干了……你又不是缺錢,冒這個險干嗎!?」
「你說得也對,但你知道那箱東西的價值嗎?那是一筆飛來的財富!我現在倒想,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先接觸一下那個麗莎……」
「施展你男人的魅力,用感情俘虜她?讓她乖乖地把那東西送給你?」
「我有這個自信。」
「你可別假戲真做呀!到時候別說我把你們都出賣了!」
唐金摟過夏冰親了一下,笑笑︰「傻瓜!這麼秘密的事我都對你說了,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真心?」
「那你對楚百艷呢?」她伏在他胸前。
「提她干什麼?」
「昨晚難道你不是在醫院陪她一宿?」
「誰說的?」
「是她親自打電話告訴我的。她說她被齊衛國強暴壞了,是你送她去的醫院,還陪了她一夜。這才是你今天疲倦真正的原因吧?」
「她是故意氣你,嫉妒你,挑撥我們的關系……」
「所以,她越這樣我越不生氣,越要和你好!」
「這就對了。」
「可你也別總與她暗度陳倉啊!」
「你知道我不過是利用她接近齊衛國……」
「她出血不能全怨齊衛國,她是讓那個泰國人給禍害的……」
「哪個泰國人?」
「就是齊衛國說的那個泰國人。上次齊衛國和那個黑子不是來咱們這兒找人去陪他嗎?你忘了?」
「哦!可是咱們不一口回絕了嗎?」
「咱們是回絕了,可是齊衛國讓黑子去各個夜總會找出台小姐頂替,在藍寶石夜總會找到去那兒坐台的咱們模特兒隊的兩個賤貨!她們打電話叫去了楚百艷和丁佳,湊齊了四個人,就去別墅陪了那泰國人一宿。」
「媽的,她連我也不告訴!」唐金有些惱火了,「我沒虧待她,她卻背著我去掙外快,還被人折磨得死去活來!」
「所以,她對你並不是真心,誰像我這麼傻,對你死心塌地!」
唐金坐起身︰「模特兒隊一定要嚴肅紀律!從明天開始嚴格規定,下班時間也不許出入娛樂場所搞贏利性活動,要照顧公司形象,違反此規定者不但後果自負,還要處以五到十萬的罰款,交不上罰款立即解除合同,走人!」
「我看這很有必要,不能因為幾條臭魚腥了一鍋湯!」
唐金離開沙發,坐到班台後面,點上一支煙,狠狠地抽了幾口,抬眼對夏冰︰「這件事你不要和別人說,就當我什麼也不知道。」
到了傍晚,立交橋下面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這里有出地攤兒賣東西的,有理發的,有下象棋的,有閑坐著聊天的,有來遛達的,有的干脆是專門來這兒為了听這個盲人拉二胡。
在這些專門來听盲人拉二胡的人中就有白貓。其實白貓不僅傍晚來,有時一天半天地守在盲人跟前,專心致志地听,目不轉楮地看,她這虔誠的樣子讓人覺得這盲人在她心目中神聖得不得了。
白貓迷上了二胡,進而敬重起這個盲人,完全是愛屋及烏。她是因為小明和這個盲人學會了拉二胡,所以她也想和這個盲人學拉二胡;因為盲人是小明的「老師」,她才對他敬重。
白貓第一次和小明來見盲人,她覺得盲人很可憐︰他雙目失明,孤獨淒苦,無家無業,只靠拉二胡賣藝乞食為生。她甚至不忍看他。
白貓第二次來見盲人,她覺得盲人很可怕︰他的頭發和胡子都很長,臉又這樣的黑瘦,戴著墨鏡,說話還是個啞嗓子。
白貓第三次來見盲人,她覺得盲人很可敬︰他的二胡不但拉得這麼悠揚動听,他說出話來還似乎很有道理,雖然有些怪味,卻是這樣斯文。他顯然是個很有學問的人。
白貓第四次來見盲人,她覺得盲人很可親︰他耐心地告訴白貓拉二胡的技法,還訴說他怎樣結識的小明,小明怎樣聰明好學。他越夸贊小明,白貓心里就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