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以安撥通凌飛揚的手機號碼•听到對面傳來的卻是蘇以沫低沉憔悴的聲音時•她就預料•凌飛揚出事了•
趕到醫院的時候•以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只見病•曾經風度翩翩的凌飛揚竟然傷痕累累•他的全身纏滿繃帶•鼻子上插著氧氣管•俊逸的臉龐此刻青一塊紫一塊•凝固的血跡布滿整個臉頰•
以安有些受驚嚇地倚著牆壁•捂著嘴唇•顫抖地喃喃自語著••怎麼會這樣•凌大哥他•••
•你不會不知道吧••蘇以沫情緒有些失控的搖著她的肩膀•絕望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以安的心••不管他做了什麼那都是因為愛你•可為什麼你們要這麼狠心••
•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以安眼眶氤氳•病•毫無意識的凌飛揚狠狠刺痛了她的眼•
•事到如今•你還在裝••蘇以沫冷冷一笑•滿臉蒼涼•幽幽地說道••如果知道你不能好好的對飛揚•我是絕對不會把他讓給你的••
以安猛地一怔•驚訝地盯著蒼白的蘇以沫••姐姐•你••你喜歡凌大哥••為什麼她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姐姐原來喜歡的是凌飛揚•
•不錯••蘇以沫的眼淚奪眶而出•兩行清淚讓以安的心倏然一窒••我喜歡了飛揚三年•可是•我一直知道他喜歡的是你•而我永遠都走不進他的心•••
她緩緩走到床前•飽含深情地凝視著他•縴細的手輕柔地•他傷痕累累的臉龐•淒美一笑••現在•我終于可以待在他的身邊了•可是••他卻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她早知道姐姐喜歡凌飛揚•她會成全他們•她不會耽誤他們•她不會給凌飛揚一絲一毫的遐想•
前狠玄凌••你來這里干什麼•你把飛揚害得還不夠嗎••突然•門口出現了兩道身影•凌夫人一臉憤怒地沖進來•一把將以安推到了牆邊•
以安踉蹌一下•只感覺肩膀處一陣劇烈的疼痛•而蘇以沫的美眸一動•身子動了動•想要上前去攙扶•卻被凌夫人狠狠瞪了一眼••以沫•你還當她是妹妹嗎•再和她一起•她總有一天也會害了你••
蘇以沫的嘴唇掀了掀•神情復雜地看了一眼以安•最後•默默地轉過身去•眼淚肆意橫流•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安臉上掛著淚滴•一個勁的道歉•
•滾•這里不歡迎你••凌夫人看著以安的雙眸似要噴出火來•她說完•轉身撲到了凌飛揚的身上•痛苦的哀嚎••飛揚•你怎麼就這麼傻•愛上了這種女人••
•蘇小姐•你走吧•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惹不起歐總那種大人物••凌守業皺著濃眉•扶著門框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
以安驚呆了•是歐玄允•居然是歐玄允•
凌守業淡漠疏離的語氣讓以安更加的難受•凌家二老親昵地叫著自己‘以安’•熱情地給自己夾菜的情景還在眼前•可如今那慈愛已經不再•兩人的臉上只有厭惡和••怨恨•
•你走吧•算我求你了•••凌夫人已經哭得肝腸寸斷•她呼吸急促•顫抖著指著門口的方向•激動的情緒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暈厥•
以安看了一眼病•的凌飛揚•然後不顧凌家二老的漠視•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
出了病房•冰涼的液體一下子從眼里奔了出來•以安依靠在牆壁•任由無力的身軀緩緩下滑•她默默流淚•充滿愧疚的呢喃飄蕩在冰冷的空氣中••對不起•對不起••
