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采薇臉上的巴掌印兒還在那里,但是李修諶開出了無比誘人的條件,她今晚可以睡回自己的床上,這是多麼令人心動的條件啊!于是韓采薇也不在乎臉上那巴掌印兒了,由著李修諶牽著她出了門。
因為是與王爺同行,所以即便有人看見韓采薇臉上那印記,也都垂頭不敢說什麼,而且一起向他們倆人恭恭敬敬的請安,韓采薇還是第一次被人家這樣請安,雖說算是狐假虎威,可到底滿足了一把虛榮心。
到了王氏的院子,李修諶舉步就要入內,拉著韓采薇的手卻一空,詫異回眸,卻看見韓采薇站在院子門口仰頭看著那匾額,他又退回來,問道︰「怎麼了?」
韓采薇撇撇嘴︰「王爺的字是不錯,等旭兒的字練好了,也叫旭兒給我寫個匾額掛在別院門口去!」
李修諶看了一眼,直接拉著她往里面走,邊走邊道︰「那是早年間王氏嫁進王府的時候,她央求本王給她寫個匾額,本王當時就那兩個字寫的最好,于是就給她寫了,然後一直掛到現在。所以,她這兒,也叫輕雲閣。」
李修諶總算是放開了她的手,轉而去扶王氏起來︰「本王只是來瞧瞧你,你躺著就好了,怎麼起來了呢?銀兒,快扶你主子進去躺著!」
王氏院子里的下人,丫鬟,但凡是迎上來的人,看到李修諶的身影出現之後,都眼楮發亮的快步迎過來請安,但是所有人眼角余光瞥到韓采薇的時候,那熱切的光瞬間就冷了下來,然後眸底有很明顯的冷淡,也只是隨便敷衍的請了一下安了事,但是對李修諶還是特別的熱切。
爺自門進。韓采薇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都給別人寫了,還要給我寫什麼啊!你這字體我也不喜歡!」
「多謝王爺掛懷妾身,妾身病了還要勞動王爺走一趟,實在是不應當的。」
要不是李修諶一直拽著她的手不放開,韓采薇真的很想縮著肩膀到一邊去當空氣去,因為所有人雖然都若無其事的瞥著她,但是實現總要在她與李修諶相握的手上面停留一下,韓采薇覺得自己可憐的左手都要被那灼熱的視線給灼傷了似的。
韓采薇眨眨眼指著那匾額道︰「王氏說這是王爺寫的。」
韓采薇本想回說幾句,可因為兩個人已經進了王氏的院子,而且後頭跟著一堆下人,屋里的人听說王爺來了也出來一堆人迎接,她就沒好意思再說了,這是人家王氏的地頭,她在這里跟李修諶斗嘴,搞不好被看成是打情罵俏什麼的,就不好。
王氏似有難言之隱,瞧了她娘家母親一眼,那老夫人忙道︰「王爺,郎中來瞧了,說是不妨事,大概是時氣所感,寶兒的身子素來羸弱,病了也是常事,吃些丸藥就會好了,王爺不必掛懷。」zVXC。
因為李修諶是來探望王氏的,韓采薇覺得完全沒自己啥事兒,她奔這兒來純粹就是為了李修諶肯睡小榻來的,要不然誰願意陪著自己男人看自己男人的二老婆啊!
李修諶見她沒了話,側眸看了她一眼,見她垂著頭不做聲了,眸底笑意更深,然後一直拉著她的手,坦然接受眾人請安。
丫鬟只站了四五個在門邊,但是沒一個人說話,韓采薇進來的時候她們也假裝沒看到。
王氏靠在床柱上,銀兒在一旁伺候著,床邊站著一個夫人,樣子打扮都是不錯的,還有些官宦氣質,應該就是王氏的娘家母親了。
王氏听丫鬟回稟說三王爺來了,忙叫人扶著她出來,她娘家母親也跟著一塊兒出來給李修諶請安,這會兒正是李修諶帶著韓采薇進門,兩隊人一照面,王氏那蒼白面容映入眼簾,韓采薇微微皺眉,前幾日還好好的,現在怎麼這麼憔悴了?從面色上來看,她似乎病的不輕。
李修諶坐在雕花圓凳上,跟王氏說話,韓采薇也就站在門邊不遠處。
「嗯,你說的也是,」李修諶微微斂眉,想了一會兒,忽而轉頭,指著韓采薇道,「你過來,你不是精通醫術麼?你來給她把脈。」
丫鬟扶著王氏進去,李修諶也跟著進去,然後下人們就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丫鬟們就跟著進屋去了,韓采薇愣在門口沒人管她,她其實很想就這樣一走了之的,但是抿嘴想了想,她還是對王氏的病很好奇,這也算是職業病吧,想了半晌,微微一嘆,她最後跨進了屋里。
李修諶眯眼︰「你為什麼不要本王寫?」
李修諶淡淡一笑︰「你是本王側妃,你病了本王來瞧你也是應該的,你不必跟本王這樣客氣。對了,郎中來瞧你,說是什麼病?」
李修諶微微抿嘴︰「可你從前從未這時候病過,若是瞧錯了病,吃錯了丸藥豈是了得的?本王瞧著你這樣子病的倒是厲害,不如請宮里的太醫來瞧瞧吧?」
她嘗試過要拽出來,但是被李修諶握的很緊,強行拽反而會引得眾人的注意,她可受不了被別人行注目禮,所以她只得淡定的被他牽著,然後裝傻,忽視掉所有的目光。
王氏的屋子里果然沒有濃重的藥味,只是很清淡的藥丸香氣,看來病成這樣她也還是不肯喝草藥的。
王氏忙道︰「我叫銀兒請的就是咱們王府常用的那位郎中,听說他瞧病很準的,又是我家遠親,我是信得過他的。我這也只是小病,興許吃幾天丸藥就好了,何必又去麻煩太醫跑一趟呢?」
她一激動說走嘴了,換來的結果就是李修諶抓著她的手微微收緊,明明是在直視前方,話卻是說給她听的︰「等本王回去再跟你算賬!」