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這一行,你知道如果何大龍死了,誰是最大的受益者?」陳三全刨根問底。
「當然是同行了,你看大過節的咱們不營業,同行不都高興死了。」
「恐怕還有其他人吧,比方說你就可以當總經理了。」陳三全戲謔地說。
「你在懷疑我?我哪有這個能耐,濤總一定會讓鄺小明當總經理。」
陳三全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這時,何建軍的手機響了。
「喂,是施梅嗎?」他拿起電話,「……聯系不上,你繼續打。」
關上電話,何建軍有些著急地對陳三全說︰
「施梅說安詩玉聯系不上了,手機一直關機。」
「跟大連方面聯系一下,我們回去再說。」陳三全說。
火車飛馳,大地蒼茫。
安詩玉淒楚的雙眼木然地望著車窗外。
她臉色蒼白,薄施粉黛。寬大的白色羽絨服裹著瘦削的肩膀。
火車在加速,車窗外閃過的禿樹和萬家漁火在她的星眸里激起了更深的孤獨。
是的,只有北方的冬天才會如此讓人感到孤獨,大地蒼涼,樹木凋零,戶外活動的缺失讓人們容易彼此隔離,更讓人們期待家的溫暖,渴望親人的擁抱、孩子的歡笑。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北方人的平均結婚年齡普遍比南方人早一些的原因。
作為七年前東北區模特兒大獎賽亞軍,安詩玉今年28歲了,在模特圈里算得上已有些過氣,不過,她依然風姿綽約、不減當年。在這個行業里浸染久了,她知道作為一個藝人,最終的命運恐怕還是老大嫁作商人婦,比較而言,何大龍是一個不錯的人選,體貼溫柔,而且經濟實力不俗,所以,兩年來她對這段感情很認真。
當今天早上在睡夢中被手機吵醒,知道戀人橫遭槍殺的消息後,她一直沒有從悲痛中解月兌出來。
她想起了和何大龍在一起的一幕幕往事︰
她想起當她在新世界夜總會的舞台上展示著婚紗的時候,何大龍一雙灼熱的眼楮;想起前天他開車送她去火車站的時候所說的話︰「最近我就要大發了,詩玉,你就等著享受榮華富貴吧。」
她也想起今天早上知道這個不幸消息時,她幾乎昏倒在梳妝台上……
海濱市火車站,出站口。
安詩玉走出火車站,一輛警用面包車正停在出站口,一個面貌凶悍的陌生人打開車門,走過來說︰「請問是安小姐嗎?我姓吳,局里安排我來接你。」
安詩玉雖然有些懷疑,但一看是警車,只好上車坐在第二排座位上。
車在途中,陌生人說︰「安小姐不要太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你要配合我們盡快抓住凶手,對了,你估計這事會是誰干的?」
「我不知道。我猜想跟他前幾天提到的什麼東西有關。」
「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