以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她拖著渾渾噩噩的步伐•像是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和煦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她卻覺得格外的陰冷•縴瘦的身軀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蘇小姐•現在可以回歐宅了嗎••司機看著失神的以安•小心翼翼的問道•
以安呆滯地坐在勞斯萊斯轎車的後座•掀起蒼白的•••不•我要去歐氏••她要立刻去找他•當面問清楚•為什麼他會這麼殘忍•
*
歐氏集團
•叩叩叩••秘書艾米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伴著低沉邪魅的嗓音•歐玄允倨傲的身軀從大班椅中轉過來•
他一身黑色西裝•刀削的五官•偉岸的身軀•背後的陽光將他籠罩在一片璀璨之中•他像是神柢般•耀眼地令人無法直視•
艾米強忍著心里的悸動•將一只精巧的盒子遞到了他的面前••總裁•這是你訂的‘唯愛’系列的首飾••
•嗯••微微點了點頭•歐玄允有力的臂膀揮了揮•艾米識趣地退了出去•
辦公室里寂靜一片•歐玄允•的手指打開裝飾精美的錦盒•看著里面手工獨特材質上乘的鑽石項鏈和耳墜••的薄唇勾起一抹優美的弧度•
潔白璀璨的鑽石和那張•倔強的小臉很配•她應該會喜歡吧•想著想著•他一貫冷峻的黑眸不由泛起了絲絲情意•
•歐玄允••突然•辦公室的門被大力的推開•歐玄允一抬頭就看到了氣勢洶洶的以安•
•總裁•對不起•我已經對這位小姐說過了沒有預約不能進來•••艾米低著頭•不敢看歐玄允的臉•
•你先出去••歐玄允微微蹙了蹙眉•對著艾米揮了揮手•
艾米有些吃驚•總裁居然沒有怪罪她•而她根本不知道剛剛貿然闖入的女人•正是前幾天剛和歐玄允訂婚的歐氏女主人•當然這些報道因為上官宸和冷莫廉的關系•被緊緊的封鎖了•
•你是不是去找過凌飛揚••以安站在歐玄允的面前•一雙清澈的眸子冷冷地瞪著他•
•不錯•怎麼了•你不用感謝我•我只是讓他知道•我歐玄允的女人不是隨便就能得罪的••習慣了恩賜眾生的高高在上的說話•歐玄允說著說著就露出了他天生的優越感•
以安無法遏制地渾身抖著•對著歐玄允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氣得眯起眸子••誰讓你這麼做的•你是我誰啊•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為我出頭••
歐玄允一怔•他沒有想到以安會為了凌飛揚打自己•他深邃的黑眸倏然變得陰鷙•大手一把鉗制住了她尖細的下巴•
以安昂起下巴•一副抵死不屈的表情•用惡狠狠的不共戴天的仇視目光•瞪著他•不卑不亢地道••你打啊•最好一巴掌打死我••
她的這份決絕中帶著憎惡的目光•讓歐玄允的心一窒•他的手•抖了抖•然後遲疑地放下了•
•凌飛揚出事•你也不想活了嗎••他低沉的語氣中透著不悅•邪眸半眯•一瞬不瞬地睨著以安•
為了一個凌飛揚來質問自己•這樣的她•歐玄允非常不喜歡•他受不了她的心里還有別的男人•
•如果你再傷害我身邊的人•我不會放過你••以安無懼地迎上他黯黑的眸子•雙手緊握成拳•眼底浮出一抹同歸于盡的決絕•
歐玄允眉間的褶印加深•胸膛被氣得一起一伏•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蘇以安•我這麼做錯了嗎•我都是為了給你出氣••眼前這個女人簡直是不知好歹•
•以安冷笑一聲••為我出氣•別找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掩飾自己的自私了•其實你就是個佔有欲極強•小心眼的惡魔••
她尖銳的話•一字一句•仿佛利劍一樣•刺得歐玄允心頭猛然一痛•他的神情一滯•從來沒有人敢挑戰他的威嚴•而此刻他的自尊像被以安狠狠地踩在了腳下•無情地碾壓著•
第一次他不計回報的對一個女人好•換來的卻是她的指責和誤會•
他全身散發著暴戾的氣息•忍耐力被她逼到了極限••閉嘴••他冷喝一聲•大手將辦公桌上的文件全盤揮落在地•有力的臂膀一拉•就將以安壓制在了寬大的辦公桌上•
他的黑眸陰鷙而駭人•卷起陰冷狂狷的旋風•如狼般瞪著身下依舊不撓的以安•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不過走過了一次紅地毯•就真以為自己是我歐玄允的未婚妻了嗎•告訴你•你只配做我的•••他的大手緊緊地扣著她瘦弱的肩膀•不覺間加重了手間的力道•
