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說好了只是悄悄地看他一眼就走,哪里知道默默站了許久卻還是舍不得挪開腳步,反倒是一步一步越來越靠近床頭。卻頭頭上。
面前這張臉她是如此的刻骨銘心,在那麼難熬的兩年里,當她受到欺負的時候,都是靠著每日在腦中一遍又一遍臨摹他的面容才撐了過來。直到後來獄中的王麗河看不下去了出手幫她,她的日子才漸漸好過了些,也才有了將他漸漸從腦中刪除的決心。
但是此刻一見,她才知道,原來過去所以為的忘卻根本就是假象。Pxxf。
很多人與事一旦存入記憶中,便是再也無法抹去的,就好似融入了自己的生命與骨血中一般。
年安安看著他緊緊抿起的薄唇,是一如往昔的那種薄情的形狀,可是也曾對她說過此生最美妙最令人難忘的情話與承諾,她不能忘記。
眼淚伴隨著記憶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越涌越多,眼看著自己的抽泣聲似乎驚動了床上的卓清揚,她連忙捂住唇。可是哪里知道,就在此刻,她眼睜睜的看著一滴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直直朝卓清揚的唇上掉去。
冰涼咸澀的淚珠滑進他的唇舌之間,下一秒,雙眼緊閉的男人驀然張開了雙眼。
遭了,他竟然醒了!
「年…安…安…」每一個字都似乎是從他干澀的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
年安安腦中一片空白,趕忙用雙手去擦拭雙眼的水光瀲灩,下意識地反應是轉身就逃。
「安安,你站住!」卓清揚縱身一撈,卻沒有抓住她的手,眼睜睜就看見她跑到了門口。
再也顧不得其他,卓清揚忘記了自己左手上還打著吊瓶,整個人猛然起身就朝年安安追了過去。
「嘩啦」一聲巨響,年安安听到聲音猛然回頭,卻看到可怕的一幕。
原本立在病床邊的吊瓶鐵架子因為他的帶動,整個就硬生生地砸在地上,因為用力的拖拽,卓清揚手上的針頭竟然硬生生被扯了出來,手背上一滴滴的鮮血正觸目驚心地朝地上滴落著。
「清揚……你瘋啦!」年安安收住腳步,此刻哪里還想再逃,整個人眼里心里都只有他這慘烈的模樣。
「護士……快來人!」年安安拔腿就要沖出去叫人,卻不妨卓清揚從背後快步追上,猛然一把抱住了她。
「安安…安安…不要走!」他不顧自己還在滴血的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緊緊地抱住她,決不能讓她再從自己身邊逃開。
「清揚,不要這樣,你需要醫生來幫你醫治。」年安安拉過他的手,迅速腫的老高的手背又讓她看得心疼得直掉眼淚。
「不,我不要醫生,你就是醫生,只有你才能醫治好我!」卓清揚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狠狠地按進自己的懷里。
他的雙手扣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動彈半分,安安只得被迫伸出手環住他勁瘦的腰身,他身上的熱量夾含著令她又愛又怕的薄荷香一波又一波傳進她的體內。
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卓清揚低下頭就攫住了她的唇,他的舌輕輕劃過她冰涼的唇,沿著那美好的形狀細細描繪著,趁著她驚叫時張開小嘴的時候,又探入她的檀口內勾住她的丁香小舌來回糾纏。
未來得及擦干的淚珠因為此時劇烈的纏綿,從年安安的眼中滑進兩人的唇齒間,瞬間就與這濃濃的烈火融成一團。
站在外面的小護士見年安安進房間許久,心中還是有些擔心,此刻忍不住輕輕推開門想看看里面的動靜,哪里知道看到的就是這樣激烈的一幕。
一白一灰兩道身影緊緊擁抱在一起,男人身穿白色的病號服,高大的身軀緊緊護著女人的嬌小,而那女人一頭如墨青絲在那白色的臂彎中愈發顯得嫵媚妖嬈。
小護士看得一陣目瞪口呆,趕忙關上房門,繼而面紅心跳,無法自已。連連慶幸自己剛才放她進來是正確的,原來他們倆的關系並不是普通朋友,而是情侶愛人。
「清揚……放開我……」耳邊傳來的輕輕關門聲驚動了被吻得意亂情迷的年安安,她猛然松開環在卓清揚腰上的雙手,突然使力一推,沒有防備再加上已經生病了好幾天的卓清揚竟然被她的猛力推了個趔趄。
「安安……你怎麼了?」
年安安眼中還有未來得及退卻的**之色,可是小嘴一動,說出來的話確是極其的不協調︰「清揚,我今天只是作為一個老朋友單純來探望你的病情的,既然你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卓清揚如何能夠答應,如何能夠放她走。
轉身就擋在了她面前︰「無論如何,我們都好好談一談,好嗎?」
年安安咬著唇低下頭考慮著他的提議,眼尖里卻仍是不自覺看著他的左手背,過了半晌點頭道︰「好。但是你得先把傷口先處理!」
「除非是你親自處理。」卓清揚見她同意,心中暗喜,連忙拖著她的手走到床邊按鈴。
年安安掙了掙,他卻捉緊了就是不打算松開……
很快的,護士小姐就趕了過來,推開門便問︰「卓司長,您有什麼吩咐?」
「針頭松了,掉出來了,你那些處理的醫用材料過來吧。」
那護士小姐朝地上一看,滿地狼藉,這哪里是針頭掉頭來的,分明是倆個人惡戰一場所導致的。她冷汗涔涔地隨便收拾了一下,連聲道︰「我這就去取工具,重新注射。」
年安安看著護士那不斷變幻著的臉色,自己的臉上也不由得開始一陣紅一陣白的。
過了一會護士推著小車再次走了進來︰「卓司長,您在床上躺好或者坐下,我得換另一只手重新注射。」
「你放下吧,讓她來就行了。」卓清揚拉著安安的手,自己在床邊上坐了下來。
護士听到這話,臉色都綠了︰「卓司長,這打針包扎的事情可不能兒戲啊,還是我來吧!」
「不用,就讓她來,出了什麼事我全權負責好了。」卓清揚自從住進醫院就沒有過笑臉,此刻竟然難得地露出了興味的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