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你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干!」鄭大奎心中感激萬分。
「不過,昨天我在賭場听到一些賭客在說,你不賭牌是老婆逼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孫一峰說。
「唉,是啊,我老婆性子烈。」鄭大奎只好無奈地承認。
孫一峰嘆了一口氣說︰「可惜啊!咱們男子漢大丈夫,要听一個娘兒們使喚,你鄭所長說來也算咱們濱海一條響當當的漢子,可惜啊!」
孫一峰一看鄭大奎沉默不語,知道有了效果,接著說︰
「老鄭啊,兄弟是擔心別人暗中笑話你,依小弟之見,你還是暫時去小賭一把,意思一下,過它十天半月的,你再收手,這樣大家都會說是你自己收山,不賭了,不會說是你老婆支使的,這樣的話才對得起你老兄的一世英名。」
鄭大奎听了這一席話,情真意切,句句在理,果然動了心思。
當晚,在郊外30里遠的地下賭莊里,鄭大奎久違的身影又出現在牌桌上。
北方的一些賭場里也像南方一樣,有了「百家樂」、廣東式的「牌九」等新的賭法,在這幾種賭法里,百家樂最具有吸引力,不需要動什麼腦子,轉眼間就可能成倍地贏錢減者成倍地輸錢。
「牌九」也是一樣,但馬濤的牌九台面上的司賭人員都是從廣東、上海請來的,從小練就了一套本領,砌牌時眼急手快,看一眼桌面,32張牌了然于胸,合牌時再和澆磁的骰子相互配合,只要略施手段,賭徒們壓下的錢,傾刻間落入莊家的錢袋之中。
這幾年,鄭大奎在自己派出所轄區內很吃得開,各種各樣的第三產業的業主們「上貢」的紅包錢源源不斷,家里著實小康起來,讓鄰居家十分眼紅。但現在兒子上大學,老母親又多病,尤其最近一年,鄭大奎沉溺于賭博,每次來這里總是輸得多,贏得少,不到半年光景,家里就變得和那些工人階級家庭一樣了,連老婆的幾樣值錢的首飾也被當了還賭債。
但今天大不一樣,鄭大奎的手氣特別的好,連坐在對面的衣冠楚楚的鄺小明,據說是深圳來的著名「賭棍」,也輸得一塌糊涂。不一會兒,鄭大奎帶來的那個準備小賭一把的紅包,就接連翻了幾番,想不輸都困難。
接連幾天,他賭興越來越濃,雙眼越來越紅……
夜,陳三全家中。
窗前的台燈下,陳三全在筆記本電腦前奮力敲打鍵盤。
「關于‘何大龍一案’提請進入秘偵階段的請示報告」。
打完了這一行字,陳三全點上了一只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後。在抬頭處寫上了︰「省公安廳領導」。
他想起在研究抓捕邊虎的會議上,一些會議的主要內容在三天後就成了濱海市街談巷議的話題。
所以,在抓捕陳小松的時候,由于擔心內部泄密。專案組召開了「秘密」會議,主要不是防外,而是「防內」。為了「保密」起見,會議室放下窗簾,謝絕服務員人內送水,與會者自帶午餐並自覺足不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