錐心的疼痛讓以安更加清醒地認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殘忍•她咬著下唇•冷漠地扭過頭•不去看那張令她寒心的臉龐•
•討厭我嗎••蘇以安•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掌心•我要你永遠承歡在我這個讓你討厭的男人身下••他的眸子里泛著嗜血的光芒•嘴角冷魅的弧度擴大•開始粗暴地撕扯以安身上的衣服•
以安的心一點點地墜落•她只感覺自己的身心似乎掉落進了阿修羅地獄•永世•都沒有再輪回的機會•
•你就好好看清楚•我是怎麼折磨你的••歐玄允陰鷙的聲音在以安耳邊縈繞•大手粗魯地•著她胸前的美好•毫不憐惜•狠狠地•著自己的怒意•
身上的涼意提醒著她即將面對的暴風雨•以安緩緩地闔上眸子•嫌惡地冷冷開口••要做就快點••
她不要再卑微的乞求他了•他根本就是個沒有心的惡魔•
解她紐扣的大手倏然一僵•歐玄允冷峻的面容劃過一抹受傷•他緊緊地抓著手心的那顆紐扣•暴戾的氣息似要將它碾碎•
換做以前•他會毫不留情地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可現在•他竟然狠不下心來了•難道•他真的被眼前這個女人改變了嗎••
不•不能•他不能被任何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歐玄允一咬牙•正準備拉下她的•時•突然•修頓神情緊張地沖了進來•
•額•對不起•總裁••意識到自己進來的似乎不是時候•修頓立刻背後身去•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龐一片懊悔•他攥著手里的牛皮紙袋•緊張不已•
看了不該看的•打擾了萬萬不能打擾的•總裁不會炒了自己吧•
歐玄允直起身來•冷冷地清咳一聲•倨傲的身子重新做回了大班椅上•他掃過一旁的以安•一抹復雜一閃而過•
以安冰冷了一張臉•緩緩拉上自己支離破碎的衣服•整理好後•踉踉蹌蹌的往外走•走到門口•她咬牙切齒地說••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蘇小姐••看到她對自己一直崇敬的總裁出言不遜•修頓眸子一凜•剛想攔住以安•卻被歐玄允一個冷冷的眼神制止了•
辦公室里只剩下歐玄允和修頓兩人•歐玄允抬起深邃的黑眸•看著修頓•低沉地開口••有消息了嗎••
•是••修頓恭敬地上前•將文件袋遞到了歐玄允的面前••緹鄴國的王子失蹤了•听說他此次是帶著重要的機密出來的••
•找到他••歐玄允深邃的眸子愈發的幽暗••的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桌子•
•是••修頓應了一聲•轉身正準備離去•歐玄允低沉而帶著威嚴的嗓音再次傳來••修頓••
修頓立刻轉過身••總裁••
沉吟片刻•歐玄允的目光深遠••凌飛揚那事怎麼回事••
輕如羽毛的嗓音卻帶著犀利的質問•修頓的身子一顫•垂下眸子••總裁•我們只是按你的命令去警告他一下•可誰知他居然驚嚇得失足摔下了樓•這是我的失職•請總裁懲罰••
歐玄允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睨著他•似要將他看穿一般•片刻•緩緩開口••查出他住在哪家醫院•給他最好的治療•所有費用都算我的••
雖然納悶•但是修頓卻不敢將疑惑問出口••是•了一聲後•恭敬地退出辦公室•
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歐玄允的視線注意到了桌上角落的錦盒•他再次打開•失神地看了很久很久•終于冷笑著•大手一揮•狠狠丟到了澳大利亞純手工地毯上•里面的吊墜從盒子里震出來•一下劃到了辦公室的角落里•
歐玄允闔上邪眸•他自嘲地勾起唇角•枉費了自己的一番心意•這限量版的首飾•毫無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